第二十一章 必須要有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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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子!
    第一家被允許加入的是王慶家,王慶一家十口,父母二人,兄弟三人,加上王慶婆娘與四個孩子,之所以讓王慶一家加入,主要是王慶的婆娘有一項技能秦易非常看重,王慶嫂有一手漚麻的絕活,她漚的麻,粗細均勻,沒有死綹和根梢倒置。
    秦易教書教了五天,就再也忍不住了,他需要紙,而且是大量的紙,擦個屁股都要用老樹皮、石頭塊子,實在是硌腚,他實在是受夠了,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尊臀,他覺得也必須把紙弄出來。
    王慶兩口子被秦易帶到了後院,這裏是剛剛建成的,還沒有使用過,一個四合院,十來間房子。
    “慶哥、慶嫂,這裏就是你們幹活的地兒了。”秦易指著一個房間道“明天你們再過來,我會詳細的跟你們說,該做些什麽,對了,你有相熟的人手,盡管帶來,估摸著我這個作坊,需要的人手不少。”
    王慶嫂頓時喜形於色,“易哥兒,俺們鄰居,也是遠親,王根一家,他家人少,兄弟四個都沒娶媳婦,不過都有一把子好力氣,以前跟著我漚麻織布,你看他們行不?”
    “當然行!”秦易笑道“不過人少了點,還有嗎?”
    王慶嫂沒想到秦易這麽大方,願意接納那麽多人,她想了想,看向了王慶,王慶麵色一喜,連忙道“周寡婦一家倒也可以,她兩個兒子也會漚麻。”
    王慶嫂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王慶跟周寡婦之間的那點風流韻事,傳的滿村都知道,秦易自然也知道,他嗬嗬一笑,“可以,如果還有人,你們盡可以跟我提。”
    王慶家能幹活的有六口人,加上王根四兄弟,再加上周寡婦一家三口,十三個人,倒也夠了。
    秦易招呼王慶一家去前院先吃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現在還是中午,自然是吃麵,一碗油潑麵下肚,王慶抽抽答答的在哪抽泣。
    王慶嫂見不得他這個樣子,上去一把扭住耳朵,沒好氣的道“我這不是幫了她一家嗎?你還想怎地?莫不是還想娶個小的?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就沒門。”
    前院人不少,聽到這話,一個個笑了起來,打趣王慶兩句也就算了。
    秦易吃完飯,調出了關於造紙的書籍,細細查看了起來,沒法子,他要是不熟悉流程,又怎麽教別人?
    在紙沒有發明以前,華夏民族記錄事物多靠龜甲、獸骨、金石、竹簡、木牘、縑帛之類。商代的甲骨文、鍾鼎文實物資料;戰國到秦現在的竹簡、木牘和帛書、帛畫。但是甲骨不易多得,金石笨重,縑帛昂貴,簡牘所占空間很大,都不便於使用。隨著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迫切需要尋找廉價易得的新型書寫材料。經過長期探索和實踐,終於發明了用麻繩頭、破布、舊魚網等廢舊麻料製成植物纖維紙。
    秦易也沒打算標新立異,麻繩頭、破布、舊魚網等造出來的紙,現階段足夠了,至於宣紙,竹紙,宣德紙,鬆江潭箋、桑紙等等紙中名品,沒那必要,那玩意雖然好,但是現在條件不是很允許,先一步一步來,等做的足夠大了,就著秦嶺,把竹紙造出來沒什麽難度。
    第二天一早,秦易讓孩子們自己背誦百家姓,監督他們的是秦衝,這家夥十六歲了,比秦易還大兩歲,聰明的很,幾天的功夫,啟蒙三寶就背熟了。
    秦易自己帶著王慶等人,來到了後院。
    關上門,秦易嚴肅的看了看這十三人,沉聲道“諸位,今後在這裏所做的一切,我希望你們不要傳出去。”
    王慶嫂當即道“易哥兒,你能給我們一口飯吃,我們的命都可以給你,你放心,誰敢出去亂說,我拔了誰的舌頭。”
    秦易點點頭,繼續道“慶哥、慶嫂、周嫂、根子哥,你們四個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待眾人出去,秦易便道“大道理我就不說了,你們隻需要記住,你們今後所做的事情,是能改變天下的事情,是功在千秋的事情,往後數千年,你們的大名都會銘記在青史之上,供後人瞻仰。”
    聽秦易說的嚴重,王慶與王根縮了縮脖子,反而王慶嫂與周寡婦一副淡然的樣子,似乎不覺得有什麽了不起。
    “你們所做的東西,叫做紙!”秦易說道“紙,是用來代替竹簡的,相較於竹簡,紙質輕,價格低,廉方有則,體潔性真。含章蘊藻,實好斯文。取彼之弊,以為己新。攬之則舒,舍之則卷。可屈可伸,能幽能顯。”
    秦易拽了一句文,卻沒有人能聽懂,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無奈,秦易隻得道“簡單來說,隻要紙能造出來,竹簡就淘汰了,以後的讀書人,無論是誰,都會承你們的情,弄不好逢年過節,還會給你們上香摩拜,當成神仙也說不定。”
    王慶嫂聞言,大大咧咧的道“沒的說,易哥兒你說怎麽做就成,俺們照著做,以後俺們當不當神仙的沒關係,能幫著易哥兒把紙做出來,俺們就知足了。”
    秦易笑了笑,拿出了一張白布,白布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圖以及文字。
    文字他們是看不懂的,好在秦易早就讓周老油與薑林把造紙所用的工具打造好了,手把手的教,總能教會。
    造紙生產分為製漿和造紙兩個基本過程。製漿就是用機械的方法、化學的方法或者兩者相結合的方法把植物纖維原料離解變成本色紙漿或漂白紙漿。造紙則是把懸浮在水中的紙漿纖維,經過各種加工結合成合乎各種要求的紙頁。
    秦易用的是《天工開物》中記載的法子,漂塘、煮徨足火、舂臼、蕩料入簾、覆簾壓紙、透火焙幹。
    每一個過程,都要有一個人負責,秦易交代他們,王根負責漂塘、煮徨足火,周寡婦負責舂臼、蕩料入簾漿,王慶負責覆簾壓紙、透火焙幹,王慶嫂則負責整個作坊所有的運營,包括造紙的所有流程,她都必須明明白白。
    當天,秦易的造紙大計,就轟轟烈烈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