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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防備的李昆水被餘陽撞翻在地。
    餘陽一個跨身快速坐在了李昆水身上，發了狠的用雙手砸在了他頭上，重複著無數次揚起落下，直至李昆水的頭部血肉模糊，昏厥過去，才收了手。
    看著躺著地上毫無聲息的周暖，餘陽愣怔半響，他瑟瑟發抖的靠近她，已經日落西山的夜幕下，借著微弱的光他卻看不清她的臉。
    “周暖，你醒醒周暖，你不要嚇我，周暖，周暖……”他的聲嗓暗啞帶著哭腔，害怕的無以加複。
    “我……我沒事”細弱蚊蟲的回複，卻也讓餘陽暗沉的心驚喜跳動，他擺動著鮮血淋漓的雙手慌張的解開了她手腳的束縛，盡量扶她坐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側腹傳來的劇痛讓他直冒冷汗，看來是肋骨折斷了。
    “不要怕，我現在帶你回家”他撩開她臉上淩亂的發絲別在耳後，彎腰低伏讓她趴在背上，卻沒有成功。
    一次次的嚐試，一次次的失敗，但他依舊鍥而不舍的重複著，盡管他已經筋疲力盡。
    “周暖，你不要睡…我求你，不要睡……你想想我，你想想我啊”
    她輕聲低吟“嗯”。
    ……
    當警察登上島嶼，眾人打開膝黑一片的矮房時聚光燈下所看到的一幕，驚愣當場！
    ———
    一周後
    a市人民醫院的雙人病房裏，周暖坐在病床上吃著香味撲鼻周媽做的愛心飯菜。
    餘陽忿忿不平的吃著清湯寡水的白米粥。
    “你要吃嗎？”周暖看著他碗裏的白米粥，於心不忍。
    “不吃！”他負氣的側過頭，故意不看她。
    “別理他！他就那德性，就算饞死他他也不能吃”餘老首長瞪了一眼餘陽，又笑眼和藹的看著周暖“你多吃些，好好補補，等身體好了生個十個八個的都沒問題”
    “咳咳…！”周暖一口湯嗆在喉嚨裏。
    餘陽聽見周暖嗆到咳嗽，不滿意的癟癟嘴，朝餘老爺子哼氣“什麽十個八個的？一個都不生，氣死你！”
    “嘿，你個小兔崽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著，餘老爺子作勢就要起身去撕餘陽的嘴，被萬芳文給攔了下來嗔怪“爸，陽子還是傷患呢”
    “傷什麽患傷患，不就斷了兩根肋骨嗎，就知道頂嘴，哼…”餘老爺子不滿意，卻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
    這時護士推門走了進來，抬頭看了病房還是一屋子的人，無奈搖頭通知“周暖餘陽今天都可以出院了，隻是餘陽需要定時來醫院複查就可以，具體複查時間會通知你”
    “這就可以出院了？”餘老首長聽了，覺得是不是出院太早了？
    “是的”護士重新點頭確認。
    “我還以為至少要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呢…”餘老首長喃喃自語。
    餘陽嘴欠的搭話“又不是絕症，住那麽久院幹嗎？”
    “等會兒你們誰去辦下出院手續，就可以走了”護士交代完話，就走了。
    “我去辦吧”萬芳文跟在護士之後離開。
    “芳文呢公司忙，小梅你是大學教授估計也沒時間，這樣吧，你倆去我那吧，也方便，還有人照顧……”餘老爺子自說自話似的招攬，期待看著他們。
    “您不就是想讓我們去您那裏陪你這個孤獨老頭子嘛，還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直說不就好了……”餘陽不留情麵的揭穿餘老爺子。
    “你個混賬小子，就是要跟我抬杠是吧？啊？”
    “我就抬杠”
    “好了好了，就依老首長的，讓這倆孩子去您哪”廖梅笑著打圓場。
    “……”周暖跟著點頭答應，笑得不行。
    餘陽撇撇嘴，也不再說話，轉過頭看見她笑得明媚，也跟著笑了。
    萬芳文辦好出院手續回來，就見三人笑得開心，隻餘老爺子在吹胡子瞪眼，她不明就理的問“怎麽了這是？”。
    “能有什麽事！等會兒把他們送我那去”餘老爺子哼了聲。
    “我正打算跟您說這事呢，沒想到你們這就達成一致了？”萬芳文詫異笑著。
    “走吧，還等什麽，我都快憋壞了”餘陽迫不及待的下了病床，好似斷了肋骨的不是他一樣，因幅度大了些牽動了傷口，微痛，見周暖也下了病床，突然手扶著肋骨處彎下腰，誇張的大聲喲嗬了起來“嘶……”。
    “怎麽了？”周暖嚇了一跳，忙過去扶他，卻被他突然在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羞惱莫名，顧著他的傷又不能打他，隻能看著他幹瞪眼。
    餘老爺子見狀，忍不住吐槽“多大人也不害臊”。
    萬芳文和廖梅卻是抿笑不語，扶著餘老爺子離開，出了病房。
    周暖見他們離開，羞惱的跺腳“這麽多人看著呢！”
    “看見怎麽了？我親我媳婦還犯法？”餘陽無賴的靠近她，還想再親一口。
    見他過來，避開傷處輕推了他一把，不再理他，先行出了病房。
    ……
    夜裏，別墅區。
    餘陽的房間裏，他拉著周暖的手不讓她走，委屈巴巴“就一起睡吧，我保證什麽都不做”。
    “……”周暖抬頭望了眼天花板，無語。
    “我都這樣了，就算想做什麽也做不了啊不是嗎？”他指了指自己的肋骨處，再接再厲的誘惑鼓舞。
    周暖剛想說不行，沒想到房門突然被打開，餘老爺子瞪著他倆，一臉嚴肅“不行！”
    “……”
    “……”
    餘陽和周暖同時看向站在門口說不行的餘老爺子，麵麵相覷。
    “您填什麽亂啊”餘陽翻了翻白眼，不滿。
    “我先去睡了”周暖大囧，睜開他的手。
    “讓那小子睡客房，暖暖你睡主臥，你小子都這副德行了還不消停，去去去，趕緊走”餘老爺子將餘陽趕出來了房門，把臥室的門給周暖關好，隔著房門還聽到餘陽哀嚎抱怨：還有沒有天理了？她是我老婆，我想抱著睡怎麽了？難道還犯法嗎？
    聲音漸行漸遠，傳來餘老爺拍打餘陽的聲音“讓你貧嘴！讓你貧嘴……”
    “好好好，別打了，再打就舊傷複發了”餘陽左右閃躲，一溜煙躲近了客房。
    周暖好笑的搖頭，仔細打量起這個房間來，上幾次來這裏的時候，因為各種原因從來沒有心思仔細看過，她看到裝飾擺台上放著一本舊相冊，取了下來，一頁頁翻看，竟全是餘陽的照片，從呱呱落地，到他蹣跚學步，到小學初中，再到高中，一點點記錄著他的成長，隻是大學後，照片開始少了，但他依舊是那個笑意明朗餘陽。
    她輕輕磨砂著這些照片，欣慰的微笑。
    三月後
    a市人民法院對李昆水一案開庭審判。
    餘陽和周暖坐在陪聽席靜靜聽著。
    他們的手緊握著。
    那日以後，他們被送往人民醫院救治，李昆水因為頭部受傷，住院長達兩月之久，被取保候審，出院後羈押在看所守，中途他們曾去看過他。
    隻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當庭宣判：
    被告人李昆水，男，19xx年x月x日出生，x族，臨海市義鄉人，初中文化，捕前為販毒在逃人員，19xx年x月x日被刑事拘留，同年x月x日因故意殺人、惡意綁架被逮捕，現押a市看守所。
    a市人民檢察院於19xx年x月x日以被告人李昆水犯故意殺人罪、惡意綁架罪等多罪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受理後，依法組成合議庭，不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a市人民檢察院代理檢察員xxx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周暖，被告人李昆水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被告人李昆水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本院認為，被告人李昆水故意殺人罪及惡意綁架，販毒，組織賣淫，情節和後果均特別嚴重。經查，有被告人李昆水多次供述，且與現場勘查吻合，供證一致，足以認定。被告人之行為給被害人造成一定經濟損失屬實應予賠償。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xx條……及全國高官會《關於迅速審判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犯罪分子的程序的決定》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李昆水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犯惡意綁架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如不服本判決，可自接到判決的第二日起三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a市人民法院提出上訴。
    …
    周暖靜靜看著被罩著頭套的李昆水，心中五味雜陳，一個對孩子執念這麽深的人，究竟是經曆過什麽呢？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這裏曾經也孕育了一個孩子。
    餘陽一手拉過她放在腹部的手貼在臉上，一手輕蒙住她的雙眼，輕語“走吧，一切都結束了”。
    她點頭，人總是要往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