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情到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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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非我的一廂情願!
    陳芳茹坐在車上不說話。
    “鈴”手機鈴聲大作。
    席毅琛看看陳芳茹握在手裏的手機屏幕顯示“吳灤”。
    陳芳茹無動於衷,任憑手機一直在響。
    吳灤邊把手機放在耳邊,邊煩躁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手機鈴聲停止,屏幕顯示有17個未接來電。
    席毅琛把車開到了海邊,停下車自己走了出來,站在木棧道上抽煙。
    陳芳茹眼睛無神地看著窗外,淚水奪眶而出。
    原本以為自己做個鴕鳥,不聽不理那些“汙點”,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家”,就可以把吳灤拉回來。沒想到,當血淋淋的事實就放在麵前,還是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擊垮。
    她的腦海裏一遍遍的閃現剛才吳灤的那句“每次跟她一起睡覺都會讓我更思念你”、“想著你的小模樣”、“想著你誘人的雙腿”,他說話時的語氣,還是那麽的深情,深情到令人作嘔!
    自己就那樣看著他,當時為什麽不衝上去直接跟他大吵一架呢?為什麽要奪眶而逃呢?陳芳茹第一次為自己的不爭氣苦笑出聲,和著淚水的苦笑,聲音越來越大,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席毅琛聽到聲音回頭看看陳芳茹,眸色暗了暗,掐掉煙走到副駕前,打開車門,蹲下身來拿出紙巾遞給陳芳茹,安慰地拍拍陳芳茹的肩膀,問“要不要下來走走?”
    陳芳茹抬頭看看席毅琛,擦擦眼淚,不好意思地說“讓你見笑了!”解開安全帶,一同下車,走向海邊。
    深夜的海風有些冷烈,吹在人臉上生硬的疼,但這種疼痛對於此時的陳芳茹來說,卻是一劑良藥,能讓她清醒下來,能讓她不一味地啜泣。
    席毅琛從車裏拿出一件大衣,從後麵給陳芳茹披上。
    陳芳茹苦笑笑“謝謝!”
    席毅琛說“你沒告訴我去哪兒,我隻好擅作主張的帶你來海邊了,我想你需要靜靜。”
    陳芳茹“你怎麽都不問我發生了什麽?”
    席毅琛“我問了你會說嗎?”
    陳芳茹一怔,搖搖頭。
    席毅琛嘴角一動,說“我以前也在海州待過好幾年,每當我遇到不舒心的事兒了,我就會來這兒,沒想到幾年沒來,這裏完全沒變,還是這麽安靜空曠。”
    陳芳茹看看席毅琛的側顏,想著這麽一個帥氣優秀的男人原來也會有不順心的時候,看來老天也不是太不公平。
    席毅琛發現了陳芳茹的目光,轉頭看向陳芳茹,傾身向前“今晚我該送你去哪兒?”
    陳芳茹看著席毅琛的雙眼,說“你那兒!”
    席毅琛一下怔住了,他打量著眼前哭腫雙眼的姑娘,突然笑道“不好意思,我可不接待鼓眼金魚!”
    陳芳茹氣急“誰是鼓眼金魚!我”說不下去了,突然破涕為笑。
    兩人放鬆的笑出了聲。
    陳芳茹拿出手機給肖驍打電話“親愛的,我能去你那兒嗎?”
    肖驍連問“什麽情況?大半夜的你沒在家?你倆吵架了?”
    陳芳茹歎口氣,說“比這更遭。”
    肖驍抱歉地說“啊?rry啊,我出差了,我們品牌冠名了一個節目,我得跟著錄製。”
    陳芳茹理解地說“沒事兒,你好好出差,回來再聊,我先掛了昂!”
    放下手機,陳芳茹長歎一口氣,閨蜜是指不上了,轉頭看向席毅琛“我沒帶身份證,看來這回真要請你收留了!”
    席毅琛一側頭,故意說“出了什麽問題,我可不負責任!”
    陳芳茹走進席毅琛的公寓,三室一廳的房子,黑白灰三色的整體風格,幹淨整齊。
    席毅琛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沒摘標簽束帶的女士拖鞋,將束帶剪開,遞給陳芳茹。
    陳芳茹一怔,看看席毅琛,果然沒有女客來過。
    席毅琛轉身走向歐式廚房,從冰箱裏拿出兩瓶果汁,走向客廳遞給陳芳茹。
    陳芳茹坐在沙發上,不接果汁,問席毅琛“你這裏有酒嗎?”
    席毅琛眼睛眯了眯,點點頭,轉身走向酒櫃。
    陳芳茹打開手機,看看微信,吳灤給自己發了20多條語音,她一條也沒點開,關機把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席毅琛拿著兩個紅酒杯,一個裝著紅酒的醒酒器走到茶幾前,坐下倒酒。
    陳芳茹拿起酒杯先品了一口,然後一飲而盡。
    席毅琛皺皺眉,給陳芳茹又到了一杯。
    陳芳茹拿起酒杯又要喝,被席毅琛用手攔下。
    席毅琛看著陳芳茹說“可以喝,但不要自己喝!”舉起自己的酒杯。
    陳芳茹笑笑,與席毅琛碰杯,喝了一口。
    陳芳茹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傻?”
    席毅琛搖搖頭。
    陳芳茹說“可我覺得我真的很傻,我一工作就遇到了他,我以為他是我的ht。誰能想到,他居然是我的撒旦!”拿起酒杯喝酒。
    席毅琛看著因為酒精作用已經麵頰紅潤的陳芳茹,問道“你還是很愛他?”
    陳芳茹想想,傻笑著點點頭,半晌邊喝酒邊說“你知道嗎?我從小生活在農村,爸媽在我四歲的時候有了我弟弟。我清楚地記得從我弟弟出生起,我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我得幫著媽媽照顧弟弟,哄著他、讓著他,隻要他一哭,爸媽準會凶我。我原本也是被爸媽疼愛的孩子啊,怎麽一有了弟弟,他們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呢?”
    席毅琛眸色暗暗的看著陳芳茹。
    陳芳茹探身到茶幾,拿過醒酒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繼續說“現在我們回過頭來說,這種傳統的重男輕女思想,我們都是可以理解的,對吧?可我那時隻是一個小女孩,父母的不疼愛,在我看來就是最大的傷痛。這讓我變得越來越自卑敏感,生活沒有希望。我努力學習想要考出去,想要離開父母、離開那個家!雖然隻是專科,但我也義無反顧的背上行李去了上海”,開心地笑了起來。
    席毅琛看著她笑,卻皺起了眉,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
    陳芳茹突然上前,離席毅琛很近,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從此就開心了?”
    席毅琛看著她突然地舉動,無動於衷。
    陳芳茹往後坐直身體,搖著頭“並沒有!我一個鄉下姑娘,上海人根本看不起的!學校裏的同學沒有一個願意理睬我,要不是老師看我學習努力,推薦我到億達實習,我連億達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站起來伸手指著窗外的億達廣場。
    席毅琛看著眼前搖搖晃晃的陳芳茹,趕緊起身扶住了她。
    陳芳茹扭頭迷糊地看著席毅琛的眼睛,笑著說“對,就是這樣的眼神,我在億達第一眼看見吳灤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