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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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再等一分鍾,兩分鍾的時間是足夠下去的。”程行道。

    兩分鍾的時間,確實足夠下車。

    薑鹿溪道:“那就最後再等一分鍾。”

    但在越不想讓時間流逝的時候。

    時間流逝的速度就越快。

    轉眼間,一分鍾的時間就過去了。

    此時的時間來到了十點十三,距離發車還有兩分鍾。

    “好了,一分鍾到了,快些走吧。”薑鹿溪幫他把行李箱拿到了他的身前。

    隻是,程行沒動。

    “真不能再等了,你還得從這裏走到下車的地方呢,再等就要下不去了。”薑鹿溪有些著急的說道。

    她的床鋪是屬於火車車廂的中間位置,從這裏下火車,不論從哪個開門的地方下,都得在車廂的過道走一會兒才行。

    現在距離火車啟動的時間,已經不足兩分鍾了。

    程行拿過了她拎到自己麵前的行李箱,然後將行李箱放在了她對過床鋪的床下,這個舉動讓薑鹿溪愣了起來,她急道:“你做什麽啊?你現在再不下車,等下真要下不了了。”

    “火車規定親友是可以到火車上送親友,但是是必須得要站台票的,但是我剛剛並沒有買站台票就上了火車,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程行笑著問道。

    “為什麽?”薑鹿溪聞言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買的票跟你一樣,都是去燕京的。”程行笑著將自己的火車票遞給了薑鹿溪。

    薑鹿溪拿過了程行的火車票後愣了愣。

    程行的火車票上確實寫著從安城到燕京,而且就連臥鋪也是跟她連著的,就在她的對過,薑鹿溪看完程行的票後向著他看了過去,然後直接冷著臉給了他一腳。

    “騙子,騙我好玩嗎?”薑鹿溪看著他問道。

    她沒有再說什麽不用他送,讓他改簽去杭城這種事情。

    一是因為以程行的性格,既然買了去燕京的票,那就肯定不會再去退的。

    二是現在已經沒什麽時間了,程行現在下車估計都下不去了。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到了此時,她心底也不想程行離開了。

    隻是以薑鹿溪這傲嬌的性格,哪怕第三個原因是最重要的原因,她也肯定不會承認的。

    而且,對於程行一直逗她沒有跟她說他買的票也是去燕京這種事情。

    薑鹿溪還是有些小惱怒的。

    一碼歸一碼。

    程行騙人是不對的。

    所以她現在很生氣!

    薑鹿溪看著他說完這句話後冷哼了一聲,然後一臉生氣的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不說話了。

    “挺好玩的,這世界上沒什麽事情是比騙我家小鹿溪更有趣的事情了。”程行笑著說道。

    “誰是你家的?你騙我,還耍流氓占人便宜,你別想讓我跟伱說話了。”薑鹿溪抿著嘴生氣地說道。

    這程行太可惡了。

    騙了她就算了,還說騙她很好玩。

    說騙她很有意思也就算了。

    還胡亂說話占她便宜。

    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不成?

    薑鹿溪不打算理他了。

    她坐在床鋪上,開始拿起書繼續看起了書。

    程行看著她薄怒嬌嗔的樣子笑了笑。

    美人好看,是她不論什麽樣的表情時都很好看。

    薑鹿溪薄怒嬌嗔時別有一番風情。

    而且程行也能看得出來。

    她這生氣並不是在真的生氣。

    她既然在認真學習,程行也就沒有打攪她。

    此時的火車已經鳴笛出發了。

    整節車廂很安靜,因為他們附近都沒什麽人。

    這樣的臥鋪還是很舒服的。

    安安靜靜的,不至於有許多嘈雜聲。

    可能是心理年齡比較大的原因,哪怕是程行不像別的許多人或者是年輕的時候那樣在坐車的時候很反感火車裏那些老人跟孩子發出的嘈雜聲。

    但薑鹿溪在學習,多些這些嘈雜聲總歸是不好的,在火車裏,反感老人一直喋喋不休很大聲的說話,以及孩子哭鬧聲的乘客很多,程行年輕的時候也很煩這種聲音。

    但是年紀大了一些之後,卻把這些聲音當成了高鐵飛機裏少有的人間煙火氣。

    薑鹿溪在學習看書,程行就脫鞋躺在了床上。

    他道:“昨晚睡的有些晚,我睡一會兒。”

    昨晚與周遠趙龍他們吃了頓飯,開車回去的時候就差不多11點了。

    再加上洗了個澡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差不多12點多才睡著。

    然後今天早上醒的又很早,程行是個睡不夠覺就會很困的人,而且他待在火車上特別是坐臥鋪的時候,聽著火車在軌道上跑動的聲音,就很容易入睡。

    薑鹿溪沒吱聲,繼續看著書。

    程行將枕頭放高了一點,然後蓋上被子睡了起來。

    等程行睡熟之後,薑鹿溪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到了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程行才起來。

    他伸了個懶腰,看著趴在桌子上寫著字的薑鹿溪,道:“中午了,該吃飯了。”

    程行將吃的拿了出來,給薑鹿溪遞了些餅幹和麵包,又給她遞了一個雞腿。

    這種袋裝的鹽焗雞腿,程行還是非常喜歡吃的。

    此時的價格也不算太貴,七八塊錢一個。

    現在這價格還好,幾年之後程行到超市再去買的時候。

    這種雞腿一個就要十五塊一個了。

    著實就有些昂貴了。

    薑鹿溪倒是沒拒絕,將吃的拿過來後就開始吃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程行笑道。

    “是你惹我生氣的?有吃的為什麽不吃?”薑鹿溪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程行笑了笑。

    換做是別人,換做是之前他們沒那麽熟。

    這些食物,他是不會要的。

    都別說之前了,就算是去年,她拿自己的食物,都是要給自己錢的。

    今年,特別是過年這段期間,兩人確實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關係,也要比之前更要好了一些。

    這就是程行最開始想的循環漸進。

    他們的關係,總歸是一年勝過一年的。

    因為薑鹿溪也是人啊!

    隻是到了今年,程行不想等太久了而已。

    兩人吃過午飯後,程行口有些幹。

    他上火車之前就覺得有些渴,這鹽焗雞腿又特別的鹹。

    此時就覺得特別渴了。

    剛剛過去了一個推著車子賣吃的。

    但是並沒有賣水的,而是賣盒飯的。

    經典的二十塊錢一盒,然後到了中午吃飯這個點,就會降到十塊。

    要說這些年什麽東西沒漲價。

    這火車裏的盒飯倒是也一直沒怎麽漲價。

    12年是這個價,22年的火車盒飯,也是這個價。

    程行也等不到下個賣零食的小推車到了。

    他從袋子裏拿了一瓶飲料放到了桌子上。

    他把袋子整理好,正準備打開飲料去喝的時候。

    卻發現他桌子上放的那瓶飲料不見了。

    程行又從袋子裏拿了一瓶飲料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他剛把飲料放到桌子上,薑鹿溪就伸手給他拿走了。

    程行又放了一瓶礦泉水,薑鹿溪又給他拿走了。

    “我渴。”程行看著她說道。

    薑鹿溪沒說話,她將她剛剛接了一杯熱水的水杯拿了過來。

    她將水杯的蓋子打開,然後在蓋子裏倒了一杯水。

    薑鹿溪給他遞了過去。

    程行看了一眼麵無表情,表麵上很是冷淡的薑鹿溪。

    他笑了笑,然後將裝了水的蓋子拿了過來。

    程行將蓋子裏的水喝完,然後又把蓋子放了回去。

    薑鹿溪又給他倒了一杯。

    就這樣,薑鹿溪倒,程行喝,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了。

    薑鹿溪看著空空如也的水杯。

    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真是一頭水牛。

    她這杯子的容量可不小,她接一杯水,平時在學校上課的時候能喝一上午,程行一下子就給全喝完了,薑鹿溪起身將空了的水杯拿起來,她又將自己剛剛吃過的垃圾放進待在裏拎了起來,看了看程行麵前的垃圾,她又冷淡的將程行桌子上的垃圾也給收拾進了袋子裏。

    然後薑鹿溪便拿著垃圾和水杯離開了。

    到了車廂連接處,薑鹿溪將垃圾扔進垃圾桶後,又接了一杯熱水。

    火車又在咣當咣當的走著。

    程行看了一會兒車窗外的風景。

    隻是此時的風景沒什麽好看的。

    這一段路都是很平整的一段平原。

    往外看去,全是平平整整的麥田。

    薑鹿溪回來後,沒有再繼續看書。

    或許是學習學習累了,又或許是上午在火車站織毛衣的時候,有一段還沒有織完,她從行李箱裏將織了大半的毛衣和棒針跟線團拿出來,然後繼續織了起來。

    程行看了她一眼,薑鹿溪正好也望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對視,薑鹿溪一沾即走,她在看到程行的眼睛後,瞬間就低頭把目光放在了毛衣上,她在火車上繼續織著毛衣,薑鹿溪就坐在床上看著她織起了毛衣。

    安城的天氣雖然是陰著的,但現在已經出了安城。

    這個地界午時的天氣還好。

    窗外升起來的太陽透過車窗的玻璃打在她的身上。

    披著陽光的薑鹿溪,更添了幾分美感。

    這是暖陽和清冷互相交織出來的美感。

    她此時的樣子雖然清冷,但程行卻隻感覺到了暖。

    她應該是程行見過最外冷內熱的人了。

    很有趣的一個女孩子。

    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很優秀的一個女孩子。

    也是程行真的很喜歡的一個女孩子。

    從前世到今世。

    從陌生到熟悉。

    即便沒有前世薑鹿溪的那次出手幫忙,

    若是與她產生交集,一旦相處,也很難不喜歡上她。

    火車到底是比不上高鐵。

    特別是換軌道轉彎的時候。

    車廂一個顛簸,正在織著毛衣的薑鹿溪,忽然被棒針紮到了手。

    突發而來的情況,哪怕是很能忍的薑鹿溪也不由得呀了一聲。

    人在未知情況下受傷時,疼痛是不由自主會喊叫出來的。

    程行往她被紮的手指上望了過去。

    她那白嫩的手指已經被棒針紮的破皮出了血。

    薑鹿溪正想把自己的手指拿到嘴邊吹一吹。

    程行忽然伸出了手,然後直接將她的手指含進了嘴裏。

    薑鹿溪的俏臉立馬變得通紅了起來。

    “放,放開。”她俏臉通紅地說道。

    “不放。”程行拿出了她的手指,然後說道。

    她向程行望了過去。

    因為她的手指出了血的原因,程行把她的手指從嘴裏拿出來,他的嘴唇上便沾染到了許多猩紅的血,他那狹長的黑眸緊緊地皺著,眼眸裏有著說不清的心疼。

    薑鹿溪忽然愣了愣。

    本來想要掙紮的手,瞬間失去了掙紮。

    程行將她的從嘴裏拿出來之後,便用紙在她的手指上擦了擦。

    看著麵前還往外滲著血的手指,程行心疼不已。

    “不,不疼的。”薑鹿溪忽然說道。

    程行抬起頭看著她,皺著眉頭問道:“怎麽那麽不小心?”

    “我沒想到車子會突然那麽晃悠。”薑鹿溪道。

    “不許再織了,你在火車站的時候織就算了,當時天氣雖然冷,但不至於紮到手,這火車上轉彎或者急刹車的時候都會晃蕩,很容易就能紮到手。”程行眉宇間全是心疼。

    “嗯。”看著程行眼裏的心疼,薑鹿溪點了點頭。

    她現在突然想去織毛衣,還是因為本來這件毛衣是在今年過冬的時候要織完的,隻是因為很多原因耽擱了,而現在如果要是再不抓緊織完的話,這個冬天就要過去了。

    “我去買個創可貼。”程行道。

    “哪裏有賣的?火車上應該沒有賣的吧?就隻紮了一個很小的口子,沒什麽大礙的。”薑鹿溪看著他說道。

    “聽話,乖乖在這坐著。”程行溫聲的跟她說了一句,然後便放開她的手起了身。

    程行雖然坐過好幾次火車,但卻是沒在火車上買過創可貼。

    他現在隻能祈禱那賣零食的小推車裏有賣創可貼的。

    程行也有些後悔,當時看到薑鹿溪要織毛衣的時候,應該阻止她不讓她織的。

    這火車不比高鐵平穩,拐彎跟緊急刹車時都是很容易晃蕩的。

    程行一直往前走,走到車廂的盡頭,一直到最後一節硬座車廂,他才找到推著車賣零食的人,然後程行問了有沒有創可貼賣,隻是很遺憾的是他們並不賣創可貼。

    不過幸運的是這個售賣零食的人告訴他列車長那裏有,可以去列車長那裏要。

    程行到了列車長那,然後從他那裏買了幾個創可貼。

    即便列車長說了好幾次不要錢,但程行還是給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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