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突如其來的騷題愁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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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突如其來的騷題愁斷腸
    說實在的,一應考生對於考卷最後麵一道題會很難,早已有了心裏準備了。
    甚至不少學識比較好的考生,之前更是拍著胸口保證自己絕無問題。
    畢竟,再怎麽難、再怎麽刁鑽,你總有個限度。
    或者說,你總得在規則裏弄!
    因此,再次翻遍了四書五經,窮經皓首的苦讀雜書之後,一應學子認為,自己無敵了。
    無論什麽破題,但凡能出出來放在試卷上的,那就絕對不會讓他們束手無策。
    好些人還沒開考的時候,都已經想好考完之後要怎麽跟同學吹噓一把自己的光輝戰績了。
    可此時,所有的考生有一個算一個,這會兒都懵的。
    還不是那種如童子試第一關那個圈圈一般的懵逼。
    而是一種“字都認識,可看不懂”的懵逼。
    考卷上,隻有一道貌似很正經的考題:
    策論篇:
    君夫人陽貨欲!
    不多不少,就六個字。
    可偏生就這六個字,讓一應考生有一個算一個,直欲吐血。
    這啥啊!
    這到底是哪來的奇葩題啊。
    這題他正經嘛?
    君夫人陽貨欲?
    這六個字到底當如何斷句啊!
    沒錯,不少腦子活泛的考生,頭一回發現,這題居然連斷句都成了麻煩。
    君與夫人之間要不要斷?
    夫人與陽貨之間要不要斷?
    這六個字之間到底是斷一次還是斷兩次?
    一時間,無數考生簡直兩眼發黑。
    來了!
    又來了!
    還是跟以往一般,讓人無語到極點。
    甚至比以往更勝一籌!
    那些這段時間青樓、酒肆沒沾邊,埋頭在家裏頭懸梁錐刺股苦讀的學子,這會兒眼淚都要出來了。
    淦!
    不是說好的考數字考題嗎?
    不是說好的考雜書偏題嗎?
    不是說好的奇葩符號的嗎?
    那眼前這玩意兒到底是幾個意思?
    一應考生現在就想知道,這題到底還是不是胡惟庸胡大老爺出的。
    若是胡惟庸此時在他們眼前,他們怕是拚著前程、仕途不要,也得跟他掰扯掰扯。
    這玩意兒,你到底怎麽想出來的?
    這玩意兒,他到底是個什麽考題?
    這玩意兒,伱就不怕陛下怪罪?
    這玩意兒,到底咋下手啊!!!
    一眾原本信心滿滿的學子,此時真是哭訴無門、滿心悲憤。
    他們是真沒想到胡大老爺會玩這麽一手啊。
    這尼瑪六個字個個都認識,但放在一起,鬼知道什麽意思?
    這會兒一眾學子,哪裏還有半點進入貢院之前的趾高氣昂?
    他們所有的驕傲、自信,都被眼前這六個字給徹底粉碎成了渣渣。
    可以說,胡大老爺用這道題,再次喚醒了一眾考生前兩關痛苦回憶的同時。
    也讓這些考生明白了一個道理。
    你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別以為看了幾本書,就覺著考官拿你沒轍了。
    恐怕他們還不知道,就這,還是胡大老爺收著來呢。
    不然的話,他們該麵對的會是更加刁鑽、古怪的題。
    至於說一眾考生對於胡大老爺的吐槽、憤懣……
    嗬嗬,且不說胡大老爺最開始的想法就是想敗壞自己在士林之中的名聲,壓根不在意這些。
    就算是胡大老爺在意名聲的話,這些考生又能拿胡大老爺如何?
    別看胡大老爺平日裏好像鹹魚一條,被人戳兩下都懶得翻身的那種。
    可你若是真拿他可以隨意折騰的鹹魚,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若你是朱元璋,那沒話說。
    哪怕你是朱標,反正你背後站著朱元璋,那胡大老爺也照樣老老實實認栽。
    可其他人?
    哼,真當胡大老爺那些門生故舊隻能蹭點茶葉了?
    真當禮部那些平日裏巴結著胡大老爺的官員們,會拒絕胡大老爺某些“小小”的吩咐?
    想都不要想,但凡胡大老爺開口。
    別說禮部官員、門生故舊了,哪怕是明麵上已經跟胡惟庸切割開、老死不相往來的李善長都會給胡大老爺麵子。
    真當胡大老爺沒牌麵啊。
    知不知道當初在一眾猛人當中一躍而出,最終搶得丞相之位,成為真正的一人之下是何等的驚險?
    能做到這等“成就”的猛人,暫時當會兒鹹魚而已,怎麽了?
    老虎再怎麽打盹兒,那也是老虎。
    真要是有哪個猴子跑來以為自己能占便宜的話,那絕對一口咬死連皮帶骨吃下去不帶半分猶豫。
    而胡惟庸也正是因為早就明白了這些事情,因此才安安心心的躺平的。
    不然的話,這天下會殺人的可不僅僅是朱元璋一人。
    可為何胡惟庸隻用地方老朱家父子?
    因為在他心中,除了這爺倆,其他人不說是土雞瓦狗,實際上也確實很難威脅到他而已。
    朝野之人胡大老爺尚且不懼,那更何況如今這幫子叫苦連天的學子呢?
    不過,此時的考場之中,解縉和方孝儒這兩位早就“間接”跟胡惟庸認識了的學子,此時也遇到麻煩了。
    解縉一直以來都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挨整來著。
    畢竟他自幼飽讀詩書,這段時間還特意來了個“特訓”。
    按理來說,但凡能出現在考卷之上的題目,他都有信心麵對才是。
    可實際上,此時他也頭疼啊。
    連神童解縉都是如此,那本就比解縉解大紳還要略差一籌的方孝孺就更是傻眼了。
    娘咧,他本就不以機巧、多變見長。
    他擅長的乃是實打實的經義好不好。
    這題,他是真不會啊。
    而且,還不僅僅是會不會的問題,而是一時之間連一點思路都找不到的那種。
    看著這題,方孝儒牙根都在癢癢。
    仿佛前兩關的題在向他招手;
    又仿佛胡大老爺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得意的說道:“做啊,你不是厲害嘛!”
    “你不是自詡學識過人嘛,上啊!”
    一想到這場景,方孝孺就覺著一股子邪火直衝腦門。
    可他卻清楚的知道,這些憤怒其實屁用不頂。
    與其在這兒生氣,還不如先把考試考完再說。
    此時,一眾學子基本上不分先後的都清醒過來了。
    他們此時老老實實地翻到了最前麵。
    他們此時已經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這些考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