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解縉你是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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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解縉你是真該死啊
站在貢院門前等著一應考生的,自然還是他們的書童、家人、師長。
對於貢院開門時大概會有的情況,他們其實也早有預料了。
畢竟,當初縣試的時候,以及之前童子試的時候,不照樣就是門一開一眾學子罵街的罵街、痛哭的痛哭嘛。
說白了,這一場科舉考試下來要是不能考崩些學子,外邊這些人都會覺著有問題了。
說白了,這玩意兒得是篩選掉一批人才能更進一步啊。
誰還沒個對頭啥的,對吧?
因此,一應等在貢院外邊候場的各路人馬,其實早就知道會出現什麽情況了。
但……不得不說,有句老話說得好,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還是出意外了。
這不,這幫子考生走出貢院,固然都是罵罵咧咧的。
可看那模樣,似乎又不是特別激動,而且怎麽著還都帶著點心虛的意思呢?
這是不是有哪裏不對了啊?
可甭管是走出來的考生,還是外邊等著的候場人群,這會兒都不想太過計較那些。
畢竟不管內裏考得究竟如何,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你就是現在再懊惱或者再怎麽樣,又能如何呢?
真當你這會兒罵兩句就能改變局勢還是能改變成績咋地?
可等到一眾考生慢慢走近以後,眾人終於聽清楚了他們的抱怨以後,愣了。
這不對吧!
怎麽好像他們都是在罵自己啊!
在認真一聽……
“特娘的,老子就是個頭豬啊!怎麽就信了他們的邪?真就書都不讀了!娘的,虧大了!”
“基礎題啊!娘的,我居然連個基礎題都做不出來了!我是真的該死啊!”
“狗賊!哄騙同窗好友的狗賊!用心叵測、害人不淺、喪盡天良……”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
聽著這群人這嘟嘟囔囔的抱怨以及“自我否定”,別說他們的親友了,連一旁看戲的人都傻眼了。
這是…胡大老爺又弄出什麽新花樣了?
怎麽這群人如今不罵胡大老爺,反倒是罵起了自己了?
難不成,這會試還能洗滌人心靈,讓人反思自己不成?
而且,是不是這範圍太廣了一點?
感覺怎麽走出來的所有人都在罵啊?
難不成都中招了?
還不待眾人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畢竟這群人眼下這神神叨叨的樣子,真沒人敢碰一下。
所以剛剛他們僅僅是看著,連句多話都不敢講。
然後,就發現一個考生,或許是情緒崩潰了吧,直接跪在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爺子麵前嚎啕大哭。
“老師,我錯了!我錯了啊!”
“我好後悔啊,我為何不能好好溫書,為何不能老老實實聽伱的話啊!”
“現在全完了啊,我好後悔啊!”
那位被他保住的老爺子,顯然並不是什麽聲名遠揚的大儒。
不然的話,其他考生肯定能認出來。
但就算是如此,他們此時看著對麵那師徒二人湊在一起滿臉悲戚的模樣,也覺著心頭一酸。
因為他們也後悔啊!
一位考生或許是覺著罵娘不過癮了,幹脆左右開弓的狠狠給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一邊打還一邊不斷的罵著:“該打!就是該打!簡直該死啊!我特麽怎麽這麽蠢!”
眼見著那邊衝著自己都下手了,或許是給了一旁的考生來了提醒了。
一位原本雙目盡赤,正在不斷抱怨的考生,猛的看向一旁的另一位考生,怒吼到。
“張承德,你為何要害我?”
“我明明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老老實實溫書,你為何接連上門拖我出去?”
“你特麽是不是想把我弄得落榜了你就心裏舒坦了?”
“現在老子栽了,但老子明白告訴你,你我之間割袍斷義!”
“至於你我兩家之間,以後有的是時間跟你算賬!”
另一便被他指著的張承德,本來心裏就不舒坦,這會兒再聽到這種話,當即就爆發了。
“割袍斷義?算賬?”
“劉清長,我們兩家三代人的交情,我跟你十幾年的交情,你就這麽要斷了?”
“行!斷就斷,老子就當這麽些年眼瞎看錯人了!”
“可老子話跟你說清楚,老子坑害你?”
“老子不是一樣的不曾溫書?老子難道自己不想上榜,不想高中?”
“老子也是被人坑了啊!”
“啊啊啊,我劉家耕讀傳家啊,就這麽被坑了啊!”
兩個剛剛還在喊著要割袍斷義的學子,此時說到傷心處,卻又抱頭痛哭。
沒辦法,實在是這回栽得太狠了。
不同於之前胡大老爺那種讓你咬牙切齒卻又服氣的怪題。
那種題,你做不出來就是做不出來,別人做出來了你就是得服氣。
可這回不一樣啊!
這回是所有人都放棄以後,胡大老爺跳出來頗為戲謔的告訴你們。
‘孫賊,其實機會就在眼前哦,隻要你們認真讀了書的,都能過!’
結果,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原本他們隻要伸伸手就能勾到的。
到最後,溜走了!
這種本該擁有,卻近在遲尺擦肩而過的遺憾,怎麽能不讓人崩潰?
因為這次,是所有人都得承認,這些題,他們原本就應該會做的啊。
貢院門口的鬧劇就不提了。
事情的另一位始作俑者解縉,當天就麻溜的跑路了。
他甚至聰明的轉移了地點,連半點消息都不露,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兒。
因為他本能的想到,他可能闖下大禍了。
這不,僅僅過了一晚上的功夫,他就收到了消息。
有不少同屆的考生都在找他,嘴裏說的都是有些事情要跟他探討一二。
可實際上,解縉哪裏敢出去?
而真正的情況是,考完試一眾考生後悔以後,就開始找人算賬!
一個找一個,順藤摸瓜之下,就是想明白究竟是哪個王八羔子帶頭擺爛的?
這個圈子並不大,一查之下便發現源頭居然是解縉。
當即就有無數讀書人來找解縉聊聊人生和理想了。
解縉雖然知道他們不能把自己怎麽樣,但看這陣仗也很虛啊,立馬躲到方孝孺的報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