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人都懵了。
    上一秒，他還在說著許牧壞話。
    下一秒，許牧就出現了。
    這不是最恐怖的。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
    許牧根本沒有理會他半分。
    從出現開始。
    許牧的眼神就放在趙敏身上。
    兩個人就在他麵前抱在了一起。
    許牧的寵溺，趙敏依偎，將他襯托得像個小醜。
    本來是站在道德製高點來拯救趙敏的。
    現在發現，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他。
    張無忌現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原地看著二人。
    陪著他一起看的還有周芷若。
    不過周芷若和他的心態完全不同。
    她早就接受了這個事。
    剛才還聽到了趙敏的真心話。
    她一直以為趙敏是不能接受她的。
    但為了許牧，願意接受她這個後來者。
    她又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
    身邊有愛人陪著。
    和蒙古郡主平起平坐。
    夢寐以求的峨嵋派掌門也到手了。
    在還喜歡著張無忌的情況下，可能還有些遺憾。
    但現在周芷若已經徹底看清張無忌的性子，歸心許牧。
    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而另一邊的趙敏，美眸含珠的看著許牧。
    眼中的水汽，足以顯示出她此時起伏的情緒。
    許牧看著她，用手抹了抹她的淚珠。
    “敏敏，對不起。”許牧的表情極為掙紮，在趙敏麵前表達自己的歉意。
    有對不起沒找到她，也有對不起和周芷若好了。
    至於怎麽理解，就看趙敏自己了。
    果然，趙敏堵住了他的嘴。
    “我和張無忌真的沒什麽，以前給他黑玉斷續膏不過是為了利益罷了。”趙敏到現在居然想的還是怕許牧誤會她！
    開口第一句沒有質問許牧和周芷若，而是忙著撇清和張無忌的關係。
    這就是趙敏。
    一個聰慧至極，什麽都能看出來，卻始終為你著想的女人。
    如果讓她愛上你，她的腦子裏隻有你。
    即使是給了她兩巴掌，她也不會生氣。
    如果像許牧一樣讓其死心塌地。
    她能心甘情願的接受姐妹。
    這就是男人的理想型。
    “敏敏，我相信你。”許牧撫摸著趙敏的發絲，輕聲道：“敏敏，既然張教主都說了，我也不再瞞著你了。我和芷若，確實有所來往。”
    許牧說得很坦然。
    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在這個時代，有兩個女人已經算很少了。
    隻是金書是以現代人的視角來寫的。
    如果原著裏張無忌夠狠，這幾個女人怎麽可能會離開他。
    很顯然，趙敏也是這麽想的。
    她有些沉默，眼神漸漸凝實。
    好似下定了決心。
    “許牧，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想讓你為難。”趙敏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爹爹的妻妾數不勝數，哥哥也是小妾成群。我明明是蒙古人，卻不應該這樣要求你。”
    在蒙古，女人甚至可以父死子繼。
    如果說他們在乎一夫多妻，未免有些可笑。
    趙敏就像剛出國的留學生，把中原的習慣學了個遍。
    但隻學了對她有利的。
    這種驕傲，在遇到許牧之後，她就主動放棄了。
    許牧對於她的意義常人難以想象。
    張無忌就是無法想象的那個人。
    雙眼頹喪無神，內心死寂一片。
    想過趙敏不知道許牧的奸情，但沒想到趙敏這也能接受。
    他渾身湧現一股無力感。
    即使沒有特意和許牧去比。
    但自從遇到許牧之後，他好像一直受挫。
    許牧能做到他不能做的事情，甚至做的更好。
    他有些無法自處，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而許牧自然是察覺到了張無忌的反應。
    嘴角淡淡一笑。
    他早就猜到張無忌會來找趙敏告密。
    一個能說出問心無愧的人，又能高尚到哪去。
    索性他就順手推舟。
    讓張無忌逼趙敏一把。
    現在一看，效果非常好。
    沒有張無忌。
    趙敏是不會和他攤牌的。
    即使能接受周芷若，第一想法也是看看能不能趕走。
    “敏敏，是我不好。”許牧先安撫好趙敏，“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和芷若的。如果我讓你們受了委屈，那就讓我....”
    “不用說了....”
    趙敏不願意讓許牧發誓，溫柔的眼波流轉。
    見安撫好了趙敏，許牧終於將目光放在張無忌身上。
    張無忌察覺到許牧的目光，心頭一顫。
    不敢與許牧對視。
    前一天還喊著兄弟，人家幫你把人從丐幫救出來了。
    現在就背刺許牧。
    不管張無忌是不是為了趙敏好。
    這種事在道義上也是過不去的。
    和他挖自己師兄牆角一個道理。
    顯然，張無忌自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不敢看許牧。
    許牧輕蔑的笑了：
    “張教主，沒想到我們還真是有緣啊。自彌勒佛廟之後，我們每天都能遇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特意打聽我的下落呢。”
    諷刺意味尤為明顯。
    昨天跟著許牧和周芷若進小巷。
    今天跟趙敏出現在丐幫附近。
    “許，許兄弟，事情不，不是....”
    張無忌臊的滿臉通紅，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麵的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許牧繼續挖苦道：“早就聽聞明教教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教中兄弟半年也見不到一次。如今看來張教主確實很忙，義父不見了都隻能呆在這濠州城處理事務。”
    “許兄弟，是我不對，我先走了。”
    張無忌終於頂不住了，低下頭恨不得立馬就離開這裏。
    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許牧狠狠的上嘴臉。
    他現在才驚覺，他究竟在幹什麽？
    自從救下六大門派之事被許牧搶先後，他就像著魔了一般。
    和周芷若可笑的糾纏。
    去靈蛇島找義父，最後也鬧得一個刀丟人丟的局麵。
    身邊的女人們一個都走了幹淨。
    現在教內兄弟不服他，要自立門戶。
    喜歡的女人離開他。
    現在他居然還在此做著小人之事。
    他後悔了。
    後悔做出此等齷齪之事。
    一輩子在許牧麵前抬不起頭。
    自從他出道以來，無數人誇獎他青年才俊。
    雖然他謙虛推辭，但內心深處也是這樣認為的。
    一身功夫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做事不夠殺伐果斷。
    猶猶豫豫，麵對事情像個娘們。
    張無忌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和真正青年才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