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悲壯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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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用力擦了擦眼淚:“爺爺……恕孫兒……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茗玥若是真死了,孫兒亦不能獨活。就當孫兒心懷不寬廣擔不起凡塵世界全人類未來的命運吧……孫兒……做不到。”
對於沈浪的回應,沈戰也沒有流露出多少異樣的表情,似乎他早就想到了沈浪會是這樣的態度。
“我能理解。”沈戰拍了拍沈浪的肩膀:“你雖然是昆侖墟尊主,但你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年輕人,而且……你還是茗玥的丈夫。”
“爺爺……”
沈戰凝視著沈浪的眼睛:“你可曾想過,在2012年空間通道開啟導致巨獸即將肆虐凡塵世界之際,臨危受命的你,為什麽會在短短一個月內,實力從原本的凡階一層暴漲到了凡階九層?”
沈浪一怔,當時他一心都在想著怎樣化解那場世界危機,對於自己實力的暴增並沒有多麽的放在心上,他隻當是自己在數次與巨獸的血戰當中獲得了力量的急速成長。
沈戰神色變得有些複雜:“你有著數千年來難得一見的先天體質,如果凡塵空間源力資源充足,從區區凡階一層到凡階九層,你甚至都不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就如同我先前說的,這個世界資源枯竭,源力資源更是幾乎快要徹底消耗殆盡了。在這樣一個環境下,你還是一舉跨越了好幾個層次,這是為何?”
沈浪嘴唇微顫:“是……為何?”
沈戰轉過身去,背對著沈浪:“你也知道,暗徒是一種極為神秘的存在。對於他們,我們這些老東西知道的也就比你多一點點。這是一種可以給人類強大力量的存在,但條件是在特定期限裏,收取簽訂人的靈魂。”
沈浪心髒猛地一個抽搐:“難道說……我的之所以能達到凡階九層……是……是因為……”
沈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說到:
“除了暗徒,還有另外一種類似而又與之有著一定程度複雜關係的存在,叫做聖使。暗徒與聖使大致又分為三個等級,遊蕩於凡塵世界裏的暗徒和聖使絕大多數是最低等的三階,在這之上還有二階和一階。”
“然後,在最高階的暗徒與聖使之上,還有更為強大的家夥,這些家夥最終分別聽命於——至暗君王和光明聖主。這二位,乃是三重天的至強之人都忌憚的存在。”
“那一年,由於我們對三重天通道的情況估算有誤,差點導致巨獸橫掃凡塵世界,當時情況太過危及,必須要有一個凡塵世界的頂級力量來應對,於是我和秦雲就在這昆侖墟的古堡當中,獻祭了風雲雷雨四大家族近千人的生命,以此召喚了至暗君王和光明聖主。”
聽著沈戰說出的這些,沈浪一瞬間渾身血液似乎都結了冰。
他才知道,風雲雷雨四大家族,竟然都做出了如此犧牲!
“風凝……雲散……雷止還有雨頓,他們……都知道這個事情嗎?”沈浪顫抖著聲音問道。
“當然知道。”沈戰背對著沈浪緩緩走到窗戶邊:“凡是四大家族的人,隻要昆侖墟尊主一句話,他們都可以心甘情願獻出生命,沒有絲毫怨言!你說的這四人,之所以也是在那時候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四大家族之主,原因正是因為他們的父母、上一輩的管理者,全部以身作則,帶領族中義士來到昆侖墟,全部……獻祭了。”
“獻祭千人性命,才得以讓我和秦雲見到至暗君王以及光明聖主。而後我們兩人率昆侖墟內萬名騎士團成員,與這兩位簽下了契約。以我和秦雲並加上萬名騎士團成員的靈魂為代價,換得他們賜予你直達凡階九層的力量!”
“騎士團成員的期限全部為一年,一年之後,他們全部被收走了靈魂。至於我和秦雲,必須多留幾年性命保證後續計劃的進行。直到兩年多以前,也就是你與茗玥成婚之後不久,秦雲的期限到了。至於我……也快了……”
沈戰說出的每一件事情,都在越發猛烈地刺激著沈浪的神經。
此等慘烈而悲壯的舉動,讓沈浪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地淚如雨下。
沈戰伸手撫摸著滿是風蝕殘痕的窗沿:“曾幾何時,這偌大的昆侖墟古堡還有周圍數不清的樓堡之中,都住滿了昆侖墟核心成員,現如今……那些人都不在了……”
“孫兒,即便這麽多人,為此做出了這般犧牲,你也不願意在最後關頭達成我們的心願麽?”沈戰回過頭來看著跪倒在地的沈浪。
“啊!!!!”沈浪仰頭發出了悲愴的怒吼,然後噴出一大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沈戰急忙走過來扶起沈浪,無意中他發現,地上那一灘鮮血裏,竟然隱隱有淡金色的光芒在流動,片刻之後這微弱的淡金色光芒才徹底消失。
“這……”沈戰麵露詫異之色。
三天之後,沈浪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隻是蘇醒之後的他,眼神都變得空洞了,仿佛變了一個人。
而在這時,昆侖墟管家之一的洛書,不知何故忽然加強了古堡內的防衛力量,甚至還從外邊調動了大批騎士團精英來到了古堡,似乎將要麵對某種強大的危險。
洛書是昆侖墟的外務管家,昆侖墟古堡的防衛工作是他的主要職責之一。
至於內務管家河圖,則是忙著安排人手,將古堡內外清潔打掃甚至還裝飾了一番。
當天晚上,古堡裏全體成員嚴陣以待,沈戰帶著兩位管家站在了古堡大門外,表情嚴肅地看著遠方。
古堡當中,沈浪木然地坐在自己臥室裏,看著天花板失神,偶爾會輕輕喊兩聲:“茗玥……”
轟隆!!
一聲巨響猛地在古堡外響起。
與此同時,外邊出現了亮光,將古堡周圍照得宛如白晝。
沈浪微微一愣,眸子裏出現了一絲清醒,他緩緩起身走到了陽台上。
古堡大門口,就連沈戰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