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三人被濺了一臉的鮮血。
    稻草人也開始抖了起來，多年與蝙蝠俠‘玩遊戲’養成的習慣讓他並不是很適應這種一言不合就砍頭的狠辣。
    就是他本人也其實並不嗜好殺人，隻是那些實驗素材扛不住他的神經毒氣而已。
    毒藤女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人血的味道讓她有些惡心。
    小醜則是放聲大笑了起來，甚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濺到的血，直到血晶長劍搭在他脖子上的時候才戛然而止。
    “我發誓我並沒有對你——和你同一張臉的那個棒小夥下過手。”
    他還要和蝙蝠俠玩遊戲呢，死在這裏太虧了。
    而且小醜莫名有種感覺，那就是他研究的小醜笑氣可能不會對麵前的紅燈戰士起什麽作用。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直覺就是這麽告訴他的。
    泰瑞則是非常誠懇：“我沒有分辨各位有沒有說謊的能力，但你好像是唯一一個會在哪怕毫不相識的前提下，也可能出於玩樂心理就通過精神手段摧殘別人的家夥。”
    小醜愣了一下，回過頭望向毒藤女：“我是這種人嗎？”
    毒藤女點點頭：“你當然是。”
    小醜又回過頭看了一眼稻草人。
    後者衝他露出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苦澀笑容。
    “額……”
    小醜開始冷靜分析：“也就是說，在你仍舊不知道到底該向誰複仇的情況下，我們三個的優先級從我開始，依次是喬納森（稻草人）、艾薇（毒藤女）？”
    稻草人又急了，他已經看到小醜脖子上被割出來的鮮血，如果這家夥夠狠一刀就刮了小醜，那麽下一個就是他？
    “憑什麽我在艾薇前麵！”
    “你會為了做實驗而對毫不相幹的人下手。”
    小醜理所當然的說道，又努努嘴示意了一下毒藤女的方向：“而艾薇是個喜歡飼養植物的乖寶寶，她的可能性當然是最低的。”
    毒藤女白了小醜一眼，這是她與對方認識以來唯一聽過的一句人話。
    泰瑞舉起了長劍，瞄準了小醜的脖子：“胡攪蠻纏結束了，如果我殺錯了，那抱歉。”
    “唉——”
    小醜用充滿寂寥的語氣長歎了一聲：“英雄該到場了吧？”
    天際亮起一抹綠光，遙遙傳來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怒吼。
    “怎麽會有紅燈軍團的人出現在2814扇區，難道阿托希塔斯想要挑起兩個軍團之間的戰爭嗎？！”
    “放下你的劍！沒有任何人對你出手過！”
    泰瑞收住了力道，因為說出這句話的人的身份，可信度很高。
    兩道蝙蝠標從暗處飛出，一前一後的分別擊中了泰瑞的劍身和手腕，而且恰好擊打在了握持的薄弱點處，血晶長劍被擊打的脫手而出。
    泰瑞轉過身，掉在地上的血晶劍出現了瞬間的卡幀，接著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屬於他自身的怒火已經被疑團給澆滅，剩下的隻有紅燈戒被動帶來的狂怒buff仍在生效。
    “如果你當年的飛鏢也像是今天那麽快、那麽準，想必泰瑞·皮克斯的人生悲慘程度起碼能下降一個檔次。”
    蝙蝠俠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他難以置信的打量著那張分明與泰瑞·皮克斯一模一樣的臉，沙啞的聲音有些發澀。
    “你是誰？泰瑞·皮克斯怎麽了？”
    小醜在後麵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迅速在蝙蝠俠和泰瑞的身上來回移動了一下，接著就露出了仿佛發現稀世珍寶一樣的表情。
    “他死了。”
    泰瑞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接著怒火在紅燈戒的作用下又一次瘋漲了起來：“蝙蝠俠，你也要在這股仇恨裏麵擔當屬於你的那一份！”
    可下一秒，泰瑞的另外半張臉抽動了一下：“等一下，我還沒死，你冷靜一些。”
    “什麽？！”
    腦子裏就像是無中生有一樣，冒出來了黑的意識。
    白感覺自己有那麽一瞬間宕機了。
    時間回到泰瑞·李安裝上祝福·星雲露珠的那個瞬間。
    同樣在飾品欄裏安裝著瘋狂·黑暗之核的黑瞬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拍在了屏障上麵，為了防止自己被那股斥力壓扁，他不得不通過缺口反向鑽到了白的精神世界中。
    接著全身照射在柔和白光中的黑差點被爽飛了。
    如果硬要打個比喻的話，就像是在沒日沒夜幹了三天的體力活後，忽然躺在柔軟的天鵝絨被子上猛吸了幾口dm那麽爽。
    “白原來一直待在這麽溫暖舒適的精神空間裏麵嗎？真羨慕啊！”
    “不行，精神力回複的太慢了，再拖下去等我回去的時候說不準睜眼就是超人的拳頭了。”
    黑戀戀不舍的在白光的包裹中閉上了雙眼。
    而現實裏，嚴守在泰瑞身邊的丹尼·蘭德被泰瑞身上忽然爆發出來的邪氣給嚇的往後連退了三步。
    這股邪氣分量已經超過了他的水準能夠驅逐的範疇。
    望著一臉緊張的站起身的泰瑞，丹尼的拳頭下意識的亮起了金光。
    “你身上的氣不對，你不是泰瑞·李？”
    丹尼擺出了一個進攻架勢，一旦確認對方被邪氣吞噬了理智，那麽他就會立刻進行攻擊。
    黑聞聲掃了一眼丹尼，大腦開始迅速檢索條件。
    紐約、使用氣的人、金發。
    鐵拳、昆侖、氣。
    “你是丹尼·蘭德？”
    丹尼鬆了口氣，放下了拳頭。
    “你應該有強化精神力的法子對不對？快給我！泰瑞·李現在很危險！”
    丹尼有些懵。
    “啊？喔，有。”
    接著黑就見識到了白所謂的強運到底有多麽誇張。
    丹尼不自在的鬆開了架勢，雖然不明白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參禪法的傳授本就在他的承諾中，從那渾身都不像是能放下東西的破爛衣裳裏麵，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
    “其他東西我都沒帶，但參禪法今天剛剛好就心血來潮的放在身上，不過雖然這個並不屬於不傳之秘，但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學會……”
    “借用一下！”
    黑劈手奪過參禪法高高舉起，小冊子瞬間掉幀，接著又被拋了回去。
    丹尼就這麽一臉懵逼的接著小冊子，看著對方用著泰瑞·李的身體坐了下去。
    之前還充盈的邪氣開始飛速收攏，很快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從泰瑞的身上蔓延開來。
    丹尼望著自己的拳頭開始懷疑人生。
    或許東方人的法子本來就是設計給東方人學習的？
    “您已掌握參禪法。”
    黑就這麽盤腿坐在白的精神世界裏麵，通過新學會的法門開始快速恢複精神力，感覺恢複差不多後就卸掉黑暗之核，又一次穿過屏障缺口，在自己的世界睜開了眼睛。
    萬幸，還沒鬧騰到超人那一步。
    咦，我怎麽這麽生氣，憤怒的好像我自己死了一樣？
    “我還沒死！”
    嘭！
    一顆大如山嶽的綠光拳頭將泰瑞錘飛了出去，撞碎了阿卡姆瘋人院特殊監護室的牆壁，化作一抹紅色的流星拋物線落到了哥譚的街道上，又像是乒乓球一樣在大馬路上彈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