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蘿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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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亂終契!
    在羅勇兵的加入下,其他清兵衛憑借著默契的配合將一個個逃犯鎮壓,剩下的一些見事不可為便老實的投降了。操練場的動亂也隨之平息了。
    “遊子,統計好了沒有,逃了多少人?”羅勇兵一邊處理著跟劍契主繁人交手留下的傷勢,一邊準備將情況上報。
    “目前看來這次越獄從共106人參與,已經抓獲了87人,在逃的除了巨怪還有19人,清兵衛除了被巨怪打傷的以外都是輕傷。”
    “19人?那個帶著樹神衛的小孩是不是也在其中?”羅勇兵眉頭一皺。
    “沒錯,那叫白澤的小孩出現過一次後便消失了,沒有找到他的蹤跡。目前看來是他從單人牢房逃出,再解救巨怪發起越獄的。”
    “白澤我會讓鷹組重點找一下這小孩的。”羅勇兵摸了摸下巴,不知在考慮些什麽。
    豐北城地下排水係統西側支路,白澤一路不快不慢地沿著積水的管道向城外跑。在擺脫羅勇兵針對後,不同於其他逃跑的逃犯,他反而回到了之前的單人牢房。憑借著之前準備好的通道,白澤成功進入了豐北城的排水係統。
    沿著排水係統便可以輕易通往城外或者進入地下城。不過白澤的目的卻不在此。
    “按照鷹組的速度,估計不到半天就能找到我那條通道追過來。得想個辦法拖點時間。”白澤心知逃是逃不掉的。他不是巨怪和劍契主,沒有半身以上的實力和速度是沒法跑過鷹組的搜查官的。
    但為了能夠引起那個組織的注意,他還是得逃,而且得保證兩天內不被抓住。
    豐北城的平靜被這場越獄所打破。盡管大部分逃犯已經被抓獲,但隻要那少部分最能搞事的還在城內流竄,豐北城的警報便不能停下。
    “嗡嗡~”大街小巷那些平日裏不起眼的警報器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提醒著人們將注意力放到街上每個鬼鬼祟祟的陌生人。
    清兵衛也展開了全城的搜捕。地毯式的搜尋將地上地下團團圍住,一條街挨著一條街去檢查。不求能抓住逃犯,隻要能碰上些線索,抓住他們便隻是時間問題。
    “轟!”羅勇兵聽到不遠處的街區傳來一聲巨響,微微一笑。
    “第八個了,還剩11個。”他擦著自己的長刀,逃犯的鮮血宛如滲入了刀鋒一般讓其透著一絲寒光。
    “把守好關口,不要放任何人出去!”豐北城的清兵衛仿佛回到了戰時緊鑼密布的狀態,豐北城的幾個出城關口都守著複數守衛。
    清兵衛身上的銅裳隨著來回的腳步聲起伏碰撞,發出整齊的聲響。上城區的街道與下城區遙遙相望,冒然襲擊一隊清兵衛的結果便是被遠處的編隊發現,陷入混戰。
    然而即便是如此緊密的陣型依然會有意外。
    “報告,第五小隊全員覆滅。”
    “什麽?掩護的第七小隊呢?”羅勇兵滿臉不可思議,腦中一把藍色的劍一閃而過。
    “不是,第五小隊全體中了劇毒。等第七小隊發現時已經晚了。”
    羅勇兵一愣,急忙翻起了監獄名冊,著重關注了一個個畫了紅圈的在逃人員。
    翻過幾頁,他手上一停,名冊上是一個身著青衣麵色蒼白的女子。一條淡青色紋路繞在女子鎖骨上,顯得格外妖豔,仿佛原本就是為了吸引人的目光而生。
    羅勇兵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妙,“糟了,怎麽她也被放出來了。立馬通知北側的七隊還有下城隊十一二隊回撤。”
    豐北城下城區的角落,一個帶著青花麵具的女子悠悠地在街上走著。而另人驚奇的是,整條街上除了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清兵衛以外再也見不到一個人。她緩緩走到一個躺屍的清兵衛身前,抬起他的右手看了一眼。
    “哦,一支通靈魂契,收獲不錯。”麵具下淡青色的嘴唇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女子將原本在手上綻放的紅白相間的罌粟花隨意的掐掉。隨後她將手放在那清兵衛的手臂上,一股熒光流轉從她的手臂進入那倒地的清兵衛。
    隻見那明明已經沒有生命痕跡的屍體內展現出強烈的反抗意識抽搐了起來。然而未過幾秒屍體的顏色就漸漸發青。又是過了一會,那個清兵衛仿佛變成了一具枯木,顏色變為了深青色。而其手臂契紋處卻是結出了一個天青色的花苞。女子將其輕輕收起,放在了纏與手臂上的淡綠藤條中。藤條仿佛有所感應,將那個花苞緊緊包起。
    做完這一切,女子便起身緩緩離去了。過了整整三十分鍾,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才響起。
    “當心,前方發現‘鬼蘿’,全體招出‘庇身契’!”羅勇兵遠遠見到倒地的發青屍體便立刻機警地停下。
    在整個小隊招出各式各樣的庇身契屏蔽毒氣後,羅勇兵才帶著一隊人進入到這個街道。隨著不斷深入,他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該死,這鬼蘿真應該把她關進塔斯托夫去的。一次變異以下的契主一不留神就全部中招,毒氣室都沒有她毒。”羅勇兵咒罵著,將前幾分鍾還在並肩作戰的戰友屍體一具具往外搬。
    “隊長,你說的鬼蘿難不成是之前那個將北域那個聚集地毒沒了的‘鬼蘿毒’,那種人怎麽會關在我們監獄啊。”身旁的隊員顯然是想起來什麽,擦了把汗。
    “之前正好要轉運到其他監獄,臨時在我們監獄收容幾天。沒想到出了這茬子事。現在看到的東西全部不許說出去知道麽。立刻將這片區域圍起來。”
    羅勇兵雖是心疼損失的兩隊清兵,但若是讓那位知道了,自己必然吃不了兜著走。不如將事情壓下,從長計較。
    但這不代表就這麽算了,鬼蘿這個名字羅勇兵並不陌生。
    鬼蘿非花,無色無味。自從那個紋著鬼蘿,名為鬼蘿的女子談笑間送走了數百人,將“南城”變為青色點綴的空城後,這個罕見卻不入流的契種便被人們牢牢記住了。
    “鬼蘿應該是走了。”即便是麵對巨怪都不慫的羅勇兵此時卻是鬆了口氣,待收拾完殘局後便揮手召集隊員退了出去。
    在清兵衛撤離的同時,白澤終於走出了陰冷潮濕的下水道。在扯下身上沾到的一坨坨水沼契株,甩開腳上的泥苔種後,他甩甩手將樹神衛收了起來,僅保持著白絲的感知,進入了豐北地下城。
    可能是全城警報的原因,地下城中連平日擺攤賣契絲小食、生活用品的小販都不見蹤影。
    街道上隨處可見踩的破破爛爛的宣傳單,小店旁的垃圾堆裏一群無毛老鼠般的“土地精”在其中竄來竄去。狹窄的僅供三人並排行走的道路上,白澤的步伐漸漸有些慌亂。
    “已經走了五分鍾了,一個人都沒看到。這裏難道已經成了荒城?”白澤找了家店鋪,湊著緊鎖的大門朝裏瞧去。簡陋的櫃台上擺著零星煙酒等貨品,裏麵的內門看上去也是緊鎖著的。白澤需要在天黑前出城到達豐北城外的聚集地,但在此前他需要找一件東西。不過他走了好幾條街都還是沒有找到。
    又是一個轉角口,依舊是沒有一個人。白澤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現在走回頭路隻會遇上清兵衛,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出城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