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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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亂終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白家的密室重新回歸了沉靜。
    而在此刻,豐北城議事廳中白萬河正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的文件。
    正對他坐著的是一位滿臉頹廢,四十多歲的男子。他下垂的眼低沉地眯著,高高吊起的嘴給他增添一分恐怖氣息。
    隻見他側著臉看向窗外,手中拿起茶杯不時地抿一口。但就是從頭至尾沒有正眼看過白萬河,一抹輕蔑之意隱藏在嘴角。
    “白先生,這個職位對於應聘者多方麵技能都有著考量,除非是擁有出色履曆與能力的人不能勝任。”他見白萬河已經看著檢測表良久,便出聲打斷他的思路。
    白萬河自然知道這個自北領哨站而來的管理官張雪峰從頭至尾就沒將自己放在眼裏。畢竟從各方來看比白文山條件好的多的是。那些年輕應職者都排著隊等著為站長工作。而白萬河這樣缺乏背景的中年人在這之中實在是太不亮眼。
    “張營,就如同你看到的那樣。你們需要一個辦事牢靠,有組織工作經驗的人來擔當。我過去就擔當過組織部調令員,對這方麵還是非常熟悉的。”白萬河臉上絲毫不怒,心中卻是腹誹不已。倘若哨站招人真全按這個標準,此時站在這裏的八成就不是他張雪峰了。
    “那您過去是否擔任過隊長以上職務?還有請問您的實力是否在半身以上?”張雪峰連轉身都懶得轉,斜著眼看著白萬河。實際上他的心中早已經將白萬河ass掉了。若不是因為今天上午沒有安排其他人的麵試,他早就已經關門送客了。
    “額,職務等級的話,因為任職的組織是私人性質,跟清兵衛的等級製度沒有可比性。而實力方麵的話,文職應該是對實力沒有要求的對吧?”
    “不,隻有對哨站不了解的人才會認為文職人員沒有實力。你認為聯邦以及諸國的北領戰略重點在哪裏?豐北城?越洋城?錯,是哨站!”張雪峰閉上眼感受著茶葉在唇齒留香,隨口打斷白萬河。
    “哨站是北領的戰略中心,比起豐北城這樣的小城市重要哪止十倍。”
    “哨站重要性即便是豐北居民也都是知道的。但是哨站的安全性難道不足以……”
    “你聽我說完行不行?哨站裏的人不用回家?哨站周圍這麽多荒城,沒點實力被劫怎麽辦?其中如果混雜著聯盟的間諜,他們就能你手上的情報傳遞出去。恭喜你!那時你就變成合縱的罪人,全家都因你遭殃。”張雪峰露出那畸形地牙齒,詭異地笑著。
    白萬河臉色有點蒼白,他從未想過哨站周圍的治安居然如此之差。哨站在合縱國人民心中代表著力量與穩定。每當災禍來臨時,哨站都宛如定海神針一般矗立於前方。不管是戰爭還是契災,哨站之光從未熄滅。
    「就是這樣的哨站,居然連庇護身處其中的幹事都做不到?荒城周邊帶來的混亂已經影響這麽大了?」
    荒城,正如其名是城市荒廢後形成的建築廢墟群。隨著由低等到高等的契種反攻空城,契源大陸上因為動亂而形成一座座廢墟化為了契源生命的搖籃。而這種宛如烏布斯沃(未開拓地)一般的地區給清兵衛帶來了極大管理難度。
    「但如今連哨站對這些地方都無能為力了麽?」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哨站周圍那些大佬定期會清理。隻要運氣不是太差,應該不會像有些人一樣被‘原屠’吃掉內髒,哈哈哈。”張雪峰有意無意地提起了幾個月前的大新聞,仿佛故意在嘲弄白萬河的膽小。
    “原屠這麽危險的契種,高層就允許它存在於哨站周圍?”白萬河見張雪峰絲毫不在意原屠帶來的傷痛,不禁懷疑這原屠的出現是否另有隱情。
    “原屠雖然很強,很凶悍,但也不過半身。烏布斯沃出來那麽多大家夥,他們現在都忙著考慮深入清理呢。他們哪來的時間來管一隻半身的死活?”張雪峰笑了笑,絲毫不在意白萬河的試探。“再說了能被一隻半身砍死的,就算再有用也不過是個廢物罷了。”
    張雪峰是有說這話的底氣的,他曾經單獨殺掉過一隻半身契種。但這種事對於步入實力下滑期的白萬河來說已經沒有可能了。
    即便是白萬河再能繃得住臉,麵對這種光明正大的嘲罵也是給不了什麽好臉色。他知道今天即便做再多努力也沒有用了,便決定回頭直接與陳百車交易。
    “張營,我會就這個職位再準備一份補充材料,今天不再占用你寶貴時間了。”白萬河猶豫了一下,又道“實際上聶副站長之前曾來過白家,問起有關戰略契種的問題。但我們家沒有軍方在找的東西因此作罷。隻是這戰略契種……”
    “戰略契種關係到國家機密,不是你這種平民能隨意問的。等會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不好意思先失陪了。”張雪峰已經明確送客了,白萬河便也不再多說。
    待他走出議事廳後,臉上已經僵硬的笑容瞬間收斂。陰沉之氣凝聚在眉心宛如練就了九陰神功一般。白萬河其實來之前已經做了心理準備他知道僅憑借自己本身的能力想要取得這個職位是萬分困難的。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便直接申請了評測。
    萬萬沒想到,這哨站來的跑腿居然這麽牛氣衝天。要不是白萬河知道張雪峰是什麽樣的貨色,光今天言語真讓自己信了對方是哨站的管事人。
    “靠著站長上位,背地裏卻幫著副站長蛀空他。這一手過河拆橋可玩的真是漂亮。”白萬河終是沒有將聶站長的事情捅出來與他對峙。他深知即便對方是個哨站的小人物,但想要玩死現在的白家也是綽綽有餘的。如果自己最後跟他捅破那堵牆,那可能對方還沒被製裁,自己就先蹲進了清兵營地下室。
    不過,他終究還是準備了不少好牌。區區一個張雪峰還奈何不了他。
    “還是先幫白易準備好魂契,到時貝隆那邊便可以先開始了。”白萬河想到此,便拿著一大早從當鋪換來的幾百灰金往回趕。
    在街口,方玉茹已經等候多時。
    “怎麽樣,那件事情辦的如何?”白萬河迫不及待地問道。
    “放心,一切順利。隻要他們一進豐北,我們便能第一時間知道。”方玉茹淡淡一笑,她經手的事情可是一本萬利的。
    “那就好,接下來還是先把白易包裝好。”白萬河臉上的皺紋此時卻是舒展開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