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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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很不舍!
    ……
    坤寧宮。
    皇後正為十公主的婚事發愁,便招了太子進宮商量對策。
    “章華,快想想可有法子幫幫你十妹。”
    百裏章華抬手屏退左右,殿內隻餘他於皇後時,他突然跪在皇後身前,“母後,兒臣懇請母後幫幫兒臣。”
    皇後不解,“此話何意?”
    “兒臣懇請母後同意將十妹嫁與犬戎和親!”
    皇後聞言氣極,想也不想,抬手便給了百裏章華一個耳光,“住嘴!你十妹是本宮懷胎十月生下,一點點精心養大,她是你親妹,你怎麽忍心將此話說得出口!”
    “母後!”百裏章華膝行置她腳邊,“兒臣這麽做也是為了母後啊,如今宮中隻有十妹一個正統公主,她嫁犬戎和親已成定局,一味反對隻會讓父皇膩煩,而且十妹嫁與犬戎,那麽犬戎大王便是母後的女婿,屆時可助母後與兒臣完成大業。”
    皇後還是不忍,“本宮聽聞那犬戎大王已經五十多歲,比你父皇年紀還大,你十妹才剛剛及芨,花兒一般的年紀,本宮委實不忍!”
    “母後,你也知犬戎大王年事已高,待來日兒臣繼承大統,想來那犬戎大王也到了駕鶴西去的時候,到時再迎回十妹便是!誰也不敢說十妹半句閑言。”
    百裏章華不愧為太子,又接著勸了幾句後,皇後最終還是同意將十公主嫁與犬戎。
    出了坤寧宮,太子獨自行至禦花園僻靜處。
    一名身材矮小的太監行色匆匆的將一隻食盒放在一堆荒廢的假山旁,然後立即轉身離開。
    百裏章華從假山後走出,打開食盒,拿出裏麵的一隻白麵饅頭,掰開了露出裏麵一張紙條,迅速打開看了紙條上的內容,然後掏出火折子將紙條燃盡,轉身大步離去,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方才那名小太監再度出現收走了食盒。
    ……
    是夜。
    身體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仿佛置身火海,咽喉幹裂燒疼,蔡嵐依暗想這就是下地獄的感覺嗎?也是,她因為自己的愚蠢害死了愛她的家人,確實是該下十八層地獄的。
    “你恨他嗎?”
    “誰?咳誰在說話?”耳邊響起一道輕柔好聽的聲音,猶如荷塘月色裏晚風的低喃,蔡嵐依再怎麽努力也睜不開雙眼,便也不再強求,左右不過是下地府又不是頭一回,便也平靜下心緒,“黃泉路上勾魂魄的應該是黑白無常,敢問這位使者是?”
    “你愛他嗎?”
    聽得又是一個戳心戳肺的問題,眼前浮現百裏拂暉似笑非笑的麵容,捂住隱隱作痛的心口,蔡嵐依暗自咬牙,“人死萬事空,這問題答案是如何都已然無意義。”
    “可曾後悔,可想再度相遇?”
    一直被追問這類揪心的問題,蔡嵐依氣笑了,“差不多夠了,你還有完沒完?”
    “唔”那聲音幽幽一歎,“怨憎會,注定相遇。”
    “什麽?”
    “你且去吧。”
    蔡嵐依隻覺著一股溫和卻又難以抗拒的力量包裹住自己向一個方向推去,意識開始模糊,朦朧間雙眼似能張開,透過眼縫隻能瞧見一抹碧色衣裙的女子盈盈立在半空。
    “屬下靳銘求見穀主!穀主大事不妙啊——!”
    “大膽!灰衣衛皆是殘廢不成,宗族大會竟讓人生生闖入,我灰衣山莊留你等廢物何用!”宗廟內主位右下方的紅臉老者一臉怒容拍案而起。
    主位上的長須老者抬手搖了搖示意紅臉老者稍安勿躁,紅臉老者一臉憤憤的坐回椅子,口中冷哼“擅闖宗族大會照規矩可是掉腦袋的事!”
    長須老者示意身後近侍出去查探情況,麵色沉靜,“路法長老稍安勿躁,擅闖宗族大會是最嚴厲的族規之一,灰衣穀內尚未識字的三歲小兒都知曉,更何況靳銘向來穩重又豈會不知,若非情況嚴重他又豈會不想要命?”
    紅臉老者衣路法聞言冷笑一聲,坐其下首一臉憨厚的中年男子起身朝長須老者拱手,笑著打圓場,“穀主言之有理,路法長老快人快語,雖有些激憤但也情有可原。”
    長須老者麵色不變,卻也一言不發,衣路法則瞪那中年男子一眼,冷笑著將目光轉向別處。
    “二哥不愧是我灰衣穀內出了名的和事老,隻不過這天下間卻不是時時能有腳踏兩船還不閃到腰的美事。”坐中年男子對麵的鷹鉤鼻男子品著手中綠茶笑得一臉玩味。
    “我不是”中年男子憨厚的臉急得發紅,似乎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尷尬的立在廳中。
    此時鷹鉤鼻男子上首的男子語帶責備,隻不過那神色怎麽看怎麽敷衍,“胡鬧!華景你也一把年紀了,怎的還如此不分場合的與你大表哥玩笑,速速同你大表哥道歉,若是惹惱了你大表哥為父第一個不饒你。”
    “爹,我與大表哥一道長大,從來都是這般玩笑慣了,大表哥又怎會惱,你說是吧大表哥?”衣景華笑睨中年男子一眼。
    中年男子笑容憨厚,“不惱,不惱。”
    此時靳銘被帶了進來,衣裳襤褸身上傷口尚未來得及止血,濕噠噠滴落一路,麵如金紙聲音顫抖,“少穀主遇襲,重傷,咳下落不明”勉強說完便雙眼一閉重重栽倒。
    “什麽?!”長須老者再無往日沉著,拍桌而起,“靳元帶一隊灰衣衛即可出發沿靳銘血跡搜尋少莊主下落,不得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靳圖你帶人混入秋水劍莊查探,照暉方才離開秋水劍莊便遇襲,秋水劍莊知曉照暉行蹤,此事與他們難脫幹係。”
    “靳鬆扶好他。”行至靳銘身邊,長須老者揮掌貼於靳銘背上,雄渾的內力徐徐渡入,“靳倫速傳穀醫來此。”
    宗族大會到此時定是不能繼續了,長須老者遣散眾長老,臨散前還不忘下令少穀主尋到前不得與外界有私聯。
    “爹,孩兒聽說衣照暉那廝遇襲失蹤生死不明?”
    衣景華點頭,“你倒是消息靈通,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你也該心裏有數了。”
    “爹放心,照歌曉得。”
    “不愧是爹的好兒子,隻是你也曉得穀主曆來偏袒衣照暉,就連立少穀主也直接越過我們這輩讓他承襲,此番穀主雖憂心派出去的灰衣衛能否找回衣照暉,但同時穀裏的動靜也難逃他的掌握,此事要做便需做得極為隱秘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