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莫名其妙的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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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少的首席冷妻!
    她原本懷疑雷音在耍花招,此番怪異奇葩的行為,隻為了讓她放鬆戒心,好給雷音逃跑的機會。
    不過,等她繼續觀察雷音的做所作為,就發現她的異樣並非裝出來。
    如果雷音被椅子絆倒,勉強可以解釋為她故意演戲,博取同情。可後來她明明找到了窗戶,卻還要跳起來反複確認,似乎對窗戶的存在,抱有極大的困惑。
    這便讓她心存疑慮,懷猜測雷音的眼睛,是否真出了狀況,或許已經無法視物。
    最後,雷音頹廢地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無法聚焦的瞳孔,仿佛失去光澤。
    此舉,便是讓她確定雷音的失明非其所願,不是假裝出來的。
    為了不讓雷音失去利用價值,她有必要找個專業醫生給雷音瞧瞧,畢竟她的籌碼不能是個廢物。
    由於看不到眼前事物,雷音整個人變得異常敏感,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的,她就緊張地蜷縮在把房間的一個角落,以此來尋求安全感。
    對她來說,似乎隻有背靠著牆,才能讓她獲得短暫的心靈安慰。
    雷音弄不明白,為何黑夜如此漫長,還是說,綁架她的人,故意把這個房間裝飾得冰冷幽寂,好讓被囚禁者身心俱疲之下,無力逃跑。
    她並非討厭黑夜,但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會讓她不安,產生莫名的恐懼與緊張,壓抑得就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
    在視覺被封鎖的前提下,聽覺自然而然變得尤為靈敏。
    雷音想從地上爬起來,挪回床邊,卻發現自己的腿,由於蹲的時間太久,有些發麻,站起來時還會微微顫抖,仿佛不受自己的控製。
    突然,她聽到門邊有動靜,似乎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她嚇得再次蹲下,雙手抱膝,將頭埋在手臂間。
    一陣莫名的風飄了進來,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個人朝她的位置走了過來。
    “誰?”在敏感的戒心驅使下,雷音的兩隻手伸展開,竭力在自己前麵亂晃,後背則拚命往牆邊靠,心跳加速,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傅澤昊,你在哪裏!我需要你!
    “小姐,請稍安勿躁,我不是壞人,我是個醫生。”沉鬱嗓音,透著無窮無盡的冷漠。
    醫生,他說自己是醫生,她就要信他嗎?
    當那個自稱醫生的人想要靠近雷音時,被她毫無章法的亂拍亂打,手腳並用的恐嚇方式給嚇退。
    雷音的自我保護意識相當強烈,尤其在失去視覺後,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讓她高度緊張,心頭那根弦繃得緊緊的。
    麵臨崩潰邊緣的她,受不了陌生男子的靠近,即便以往的她,自信冷靜,果敢堅強,但此刻,她就像隻受傷的小鹿,排斥任何陌生人的接近。
    從沒見過如此不配合的病人,那個醫生麵露嫌棄的表情,要不是有人花高價請他來,他才不要來這種鬼地方給不信任他的患者瞧病。
    為了錢,他隻好暫時委屈自己,耐心地擠出一絲笑容,勸說雷音“小姐,請問你有什麽不舒服,可以告訴我嗎?”
    雷音搖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雙手抱環,把自己武裝成刺蝟,拒絕接受醫生的幫助。
    醫生既無奈又憤怒,有多少人派對等著讓他看病,這女人真不識好歹。
    看在錢的份上,她就算再不配合,他都要讓她乖乖聽話。於是,他用眼神示意門外兩個護士進來,幫忙固定住雷音。
    而雷音敏銳的聽力,讓她察覺到又有兩個人從門外走進來,還向她的位置不斷接近。
    她掙紮得越發厲害,難道那個自稱醫生的人,就是幕後黑手,他喊幫手,莫非真要在這兒置她於死地。
    到死都不知道害她的人是誰,應該沒有比她更倒黴悲催的人了吧。
    即便如此,她仍舊沒放棄生的希望,張牙舞爪的雙手雙腳並用,連那兩個經驗豐富的護士都無從下手,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對視一眼後,又糾結地凝視那位醫生。
    “愣著幹嘛,幫我把她固定住,這點小事,難道還要我教你們嗎?”醫生沒法在雷音身上撒氣,隻能在護士麵前逞威風。
    護士按照他的吩咐,一人一邊,幫他把雷音的雙手按住在床上,醫生不再猶豫,將鎮靜劑注射到她體內。
    雷音不曉得那人到底給她打了什麽,未知的恐懼令她惶恐不安,反抗得愈發厲害,但撲騰幾下後,由於藥物的作用,她慢慢地失去意識,最後四肢無力,徹底喪失抵抗能力。
    被藥物束縛的她,隻能任由那人擺布。
    迷迷糊糊之間,雷音感覺到那醫生用手撐開她眼睛,打開了手電筒,來回照了照,盡管她能感覺到強燈散發出的熱量,卻沒感覺到應有的刺眼光芒。
    為什麽,不應該啊,難道她真的失明了?
    清醒的意識,慢慢變得有些模糊,到最後,她再也抗拒不了鎮靜劑的藥力,沉沉地昏睡過去。
    醫生用簡單的儀器,測了她的心跳血壓,指標顯示,一切正常。難道問題不是出現在這些顯而易見的地方?
    那個醫生請示了雇他來給雷音看病的人,說必須要帶雷音去大醫院做詳細檢查才能確定病因。
    起先她沒同意,畢竟她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在傅澤昊的眼皮底下將雷音擄來,把她藏在這裏,若是此時將送她去醫院,指不定途中會發什麽事兒。
    她不希望自己精心安排的計劃,因未知的變數,而變成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如果放任雷音的失明不管不問,一旦她的病情繼續惡化,危及生命,她也承擔不起。退一萬步說,她不想因雷音擔上人命官司,而且,她要的不是雷音的命,而是要用雷音換得他的心。
    她讓醫生帶上三,四個保鏢,務必確保將醫生和雷音送到醫院的路上,不會出現紕漏,神不知鬼不覺地去醫院走一趟,再安全地將他們帶回來。
    另一邊,傅澤昊接完電話,回頭去找雷音,卻發現她不見了。起初他以為她可能掛完水,出去找了他,所以他撥通她的電話,想問問她在哪兒。
    可他打了好幾次,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他開始慌了。
    他讓王秘書帶人,將醫院前前後後,裏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問了好些人,卻都一無所獲。
    “k,給我調出……”傅澤昊瞥了眼手表,“十點到十一點,注射室的監控。”
    “什麽時候要?”k摟著坐在他腿上的美女,漫
    不經心地說著,“你這個萬年不生病奇葩體質,難得有一天要去醫院做客,稀奇啊。”
    “少廢話,五分鍾內我沒看到東西,你家老爺子就會來終結你的逍遙日子。”
    “我靠!傅澤昊!你小子不厚道啊!我之前幫你這麽多,你現在,居然過河拆橋……”
    “你還有四分鍾。”
    “老子開電腦也要一分鍾!”電話那頭的k,聽到傅澤昊的“倒數”聲,又氣又急,毫不憐香惜玉一把推開懷中美人,飛奔到電腦桌前,靈活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
    “怎麽了嘛?”美人剛要重新黏上他,卻被他製止。
    “你先回去,下次再約你。”k現在沒心思跟美人打情罵俏,他了解傅澤昊的為人,既然他敢搬出老頭子來威脅他,勢必說到做到。
    他家老頭子要是逮到他,非得逼著他接管家族企業,這樣沒自由,枯燥又乏味的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
    “你還有一分……”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要是他倆麵對麵,k肯定連電腦一起砸過去,然後告訴他,老子罷工不幹了!
    “發給你了,靠!老子肯定是上輩子欠你的,”隻可惜,他倆身處電話兩端,k揍不到他,隻能在心裏狠狠詛咒他單身一輩子。
    “謝謝。”要不是走投無路,傅澤昊也不會往死裏逼k以最快的速度替他弄到監控視頻。
    根據k發給他的監控影像顯示,十點半左右,有一個護士打扮的陌生女人戴著幾乎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來到雷音身邊,跟她說了幾句話後,雷音就跟她一起離開。
    傅澤昊推測,雷音應該是被那人偽裝的身份所迷惑,才會毫無防備之心,心甘情願地跟她走。
    該死!早知道他就不該出去聽電話,讓那人有機可乘,騙走雷音。
    “請問是傅先生嗎?”
    “是。你是誰?”有人拍了拍他的背,當他轉過身後,看到一個女孩。
    那銳利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番,他確定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也不清楚她想做什麽。
    “傅先生您好,這是一位先生讓我交給你的,說是您的東西。”女孩被他打量得有點不舒服,但受人之托,就得有始有終。
    她急急忙忙將那張卡片遞給傅澤昊後,便轉身匆匆離開,不願在原地多做停留,因為傅澤昊的眼神實在太讓人瘮得慌。
    傅澤昊相信那女孩跟雷音的失蹤無關,因為他從她的眼睛裏,隻看到害怕和緊張,其他什麽也沒有。也就是說,她隻不過是個跑腿的無關人等,或許是綁架雷音的幕後黑手讓她給他帶個話。
    傅澤昊緊蹙眉頭,打開卡片,上麵隻有一句話和一個地址。
    想救雷音,就一個人到芳華路205號。若是報警,就等著給雷音收屍!
    傅澤昊擔心地皺了皺眉,一來,對方有多少人,他無從所知,也無法得知他們綁走雷音的意圖。
    但有一點可以稍稍放心,綁走她的人肯留下字條,讓他一人獨自赴約,說明雷音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人質,最起碼在他沒過去之前,她暫時不會有事。
    可他也不敢耽誤,難保對方見他遲遲不肯赴約,一怒之下,撕票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