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無力的要挾
字數:5252 加入書籤
邪少的首席冷妻!
“你—好—狠!”刀疤男明明痛得快要死過去,可偏偏意識還格外清醒。
他不清楚對方明明可以直接殺了他,卻偏偏用這種迂回的方式,讓他痛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死,對你來說,太便宜。”對方的聲音,帶著從地獄深淵回蕩出的一股森寒之氣,讓他從腳刺骨冷到心髒。
血在一點點往下滲透,刺骨的痛,一點點吞噬他的意識,每每當他痛到快要昏厥之時,對方掐著點,再補上一刀,拉回他麻痹的神經,繼續在死亡線上無助的掙紮。
痛感在持續,意識在瓦解,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絕望……
對方下刀的位置,既刁鑽又講究,根本沒規律可循,而且,對方的目的,是要他在保持清醒的狀態下,充分體驗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恐懼。
這不是生與死的考驗,而是想死卻死不掉的萬念俱灰。
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停止工作,刀疤男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不動,因為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那麽地漫長無邊,沒有盡頭。
結痂的傷口,一次又一次的被挑破,而後愈合,再劃破,循環往複,無休無止……
“殺…了…我……”刀疤男實在受不了,痛苦而無奈地叫喊,懇求。
頭一次,因為受不了死亡來的太慢,而迫切的隻求一死。
“我說過,你,沒資格死!”對方壓抑許久的怒意,突然爆發,猛地摘下蒙在刀疤男眼睛上的黑布。
瞬間得到光明的刀疤男,受不住外界強光刺激,下意識閉上眼。
等他適應光的強度後,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小黑屋,其實是一間小密室,而他感受到的強光,實際上,是他頭頂的那盞吊燈起的作用。
“是你?”被折磨多時的刀疤男,一眼便認出,折磨他的,是他的老熟人。
“怎麽,那個女人死了?!所以你來找我報仇?”恢複視覺的刀疤男,好像一下子恢複了所有的精氣神,連之前被放出去的血,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
“如果她死了,那你今天,不會這麽輕—鬆—自—在。”溫羽飛平淡地吐出一句話,卻特意在最後四個字上,放慢了速度。
“溫大少爺,其實,我倆的目的,差不多,你又何苦為難我?”刀疤男見是熟人,便放下高度警惕的戒心,反而有些恭維地向他套近乎。
“別拿你下作想法,揣測我的意圖,你不配!”溫羽飛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如一支支寒箭,冰冷地刺向刀疤男。
如此高傲清冷的溫羽飛,是雷音不曾見過的。當然,他也永遠都不會讓她瞧見,自己這副不為人知的陰暗麵。
“溫大少爺,話可不能這麽說。您在明麵上,可以當個謙謙公子,與世無爭,而我卻要在背地裏,替你掃除隱患。說到底,我倆還是一路人。”
“遇到自己看不順眼兒的,有利可圖的,就要除之而後快,先下手為強。據我觀察,白爺對你,好像也不見得有多好……”
刀疤男悄無聲息地使著離間計,轉移溫羽飛視線之餘,也為自己能免受折磨多
爭取一些時間。
“我看那傅總,就那個傅氏珠寶的總裁,倒蠻討白爺歡心的,而且,他好像也對傅總挺另眼相待。溫大少爺,你要想抱得美人歸,中間有個白爺阻攔,隻怕不太容易……”
刀疤男倒也不說別的廢話,專挑溫羽飛的傷疤和弱勢,還有意無意地在上麵撒鹽。
“不用挑撥離間,我跟白爺的關係確實不融洽。但我跟他,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至於你,想要殺他。其實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是啊,我跟你,利益根本不衝突,所以,溫大少爺,您看誤會都解除了,是不是該……”刀疤男誤以為自己已經跟溫羽飛達成共識,變得越發放鬆悠閑……
“隻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到……她。”提到雷音時,溫羽飛的臉色,明顯發生變化,愈漸陰寒的麵孔,深邃幽寂的眸子,透著一股來自鬼蜮般的死亡氣息,令刀疤男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身處鬼門關。
“我也不想的,誰叫她找……多管閑事,我要殺的人,根本不是她!”刀疤男極力為自己辯駁,加強誤傷這個關鍵點的說明,希望溫羽飛能明辨是非,不要“冤枉”他。
“但是,你,還是傷到了她!”溫羽飛根本不管他是不是誤傷,還是故意,總之他的出手,他的刀,讓雷音整整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生死未卜,吉凶難測。
“抱歉,如果我知道,她會半道上衝出來,肯定及時收手,絕對不會傷到她一根頭發。”通過觀察溫羽飛的臉色,刀疤男發現,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了。
因此,他趕緊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希望以此能消減溫羽飛的戾氣,讓他消氣。
“好,我暫且信你。不過,即便我放你離開,下一秒,你也會被白爺人抓住。你下場,未必會比我這裏好……”
溫羽飛自然不信他的說辭,但卻沒表現出來,反而用無比清晰的思路,“幫”他剖析他此刻的境地。
“……溫大少爺,要不然,我現在你這裏避避風頭,等白爺派來追殺我的人撤了,我在離開?”那人果然上當了,被溫羽飛輕輕一嚇,便“不肯”離去。
這下,恐怕自己趕他走,他也不會離開。
“希望溫大少爺您,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留一下我這個殺人未遂的‘通緝犯’……”刀疤男居然開始明目張膽地打起感情牌,溫羽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隨後立刻收回目光。
“我要說不呢?”低沉的嗓音,透著隱隱戲謔。
“那我也沒辦法,隻是,您應該知道,我這人,沒什麽大毛病,就愛喝點酒。萬一喝多了,說錯了什麽話,您可千萬多擔待……那個,您之前不是讓我幫了不忙,好像都有些不太光彩……”
“你在威脅我?”
“不敢……”刀疤男笑了,狗腿般阿諛奉承道,“您是什麽人,我哪兒敢威脅您?頂多,最多,就是跟您打個商量,您護我周全,我保證,那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全爛在我的肚子裏。”
“你知道,上一次威脅我的人,現在在哪裏嗎?”溫羽飛緩緩邁開步子,刀疤男的背,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尋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安全感。
“喏,看到這盆花了嗎?
”溫羽飛拿起窗邊那盆盛開著的血色玫瑰,不禁感歎著,“嘖嘖嘖,開得多麽燦爛。當然,用人的血肉,澆灌出來的,怎麽都該比一般花草,要耀眼奪目些吧。”
“你把那個人,做成了花的肥料?”刀疤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他清楚,溫羽飛不簡單,但他沒想到,溫羽飛的殘忍陰狠,與白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麽,你也對養花感興趣,要不然,你也……”溫羽飛將血色玫瑰擺在他眼前,逼著他,不得不與它對視。
雖然刀疤男號稱賞金獵人排行第一,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但他的手下亡魂,基本都是一刀斃命,沒痛苦沒折磨。
可眼前的溫羽飛,卻與他的名字完全的背道而馳,什麽如羽毛般溫順,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渾身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戾絕之氣。
“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手裏可有握有你的不少秘密,如果我死了,你也別想……你!”刀疤男剛想說自己手裏有他的“罪證”,結果……
“你說的,是這個啊?”溫羽飛將一個土黃色的檔案袋,拎到刀疤男眼前,平淡地說著,“我的人,每次都跟你回家。不巧,在你家發現了這個。”
“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到。”刀疤男一臉不敢置信,他藏得相當隱蔽,不該被溫羽飛找到的。
“是,我的人,確實有點笨,一開始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溫羽飛無奈地搖搖頭,當著刀疤男的麵兒,數落起自己手底下的人。
“但是,他們跟我匯報說,你在家,除了在臥室睡覺,最常待的地方是……廁所。”
“你監視我?”難怪,他每次與廁所,感覺有好幾雙眼睛盯著自己,起初以為是錯覺,但他確實沒發現視線的來源。
而且,每當他要去追查,就會在外院,斷了蹤跡。
殺手敏銳的嗅覺,提醒他來者不善,可偏偏每次,他都隻感受到風吹草動,卻感知不到任何殺意。
“怎麽,現在,你還想要挾我嗎?不對,你覺得,你還有可能要挾我嗎?”溫羽飛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令刀疤男著實瘮得慌。
“給你兩條路,替我綁架一個人,或者,殺了傅澤昊!”
“我選擇第二條路。老規矩,錢到賬,立馬動手。”即便溫羽飛不說,刀疤男也已經大概能猜到,他要自己綁架的是誰。
看似綁架比殺人容易,但這也得分人。
若是被綁架的人,有一大群保鏢圍著護著,連見她一麵都做不到,更別提下手綁人。譬如說,雷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自從他上次失手誤傷了雷音之後,依著白爺護短的性子,他身邊和雷音身邊,肯定是重重保護,絕對不會讓他再有下手的機會。
聽說雷音住的醫院,門外就有兩個保鏢,暗處,還不知有多少眼線。
往槍口上撞的傻子行徑,他絕對不會去幹。
所以,對付傅澤昊肯定會容易一點。畢竟他沒受傷,不可能像雷音一樣,天天呆在醫院不出來。
隻要傅澤昊從醫院出來,他就有辦法,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