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兄長,啥時候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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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河映,破曉星稀。
    勤奮貧窮的人早已出門幹活,而掌握九成九財富的人則是在家摟著美妾呼呼大睡。
    醉仙樓,主堂。
    季伯鷹和於謙對案而坐。
    案上擺放著兩杯咖啡,升騰著嫋嫋輕煙,咖啡旁邊,各自是一塊紅色的三角蛋糕。
    “此物叫做紅絲絨,於少保可以嚐一嚐。”
    季伯鷹一勺蛋糕,一口咖啡。
    於謙隻是看了看,並沒有吃喝,而是深吸一口氣。
    “仙長昨夜的問題,於謙已經想好了。”
    季伯鷹沒有說話,等著於謙繼續。
    “若土木堡一役並非大敗,而是能夠取得大捷。”
    “我會選襄王朱瞻墡。”
    做出這個選擇的於謙,顯然是已經得到了心學奧義,突破了世間束縛,一切以心之所向為主導。
    季伯鷹喝了口咖啡。
    ‘襄王朱瞻墡。’
    襄王朱瞻墡,後世稱其為明朝最強皇叔。
    與宣宗朱瞻基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為張太皇太後所生,素有賢王之名,一生兩次監國,三次無限接近至高皇權。
    這種最容易被新君幹死的人,竟然平安曆經七朝六帝,活了七十二歲善終。
    史載:莊重警覺,頗有令譽。
    對於不握實權的明朝藩王而言,這等讚譽已然是極高。
    雖說因明朝藩王不得為政,襄王朱瞻墡在史書上沒留什麽值得稱道的功績,但這種人,你要說他沒有幾把刷子,鬼都不信。
    “嗯,我知道了。”
    朱瞻墡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活得久,並且才能上怎麽看都不會遜色於朱瞻基。
    倘若土木堡大捷,大明國運持續昌隆,再由朱瞻墡繼位,大明可安穩至少四十年,整體國力指不定就可再上一個台階。
    但是對於季伯鷹來說,一旦讓朱瞻墡接手正統時空的大明,那正統時空的帝王傳承順序頃刻就變了,往後又說不準,這才是季伯鷹最大的糾結點。
    不過,有句老話怎麽說。
    不破不立。
    季伯鷹話音剛落,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隻見小朱四一襲錦衣,英姿颯爽,快步踏過門檻,進入這主堂。
    其他方麵不好說,上課這件事,小朱四算是最積極的,不過從某種角度來說,這貨也是最閑的,來得早是理所應當。
    “拜見仙師。”
    小朱四笑嗬嗬來到季伯鷹桌邊,恭敬行禮。
    “這位是?”
    當發現於謙的存在,不禁有幾分驚訝,新麵孔啊!
    “我的客人,今天將一同參與我們的第一節實踐觀察課。”
    季伯鷹一語出,小朱四臉色頓時正肅。
    “既是仙師客人,必然也是天闕上仙。”
    “朱棣,拜見上仙。”
    小朱四恭恭敬敬的給於謙鞠了個躬。
    ‘朱棣?!’
    於謙還沒反應過來,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番小朱四,當確定小朱四的確就是永樂帝的時候,於謙心頭一驚,嘩啦站了起來,同樣是鞠躬。
    “臣於謙,參見先帝!”
    於謙?
    沒聽過啊!
    先帝?咒誰呢你?
    “好了,你倆擱這拜天地?”
    季伯鷹一語打斷。
    小朱四這才直起身來,然後看向季伯鷹。
    “對了仙師,昨晚李善長那老東西不是來醉仙樓鬧事嘛。”
    “方才早朝的時候,這老東西竟然還敢當朝汙蔑仙師您是妖道。”
    “嘿嘿。”
    小朱四嘿嘿一笑。
    “仙師,您猜猜父皇怎麽著?”
    旁側的於謙聽的眼角一縮。
    李善長?韓國公?這都是書裏的人物啊!
    “沉江了?”
    季伯鷹瞥了眼小朱四。
    “哎對!”
    小朱四一拍大腿,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父皇雷霆大怒,當廷削去了李善長所有爵祿官位,命錦衣衛將其沉江秦淮,同時將其三族流放嶺南。”
    “這老小子被錦衣衛架出奉天殿的時候,人都傻了,這會估摸著已經沉江底了。”
    對於老朱來說,季伯鷹就是天命。
    老朱本來就因胡惟庸一案對李善長心有不爽,這老小子竟然還敢汙蔑咱的仙師,簡直是背著簍糞滿街竄—找屎。
    “嗯,挺好。”
    季伯鷹點了點頭。
    他覺得自己這也算是發善心了,拉了李善長全家一把。
    畢竟依照這老小子原本的結局,是連同自己妻女弟侄等全家七十餘人一並處死,而現在除了自己被沉江之外,妻兒老小隻是流放。
    能活著,比什麽都好。
    秦淮河中段,被關在鐵籠,剛剛觸底的李善長正在咕嚕咕嚕吐泡泡,仿佛是在吟唱一首耳熟能詳的歌謠: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兄長!”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處傳來、
    隻見老朱大步流星,進入這醉仙樓主堂,臉上還殘留著一層煞氣。
    依照老朱的殺人慣例,既然殺了一個李善長,那李善長屁股後麵的一串,估計都被處理了。
    季伯鷹隻是抬眼看了看老朱,而小朱四則是連忙跪了。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聖躬安。”
    站著的於謙一愣。
    朱棣的父皇豈不就是朱元璋?!
    wco?!太祖高皇帝!怎麽跟畫上長得不一樣啊!
    習慣了洪熙、宣德、正統幾朝優待士大夫的國策,於謙並沒有下跪,而是鞠躬行大禮。
    “後世臣子於謙,拜見太祖高皇帝。”
    老朱微微一愣,看了眼於謙,確信自個朝上沒這號人物,而且‘太祖高皇帝’這稱呼,也唯有後世人才會這般稱呼自己。
    “嗯。”
    沒有多言,老朱走到季伯鷹身邊,往講台上屬於自己的位置一坐。
    “兄長,啥時候開課?”
    “咱為了這堂課,激動的昨夜久久未能入睡。”
    季伯鷹看了眼老朱,隨手遞了瓶東西過去,老朱也是順手接了過來。
    “這個是?”
    “進口褪黑素,助眠的。”
    “你往後夜裏再遇到睡不著的情況,吃兩顆。”
    言罷,季伯鷹端起咖啡,深飲了一口,隨後起身走上三尺講台。
    亦是在這個時候,閣頂雅間的門推開了,補充好水分的憐香惜玉已經穿戴完畢,搖曳著纖細婀娜的身姿走下樓梯,按照各自分工就位。
    “開課。”
    季伯鷹話音落。
    憐香拿起小銀錘,輕輕在這大鍾上一敲,渾厚卻又清脆的鍾音傳蕩而起,融入虛無,穿破壁壘,拂動了其他時空的八枚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