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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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以父之名!
曉得賈家將大部分的時間都浪費在了扯皮上,蘇正清還能說些什麽呢,活該下場不好吧!
僥幸心理誰都會有,可是似這般鴕鳥似的,什麽都不管不顧地倒也少見了。
簡直讓人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好了!
蘇正清特意地找了個時間跟黛玉通個氣兒,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省的到時候慌了手腳。
“父親的意思是,賈家的敗落已然是人為無法阻止的了?即便是陛下不出手,他們自己也能將自己給作死?”
盡管話不好聽,可還真就是這麽個意思。
“既然無法阻止,那麽就由著他們吧,至少爹爹已經告誡過大舅了,可惜,他們心存僥幸,並未聽爹爹的勸解,不是麽?”
“是的,其實對於一個家族的掌舵者來說,最要緊的就是決斷,可惜,現在看來,不管是東府還是西府,都沒有這個決斷力就是了。玉兒,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一定要記住了!”
黛玉鄭重點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遇上這樣危機的情況,但是不想讓林家敗落在自己手上,那麽就必須得保持這樣的能力才行。
\那個小莊子也是為賈家準備的?\
黛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對著蘇正清道。
“是的,至少不能讓人詬病林家太過涼薄,你是賈府的外甥,隻要他們還在京城一日,你就沒辦法徹底地擺脫賈府,麵子上總要過得去的!”
蘇正清也不瞞著,這正是他的打算。
黛玉歎了口氣,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閉嘴了。
她想知道父親是否後悔和賈家成為了姻親,可是這根本就沒有意義,不然哪兒來的自己呢!
賈赦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呢,王子騰的死訊就傳來了!
這下子,他可算是來了危機,想想當初妹夫所言,不能這樣下去了。
同時嚇住了的還有賈家二房,對於王氏來說,二哥就是最大的靠山,可誰承想,靠山就這麽突兀地沒了。
這下子,天是真的要塌了呢!
賈母盡管不喜歡王家的太過強勢,可也是那話,總不願意自己失去靠山的。
現在可該如何是好?
誰也不知道!
現在看來,之前林如海給出的建議反倒是最靠譜的了?
問題又一次地回到了原點。
蘇正清了解到了爭相之後也無語了。
簡直不知死活,隻能說自取滅亡,誰都拉不住啊!
少了王家,這不僅僅是對王家,賈家的打擊,而是陛下終於下定了決心。
開始拿著勳貴們開刀了,這個訊號自然是逃不過那些老狐狸的心思的,智者不會那麽輕易地就落井下石,可誰讓這個時間上最多的就是小人呢?
所以處境越發地不如以前了。
現在賈家想要處低價處置自己的產業都不一定會有人要,反而是壓價者甚眾。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危機,賈家想要端著架子,也不可能了。
“東西都是好東西,可是現在這樣的境況了,盼著妹夫收下吧,我們也不求什麽高價之類的,隻要正常市麵價格即可。”
蘇正清覺得挺好笑的,這是拿著林家當冤大頭了,他憑什麽要按著市價收下林家的這些東西,他們販賣這些東西的時候也不為自己想想,這萬一陛下遷怒自己,現成的罪名不就在這兒了?
蘇正清說的很清楚,一點兒也沒有給自己的姻親麵子的意思,賈家兄弟倆頹唐而出。
早知道,早知道!
人生最沒辦法後悔的就是早知道了。
接下來,史家給抄了,隻是籍沒家產,白身回了老家金陵。
史家走了,老太太就像是抽走了脊梁骨的老狗一樣無力,渾身無力。
曾經的一門兩候有多煊赫,如今就有多諷刺,到底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的,賈母自己也說不清楚。
短短的幾個月而已,風雲劇變,上元日,娘娘省親時的笑聲似乎還在回蕩,近照,她身隕音散,賈家抄家問罪。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是蘇正清與黛玉眼中關於賈府最好的寫照了。
何以就走到了這個田地呢?
黛玉也不知道,她有無數的理由,可到了最後,這隻能歎氣。
“老太太,當初你想撮合兩個玉兒,如今我也給賈家一個機會,讓寶玉入贅林家,我保證他一世安穩,黛玉的第二個兒子定然姓賈。若是老太太同意,我自然會找二舅兄簽字,若是不同意,權當我沒來過。”
賈母麵色赤紅,死死地盯著蘇正清,顯然她是真的沒想到,第一個落井下石的竟然會是他。
“你……你這個畜生……”
老人家盡管落魄了,可氣勢不落,對著蘇正清叫罵起來了,
“想好了再說話,反正賈家的罪名不輕,您就算是不問罪,產業也丁點兒都拿不回來,至於其他人,就是什麽都沒做的大舅兄都被連累的流放了,別提二舅兄賈璉了,所以到時候如何在這京城立足,您也要想好的!”
蘇正清微微笑,並不生氣,好心地幫她分析利弊。
就算是想要回原籍,可也要盤費啊!
“好,我同意了!”
賈母出口了,整個人癱軟了下去,蘇正清點頭,
“這才是正經,寶玉不過是個次子的次子而已,又不是賈璉這樣的承重孫或者是賈蘭這樣的二房嫡長孫,老太太又何必舍不得呢!”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的,我原先也同意敏兒的提議,黛玉嫁入賈家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可誰讓老太太耐不住性子,敢算計我的命根子,如今讓老太太也嚐嚐這種被人掏心挖肺的感受!”
蘇正清這一刻,露出了赤果果的獠牙,在賈母的眼中,堪比凶神惡煞!
“我也是疼她的……”
無力的辯解聽著荒唐可笑!
“對啊,我也是疼寶玉的,不至於落魄,王孫子弟落魄了,你可知道有多少好男色的主兒盯著呢,你不想讓寶玉淪落風塵吧?”
這下子,賈母神色倒是緩和了許多,顯然,蘇正清說到了她的心坎上,若果真到了那一步,她還有什麽臉麵苟活人世?
可她也清楚,老邁不堪的自己的確抵擋不住外頭的豺狼。
“好,我同意的,我寫手書給政兒。”
賈母自己想明白了,這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蘇正清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誌得意滿。
賈家的罪名聽著倒是不多,也不重,可是陛下隻是治人罪過麽?
顯然不是!
賈璉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了,明明她沒有做過啊,怎麽就弄成這樣了呢?
誰都不知道不為什麽,不過就真的成了這樣,他無辜,弱小,可憐,卻沒有人同情他。
教妻不嚴,管家不嚴,反正一大堆的罪名就對了,下場也最為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