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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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以父之名!
林家盡管子嗣不豐,可黛玉和蘇正清還是很理智清醒地讓第二個孩子姓了賈。
世情如此,誰也逃過不了俗套。
況且蘇正清也從不自詡自己是聖人,黛玉更是如此。
清醒而又痛苦地活著,這是他們父女一向的準則。盡管他們是一視同仁的,可是對於兩個孩子來說還是有諸多的不同的。
好在孩子都是好孩子,並不會因為這種差異就少了兄弟情,反而是更加地團結了。
畢竟兄弟連心,其利斷金!林家子嗣稀少,還沒有奢侈到兄弟內鬥的地步。
當然,資源的均等才是讓兄弟倆能和平共處的主要原因。
老大是林家的未來家主,這毋庸置疑,老二繼承了寶玉的衣缽,至於賈家的榮光,不提也罷!
唯一的遺憾是,他有一雙作奸犯科的祖父母,所以即便是科考了,進入官場之後的路子也不好走,這也是不會和林承宗產生大的矛盾的主要原因啦。
蘇正清一直覺得這是歪打正著的巧合,不過其他人卻認為這是祖父的深謀遠慮。
既然能引起晚輩的崇拜,蘇正清索性地也不去解釋了。
有些事情有前因,所以有今日之果。
賈政夫婦死在了流放之所,到底都沒有等到大赦,也沒有等到寶玉來拯救他們。
不知道是不是帶著無限的遺憾離開這個世界的,總之,寶玉接到了消息,然後親赴邊關將父母的骨灰接了回來,葬在了賈氏祖墳,算是落葉歸根了。
那一陣子的寶玉很不對勁兒,大家倒也都能理解他的心情不好,所以格外地遷就寶玉。
唯獨黛玉不是,夫婦倆產生了多次的爭執,不是為孩子的讀書就是因為別的什麽緣故,總之府上的氣壓很低,大家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生怕觸怒了哪位主子,自己可就倒黴了!
盡管林家的主子並不是愛無理取鬧的,可這樣的事情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地好。
因為誰也承擔不了觸怒了主子,失去了糊口的好活兒的後果。
不過這兩人的合好也是莫名其妙的,反正很快地就一切又都好轉了,黛玉似乎也不找茬兒了,寶玉也不會莫名其妙地低落了!
蘇正清覺得寶玉有理由埋怨自己的,十多歲的寶玉如果還是個好糊弄的傻子的話,那麽二十多的,三十多歲的寶玉呢?
怎麽想,蘇正清都是有能力將賈政夫婦從那等地方解救出來的,可偏生,他什麽都沒做也就罷了,甚至還成為了父母受苦的罪魁禍首,寶玉若是不生怨恨,那才奇怪了呢!
現在賈政夫婦都已經離世,寶玉生出了些氣惱的心思來,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是正如寶玉有幾百幾千個理由可以抱怨林姑父作為,那麽黛玉就一萬個理由來維護父親,因為她比誰都清楚父親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盡管賈政夫婦即便是回來了,也不會對著自己的生活造成太大的麻煩,可即便是綠豆芝麻大的麻煩,父親都是不願意自己經受的,他就是這樣默默地關愛著自己,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父親麽?
黛玉可以肯定地得出否定的答案。
所以夫婦倆自然會產生爭執來,況且她也不覺得父親做錯了什麽,勾起舊賬來,黛玉想想自己曾經在賈府經受過的那些驚心動魄的糟心事兒,她就更傷心了。
那個時候的寶玉,跟個傻子沒什麽不同,除了給自己填麻煩之外,什麽都指靠不上,現在他又有什麽立場來指責自己,來指責父親呢?
最後,寶玉聽著往日的那些舊恩怨,也隻能沉默了。
樁樁件件都不是他的錯,可是後果都要他來承擔,除了那是他的祖母與他的生母之外,兩位長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所以就算是天底下誰人都可以指責她們,唯獨他不行。
“所以即便你有人維護,而且是很多人維護,可我並不羨慕你,因為我也有天底下最好的父親。寶玉,你也別太自負了,你能有今天,賈家能有今天,難道就真的全憑你們的本事麽?”
寶玉隻能沉默,他能說什麽呢?
賈府的敗落沒辦法苛責到林家頭上,可是賈氏的後代們卻受到了林家諸多的照拂,不提幾個姊妹的婚事,單單是他,賈蘭,以及賈璉的兒子,科考不說,單單是賈蘭與堂弟進入官場之後的作為,若是沒有林家的庇護,他們能有什麽作為呢?
所以寶玉除了沉默之外,還能說什麽?
況且林家對於他同樣也是有大恩的,林家的子嗣不豐,老二不姓賈沒人會說什麽的,可是不管是林姑父還是林妹妹,在他還沒提出這個話題時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那個時候的他,除了感動之外,心中不也暗暗發誓,要好生孝順林姑父的麽?
所以說,他賈寶玉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混搭麽?
這其中的衝突隻能讓寶玉痛苦。
好在那場風波算是很快地就過去了,寶玉沒有再表現出異樣,黛玉也沒有提及那些話題,夫婦倆某種意義上算是和好如初了。
蘇正清卻是做出了個讓大家都驚訝的決定,他要帶著兩個孫子去郊外讀書,不住在城裏了。
反正有馬車,孩子們回來看望父母也方便,至於他,索性地就住在外頭的莊子上養老了,年紀大了,精神不濟,住在城裏的紛紛擾擾讓他覺得心累。
黛玉去和父親談了一場之後,紅著眼眶答應了,將父親最愛的小孫女也打包一起送出去了。
有個小姑娘在身邊,父親不至於太過寂寞。
即便是到了兒女雙全,人至中年,父親都在為她考慮,她還能說什麽呢。
做錯事兒了就該承擔後果,蘇正清正在為他當年的作為付出代價。
不過就像是黛玉以為的那樣,他並不後悔,甚至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他厭惡王氏賈政不是說說的。
當然,去了郊外的溫泉莊子,日子也不是真的淒涼的,反而是快活極了!
身邊少了人情的煩累,幾個孩子圍繞,當然是快活極了。
在這裏,他除了教導三個孫子之外,留下了一本手冊,是林家的頂級秘密,唯有家主可以翻閱的那種,是林家的能延續千年的最大秘密。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現在,一切都成空,林家的老祖宗,沒了!覺得天塌了的可不止是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