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凶煞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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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平安偷眼看得幾招,心中驚詫之情,難以言述,雲錦書所使劍法比自己衡山派的“風雨雁回劍”竟是隻強不弱。蕭平安暗暗心驚,暗道,我說那日他怎不提和我比劍,原來他劍法如此厲害。
    一旁沐雲煙長劍在手,再鬥獨眼老丐。她與雲錦書所使顯是同一路劍法,劍法精絕,變幻莫測。那老丐明明武功勝她甚多,卻被她一把劍逼的手忙腳亂。
    獨眼老丐突地退後一步,長刀出鞘,揮刀蕩開沐雲煙長劍,隨即連劈三刀。
    沐雲煙不防他突然出刀,刀上內力遠勝自己,長劍幾欲脫手,見敵人刀光霍霍,急急閃身。獨眼老丐刀法疾如狂風,一招占得先機,刀光閃閃,接連攻到。
    沐雲煙疲於招架,正危急之時。突然一人閃到獨眼老丐身後,一劍刺到。卻是璩毓秀悄悄摸到身後,突然襲擊。她武功不高,心智卻是不低,知道自己武功還弱,也不直接上前助戰,而是躲在一旁,抽冷子暗下殺手。
    獨眼老丐被她突然一擊,隻得放過沐雲煙,回刀擋住長劍。璩毓秀見他回身,想也不想,轉身就退。沐雲煙得了喘息之機,立刻揮劍殺到,她劍法精奇,施展出來,那獨眼老丐也不敢貿然攻上。那老丐也不心急,仗著內力深厚,步步為營,慢慢又占據上風。剛想上前,使出殺招。突然身後風響,知道不妙,急急側身。“嗖嗖”兩聲,竟是兩把飛刀從他耳邊掠過,直插到地上。原來璩毓秀身上還藏的暗器,見他氣勢上漲,突然使了出來。
    獨眼老丐氣的七竅生煙,璩毓秀武功不高,他一看便知,卻萬想不到這女子如此狡猾,居然身上還帶了暗器。沐雲煙卻是大喜,趁勢進逼,她劍法乃是名家所授,論招式之精,遠超獨眼老丐。一得空檔,展開劍法,那老丐也隻得暫避鋒芒。璩毓秀躲在一旁,不住搗亂。兩個女子聯手,竟是將那老丐死死纏住。
    二人身後,全瑾瑜縮在牆角,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場上局勢。
    另一邊玄天宗鄭明卻是漸漸占了上風,那鐵棍乞丐一隻胳膊受創,又惡鬥至今,手臂漸漸乏力。但那鄭明卻不趁勢反擊,反是更加取了收勢,一邊打,一邊偷眼看場中那怪人大戰。
    蕭平安與雲錦書兩人聯手與那怪人相鬥,起初兩人大落下風,幾次險險被那怪人打中。但不久兩人就看出端倪,那怪人似是靈智不高,出手又快又狠,卻沒有多少套路變化。兩人展開身法,不住遊走,那怪人出手雖快,但兩人幾次試探,已約莫知道什麽距離安全,不與那怪人近身纏鬥。又是十數息功夫,兩人配合更佳,一人襲擾,一人繞到身後攻擊。兩人進擊,都是全力一擊,一擊不中,立刻回身遠遁,絕不糾纏,所攻皆是那怪人要害。
    但那怪人神力驚人,反應更是飛快,一身精鋼鐵骨。蕭平安和雲錦書兩人偶然刺中幾劍,似是占了上風,卻是連一道傷口也未留下。
    眼見那怪人愈發顧此失彼,但臉色卻仍是木然,不見一絲表情。蕭平安和雲錦書兩人退,他就追,兩人攻,他就反擊,兩人同時退開,他竟會發愣,似是不知該追哪一個。
    一旁獨眼老丐久戰不下,再看場中,那怪人竟也奈何不了那兩個小輩,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獨眼之中,妖邪之色,一閃而沒。老丐突地連出幾刀,逼退沐雲煙。伸手入懷,又取了那哨子後來,放在嘴中,鼓勁一吹。
    仍是不聞有什麽聲響,但那場中怪人卻突然停立不動,雙手抱頭,似是痛楚難當。蕭平安和雲錦書吃了一驚,反不敢上前,扭頭望去,隻見那獨眼老丐麵帶陰森獰笑,仍是吹哨不停。
    那怪人突然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插入發中,喉頭發出“嗬嗬”的嘶啞怪聲。
    蕭平安和雲錦書兩人更覺不妙,異口同聲道:“不要讓他吹哨。”
    突地一聲怒吼,如同狼嚎一般,那怪人一躍而起,雙目愈發紅的嚇人,卻有兩道黑線自眼眶中流出。怪人進來,這還是首次發聲,那聲音怪異之極,渾不似人會發出的聲響。
    那怪人狂性大發,低首就朝雲錦書撞去。他先前出手,雖也不成套路,但多少還有跡可循,但此際這一撞,卻與野獸別無二致。簡單之極,純粹之極。身形比之前,更是快了數倍。
    雲錦書隻一眨眼,那怪人已經到了身前,一頭撞來。雲錦書大駭,情急之下,身子一沉,竟從那怪人襠下鑽了過去。間不容發的躲過這一撞,單掌一拍地麵,身子陀螺般轉起,重重一腿,正踢在那怪人後膝之上。
    那怪人卻是紋絲不動,一伸手已抓住雲錦書左腳腳踝,竟見他整個身子輪起,猛朝地上砸去。雲錦書猝不及防,身在空中,更是無從借力,眼見這一下拍到地上,隻怕不死也要斷上十幾根骨頭。突然人影一閃,一人飛撲而至,竟是一把抱住那怪人手臂,正是蕭平安冒險來救。
    蕭平安雙手牢牢抱住那怪人一臂,整個身子重量都壓了上來。那怪人揮出去的手頓時一慢。雲錦書毫不遲疑,右腳一勾,與左腳一並纏住那怪人手臂,身子突地反轉。蕭平安與雲錦書一正一反,一用雙手,一出雙腳,同時發力,要絞斷那怪人手臂。那怪人縱是力大無窮,在蕭平安兩人合力之下,一隻手終究支撐不住,手掌一送,已將雲錦書甩出。
    雲錦書空中竟是不及變換身形,重重摔倒在地,左腳更是一陣劇痛,好在未傷到骨頭。
    雲錦書一被甩出,蕭平安登時製不住那怪人胳膊。那怪人另一隻手揮拳就打,蕭平安立刻放開怪人手臂,身子一縮,貼著那怪人身子一轉,卻是使了一招近身摔打的“纏”字訣。這一招貼著對手身子移動身形,險險避過一拳,使得也是極妙。但那怪人膝蓋一抬,大腿已經頂在蕭平安胯間。蕭平安隻覺一股大力湧來,腳下拌蒜一般,斜著摔了出去,胯骨間更是一陣火辣,如同被火燒到了一般。
    雲錦書深吸口氣,心中也是感激。蕭平安這一下也是拚死而為,稍有閃失,兩人性命都是不保。略一調息,順了胸中一口氣,立刻持劍搶上,一劍直刺那怪人左目。
    那怪人比雲錦書高了一頭,但雲錦書劍長,這一劍倒是湊個正著。但那怪人卻是一反手,已將長劍抓住,順勢便是一拽。雲錦書萬想不到,他竟真能空手抓住長劍,急急鬆手撤劍,卻仍是晚了半步,身子已被拖動向前,迎麵一拳打來,無處可躲,隻得雙手護在胸前,激蕩體內真氣護體。
    “砰”的一聲大響,雲錦書被一拳打飛。蕭平安卻是又趕了過來,一腳踢在那怪人小腿之上,腳下不停,眨眼間,已是連續七腳命中。他長劍刺中無效,反覺不如拳腳來的凶猛,但那怪人躲也不躲,甚至連腳也未抬,一拳砸下。蕭平安隻得伸臂硬接一擊,隻打的他臂骨疼痛欲裂,長劍幾乎脫手。
    一旁雲錦書卻是暗暗皺眉,蕭平安劍法不弱,內力不弱,手中長歌劍更是一把寶劍,可偏偏對這怪屍毫無作用。他看了幾招便是明白,蕭平安真氣運用的法門簡直是一塌糊塗,拳腳還不易看出,但兵刃之上卻是差的大了。蕭平安對風危樓使劍,兩人都未用內力,他自然不知。如今性命相搏,卻讓他看出門道。
    雲錦書心中也是驚疑,衡山派聲名遠揚,蕭平安的師傅蕭登樓更無無名之輩,怎地教出來的徒弟,真氣也不會用。他哪裏知道,蕭平安這一次出來,武功突飛猛進,蕭登樓根本沒有想到。褚博懷也隻當他剛剛開具氣府,真氣弱小的可憐,也談不上運用的法門,況且衡山派內功與他派內功不同,他想教也是無從教起。
    三堆篝火照的院中光亮,相鬥眾人身影映在牆上,時大時小,時歪時斜,不住飛舞,如魔怪一般。
    說來話長,其實自獨眼老丐吹哨,怪人發狂,才不過數息時間。蕭平安和雲錦書卻已是接連遇險,多處受傷。但兩人都是明白,莫不能纏住這個怪物,今日眾人隻怕沒一個能夠幸免。兩人咬牙死戰,但兩人拳腳打在怪人身上,卻如泥牛入海,那怪人卻是隨手帶到一下,就叫兩人疼痛難當,片刻身上已是到處酸痛淤傷,若不是兩人內功都有不俗根基,有真氣護體,隻怕骨頭早已被人打斷。
    眼見蕭平安和雲錦書就要支撐不住。沐雲煙和璩毓秀也看出不對,那老丐哨子一直不離口中,顯就是此物刺激那怪人發狂。沐雲煙不斷出招,要逼那老丐停了吹哨。璩毓秀也大著膽子衝上前來,與沐雲煙並肩而戰。但那老丐一把刀守的嚴實,兩人絲毫無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