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教主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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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有人對強加於自己的評價真的能視而不見,我又是個寫武俠的,所以對於知乎上的那個問題,我還是說幾句。
第一,這個題主間接幫我宣傳了小說,也沒有惡意,並沒有錯。
第二,不知道大家在評論的時候,是否知道,你們的評論會讓不了解的讀者退卻,似乎我本來就沒有讀者,但任何一個作者,都還是希望有的吧。武俠已經很沒落,每一片雪花都有責任。
第三,我不知道寫作原來是有公式的,即使有,我也希望自己的創作是自由的。我寫的是人,不是合成廢料。
第四,對於那些說沒有故事的人,如果真的看了我的作品,我虛心的接受。但看了兩張截圖,看了一章就來評論的人,或許你也是好意,是希望給我指一條光明大道。但我想說,我寫的是小說,不是炒菜,嚐一口就知道整盤的味道。那裏麵是一個作者的酸甜苦辣。積毀銷骨,眾口鑠金,你既然不看,也請不必來刷你的優越感。
第五,我始終覺得網文隻是一個發布途徑,而不是一種文學體裁。所謂網文的標準也應該是多種多樣的。而作為小說,他首先應該遵循的是小說的標準。
第六,我也有金手指,隻是我的金手指是堅韌和智慧,我也會升級打怪,但世界是複雜的,不是換張地圖,原來的人就都消失了。
第七,嘴跑的比腦子還快的人,總歸是愚蠢的,今天我又在犯這個愚蠢的錯誤。但我不針對誰,我隻是感歎,想堅持寫一本原汁原味的小說這麽難嗎。
第八,每句對話前麵加說話人,不是水字數。我都沒簽約,水字數幹什麽呢。金庸大量的作品都是這樣,因為他那時,大量的對話是不分小段的。另外多說一句,四大名著,基本也都是這樣的。開始這是我的模仿,後來成了習慣,這是我心中武俠的樣子,我也不會更改。
第九,還有三章,存稿告罄。很遺憾,我最近一周,一個字都沒寫。我會將前麵的章節,一一的進行再分段,也適應手機閱讀的習慣。然後我會調整心情,寫完沈放和蕭平安後麵的故事。
背水,dongd,幾位老朋友。
就不道別了,人生很長,江湖不遠。還當再見。
哥舒天冷冷道:“就憑你是個傻子!你沒有腦子!人活世上,不單鬥力,還要鬥智。你腦子有人家好用麽。不單鬥智,還要鬥資源,鬥人。燕長安身邊有顧敬亭,有好幾個徒弟,便是那沈放小兒,也是詭計多端,難纏的很。”
蕭平安聽沈放之名,心中登時一陣翻騰,狠狠道:“你比顧敬亭厲害,不是麽!”
哥舒天嘿嘿冷笑,道:“你這根榆木疙瘩倒還開了些竅,但我為什麽要幫你?”
蕭平安麵色陰陽不定,好半天功夫,終於慢慢冷靜下來,道:“你要什麽?”
哥舒天道:“簡單,入我明教,傳我衣缽,日後你就是第二十七任明教教主。”
蕭平安吃了一驚,立刻搖頭道:“萬萬不能。”
哥舒天很不高興,看他眼神也是不善,道:“怎麽,你莫非是嫌棄我明教?”
蕭平安想說自己乃是衡山派弟子,話到嘴邊,忽然醒悟,低下頭來,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哥舒天道:“你小子想清楚了,你要殺燕長安,要對付顧敬亭那夥人,光靠你單槍匹馬,頂的屁用。”
蕭平安道:“你不也一個人!”
哥舒天嘿嘿一笑,道:“這你可就錯了,你當我明教無人麽。實話告訴你,四十年前,不過是老東西的權宜之計。”
蕭平安楞了一愣,方才明白他說的老東西,多半是哥舒大明。
果然就聽哥舒天說道:“四十多年前,我明教與金人聯合,自西域來中原,整合各地摩尼教眾。當時老家夥帶來,不過一百四十餘人,數年便糾集十萬教眾。隨後與中原武林衝突,雖屢戰屢勝,卻也折損不少。到了後來,四使三法王,隻餘光明使、黑暗使。後麵提拔的都是年輕人,如今的雙尊,也便是那時候接掌善惡二使之職。老東西收拾殘餘,退居斷天崖。誰知正巧碰到個叫雲龍野叟的老家夥,首遭敗績,更是受了內傷。於是光明使趁機作亂,雖被撲滅,但也令局麵雪上加霜。黑暗使戰死,老東西更是油盡燈枯,知道大勢已去。索性假說部下反叛,叫屬下化整為零,各自逃命。”
蕭平安疑惑道:“如此說,雙尊他們都未造反?”
哥舒天冷哼一聲,道:“這兩人你莫要想了,此一時彼一時,兩人如今是身知高手,便是我有摩尼令在手,兩人也不會聽命。但我明教三大法王,猿公、熊婆、孔雀應都還在,熊婆我已聯絡上,也發誓效忠於我。她乃是半步灌頂境界,也是一大臂助。猿公、孔雀還要更勝一籌。不說還有大量昔日教眾,開枝散葉,隻等我登高一呼。我就你這麽一個義弟,你入我教來,我先給你個黑暗使做做。”
蕭平安搖頭,道:“我不做。”
哥舒天嘿嘿笑道:“你不忙答我,咱們一時半刻也追不上燕長安,你慢慢想便是。咱們先去亳州,尋兩匹馬騎。”
蕭平安答應一聲,四下看了一圈,忽然驚訝道:“我的衣服呢?”
哥舒天默然無語,暗暗擔心,自己怕不是挑了明教史上最蠢的一個教主。
亳州,古稱譙城,炎黃時代,帝嚳代顓頊為帝,定都於此。如今亳州屬金國南京路,下轄六縣五鎮。亳州史上,還有一位名人,便是曹操。三國時,亳州為陪都,與許昌、長安、洛陽、鄴並稱“五都”。張良、華佗、花木蘭、曹丕等人,也都出自此間。
辛棄疾的祖父辛讚曾出任金朝官吏,還在這亳州當過縣令。辛棄疾後來南歸鬱鬱不得誌,與家人曾在金國做官也不無關係。辛棄疾在《美芹十論·劄子》寫道:“大父臣讚,以族眾,拙於脫身,被汙虜官,留京師,曆宿、亳,非其誌也。”解釋說,祖父乃是身不由己,而且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亳州距離宿州不遠,卻並未被戰事波及。連帶周遭的逃亡百姓,也不少人湧進亳州。
城門之前,守衛森嚴,兩個頂盔摜甲的金兵帶著十餘個兵丁,正盤查進出城的百姓。為首的乃是一個巡檢,頭發兩邊剃光,中間辮發,一看便知乃是貨真價實的女真人。大喇喇坐在一張條凳之上,嘴裏叼著根筷子,斜眼看著城前百姓。
金與宋朝一樣,在關津路口都設巡檢,負責稽查奸偽盜賊。這城門口的巡檢算不上什麽官,但卻握有實權,把守城門,遇到可疑人等,可以直接緝拿。
眼下正值戰亂之時,南北兩地,為防敵人用間,又有大批逃亡流民,更是嚴加防範。城門前堵了一堆百姓,待金兵一個個查驗憑由。
蕭平安和哥舒天身上帶的憑由自是假的,平日騙騙客棧店家也就罷了,遇到此等嚴查,定難蒙騙過關。
蕭平安心裏有鬼,局促寫在臉上,哥舒天卻是不以為意,大大咧咧直朝前去。
守城的金兵見他衣著尋常,但器宇軒昂,昂首闊步而來,倒也不敢怠慢。那長凳上的巡檢也一眼瞥見,心中猶豫,不知是否該起身。想了又想,還是忍住屁股沒動。
哥舒天站定身形,不疾不徐道:“叫你們頭領來見我。”
那金人巡檢聽的分明,起身道:“你是什麽人,憑由取與我看。”此人差當的久了,也會察言觀色,隻覺麵前這老者架子不小,卻又不像當官的。高鼻深目,也不是漢人,倒有些像是西域的胡人。
哥舒天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幾乎打的那巡檢轉了個圈子。口中罵道:“你是怎麽當差的!你怎麽不戴帽子!”
他突然動手打人,門前十幾個兵丁都是慌了,齊齊圍上,卻是誰也不敢靠近。這老頭實在太過威風霸道,但巡檢大人都不敢吱聲,誰知是哪裏來的上差。
那巡檢被這一巴掌也是打的懵了,他官職卑微,卻是正經的女真人,平日頂頭上司也不敢打罵,這嘴巴子是許久未曾吃過。哥舒天這一巴掌又是打的用力,半邊臉立刻通紅,腦袋一懵,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他自己也是明白,士卒值守之際,自是要結束整齊,不戴軍帽,確是犯了軍中規矩。
哥舒天得理不饒人,沒理更不饒人,掏出塊銀牌,在那巡檢麵前一晃,又罵道:“前麵是不是有六個道人進城去了?三個老的,三個中年人,還有一個受了傷?”
那巡檢被一巴掌打的頭暈眼花,就見他手裏一塊牌子一晃,究竟是什麽也未看清。
古時平民百姓出門,多帶驗傳、過所、憑由、路引,官府朝廷,則多用符牌,比如眾所周知的軍中虎符。唐時這個製度更加完善,已經細化為四種,其一為門下省所頒的“赦走馬銀牌”;二為角符,專為急事使用;三為紙券,由諸軍州發給;四為銅龍傳符,乘傳者用。開元後又全部改為紙券,也稱驛券。有此驛券,可在國內驛道關口暢行無阻。
宋朝太宗年間,有人拿假驛券詐乘驛馬,遂改驛券為銀牌,闊二寸半,長六寸,後又衍生出金字牌、青字牌和紅字牌三種。
金人學習漢製,也設金銀牌,“每遣使外出,貴者佩金牌,次佩銀牌,俗呼為金牌、銀牌郎君”。憑此牌子,不但可作通關憑證,也可享用驛站的食宿和車馬。
那巡檢頭暈眼花,蕭平安卻是目如鷹隼,看的清楚,那分明是魔教的摩尼令,還是自己親手交給的他。
旁邊一個士卒討好道:“啟稟大人,昨日晚間,也是小的當值,確有這麽幾個人,天晚關門前進的城。”
哥舒天斜眼瞧那巡檢,冷聲道:“你這巡檢怎麽當的。”
那巡檢早沒了氣焰,轉而卻恨上了說話的那個兵兒,心道,就你恁多事兒,嘴中抱屈道:“小的初來此地當差,昨晚也不是小的當值。”
哥舒天道:“你叫甚名字。”
那巡檢老實道:“小的烏古出卜吉。”矮了半截身子,試探道:“那六人是不是犯了事,小的帶人前去緝拿?”烏古出乃是金人大姓,意為“猶言再不複也”。
哥舒天哼了一聲,道:“你憑你?這幾日過了些什麽貨品,文書拿來我看。”
烏古出卜吉急忙去到一旁,城門出入,一般分作兩隊,一路過尋常百姓,一路過車輛商賈。進出城,不管是行人還是貨物,都要交稅。
烏古出卜吉心下忐忑,他巴巴跑到此處做個芝麻小官,圖的就是城門稅的好處。過往商賈為了少納稅,都會賄賂城門口的守軍。自己這活才幹的兩日,莫非風聲已經漏了?
計算收納,自有文書,早看見自家巡檢大人挨打,急忙拿了賬冊出來。這位脾氣大到不行的上差雖不好惹,但他城門口坐了十餘年,自信賬目工工整整,短時定是瞧不出什麽。
哥舒天接賬簿在手,翻看幾眼,眉頭就是一皺。
那文書賠笑站在一旁,道:“大人明鑒,今日一早過商家十三戶,行人七十六,納錢九兩,另一千四百文,無一疏漏。”
哥舒天斜了烏古出卜吉一眼,欲言又止。
烏古出卜吉鬆了口氣,心道,好在今日沒叫你瞧出紕漏。誰知眼前一花,“啪”的一聲,又挨了一記耳光,聽哥舒天道:“你怎麽不戴帽子呢?”
烏古出卜吉欲哭無淚,這位爺太過分了,比咱們女真人還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