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想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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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娘子真霸氣!
氣氛很僵持,甚至是下降到了冰點,瑾秋站在那裏,有些進退兩難。
但顧子柒不想再和亦舒多說一句話了,她轉身,將兩人拋在身後。瑾秋和亦舒提著燈籠,麵向彼此。
瑾秋怕亦舒覺得太尷尬,便出聲解釋道“劉大娘夫妻對顧姑娘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想必公子能理解顧姑娘的想法。”
“重要的人……”亦舒呢喃著這句話,麵上悵然若失的神情。
瑾秋便知自己說錯了話,頓時不再多言,微微一屈膝,提著燈籠跟上顧子柒。隻餘亦舒一個人在門外,身影孑然。
第二日,顧子柒起了個大早,要去接劉大娘,卻見亦舒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袁亦詩也在,她回頭,見了顧子柒,神情有些悲憫。看來她已經從亦舒口裏知道了劉大叔的事。
麵對顧子柒,她隻能說句“節哀。”
顧子柒搖搖頭“劉大叔的屍體已經下葬了,今日我隻是要去為劉大叔討回個公道而已。”
見她態度堅決,袁亦詩不好在說什麽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隻希望亦舒和顧子柒不要因為這次的事情,變得更加疏遠了。
劉大娘果然是一宿沒睡,顧子柒見到她時,她雙眼下麵泛著一圈淡青色,眼裏也幹澀充滿血絲。
顧子柒帶著劉大娘來到了醫館門口,亦舒跟在她們身後,滿臉複雜。
此時醫館已經開門,客人不多,裏麵正有一個年輕小夥子在收拾藥櫃。
“你們這醫館裏,有多少個學徒?”顧子柒問道。
想也不想這句話該由亦舒來回答,於是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隻有一個。”
劉大娘在旁邊,也聽到這話,她看了眼顧子柒,麵上帶著茫然。顧子柒上前,挽著她的手,道“幹娘,萬事有我,你隻需要盡情將自己的不滿發泄出來便是了。
亦舒聞言,看了看顧子柒,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醫館那學徒原本在認真掃著醫館裏的灰塵,見到亦舒和其他一些不認識的人朝這邊來,以為是客人,麵上正擺出一副熱情的笑,顧子柒卻直接將藥方提到他麵前,問“可是你抓的藥?”
那學徒被這麽一問,仔細看了兩眼藥方,而後猶疑的點點頭“是我抓的藥,姑娘可有什麽指教?”
顧子柒淡淡說道“並無指教,隻是因為你的疏忽,讓我幹爹早逝了,這件事,你無論如何要給我的幹娘一個解釋。”
“什,什麽?”學徒尚未反應過來,他有些無助的看向這裏他唯一認識的亦舒。
亦舒別過臉去,道“這藥方,既是你負責的,該為此負責的人,也該是你。你將枳殼和枳實混淆了,才加劇了劉大叔的亡故。”
那學徒此時才接受了事實“這麽說……我,我殺人了?”
下一瞬他在眾人麵前跪下了“我上有病重的母親侍奉,這次過失,是我的錯,
但請各位莫要將我送官,我即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償還自己的罪孽。姑娘,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顧子柒卻走到一旁,讓劉大娘站到前麵來,然後她對那跪在地上的學徒說道“縱然你有天大的苦處,因為你的疏忽,害了一條人命,這是事實。我也不能說原諒你就原諒你,我幹娘在此處,你且想辦法怎麽贖罪。”
劉大娘沒料到顧子柒直接將問題拋給了她,原本劉大娘看到這學徒,應該是充滿憤恨和不滿的,可見他苦兮兮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話也十分真誠,劉大娘突然又不忍心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這學徒是疏忽了,可他家裏還有一個老母親要侍奉,劉大叔已經去了,這件事,她竟然怪不了任何人。
“你起來……”
那學徒卻不肯“大娘,我一時疏忽,抓錯藥害死了您相公,我縱是到九泉之下去贖罪,也是可以的,可我家中的老母親,就要無人送終了,無論如何,一定不要將我送去見官!”
顧子柒在旁邊看著,知道劉大娘是沒法繼續怪罪這學徒了。因為她自己十分不幸,所以她更能理解別人的不幸。
“劉大娘,我可以證明這學徒說的句句屬實,他家中的母親同樣臥病在床,他是個孝子,所以李大夫才會動了惻隱之心讓他留在這裏。”直到如今,亦舒話裏都有護著那學徒的意思。
同時他有些擔心的看向顧子柒,卻見顧子柒沒有因為他袒護學徒的舉動對他有什麽異樣的看法。
劉大娘聞言,麵上毫無表情,隻喃喃說道“隻是天意弄人罷了,他爺倆,都沒那個福氣活下去了。”
這時候顧子柒站到那學徒麵前,對他說道“我幹娘不需要你為我幹爹償命,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馬,隻要你到我幹爹墳前去,親自為他上個香,磕頭道歉,這件事便算是過了,日後你繼續在這醫館裏工作,倘若再出什麽害人性命的事情,便不要怪我舊事重提。”
亦舒和那學徒聽了,麵上都露出喜色。
瑤瑤在後頭聽著,卻是有些不滿,先前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過失,內疚得要死,如今知道做錯事的另有其人,卻這麽簡單就揭過去了。她便覺得這件事對劉大叔不公平,可顧子柒都已經做了決定,她便不好幹涉什麽了。
回去的時候,瑤瑤還是一臉的不滿,劉大娘麵上倒是沒什麽,經曆了這麽一件事,她好像突然平靜下來了。
身後,亦舒追上來,叫住了顧子柒“我想和你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麽要談的吧。”話雖如此,顧子柒還是向旁邊邁了一步,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瑾秋見狀,十分善解人意的先帶著劉大娘和瑤瑤她們回去了。
“之前,或許是我錯怪你了。”亦舒說道。
“哦?”顧子柒一副饒有興味的模樣。
亦舒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劉大娘不會怪罪於那個學徒?”這話說完,他一動不動盯著顧子柒看,好似要從她麵上捕捉任何異樣神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