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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隻是他，下方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光照亮蒼穹的法相，居然會破碎？
    可是。
    無論相不相信，這一幕就發生在眼前，那法相確實破碎！
    當然，最為震驚的還是伏天仙帝，他雙眼瞪大，滿是驚恐，清晰感覺到身體的氣息被抽離、在遠去，看著漫天散落的金光，毛骨悚然，想要抬手抓住，想要把金光拚湊起來，可剛剛抬起手。
    他額頭開始滲出鮮血，正是剛剛那道血線，但與之前不同的是，血液越流越多，額頭、鼻子、脖頸、胸前……
    沿著血線向外滲血。
    眨眼間已經打濕衣服。
    “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伏天仙帝抓狂開口，聲音再沒有之前的狂傲，倒有幾分絕望。
    別人不清楚為什麽，他很清楚……
    說話間。
    他額頭緩緩裂開，不對，應該是身體開始裂開，一分為二，他想要抬起雙手把身體重新擠到一起，可剛抬起手，身分開更大，完全不受控製變成兩半，從空中掉落！
    沒人看到，趙平安之前的一刀，就已經把他一分為二，不過是因為有法相存在，仙帝不死不滅，還能拚湊完整軀體，如今法相破滅，身體再無支撐。
    “不……”
    他分成兩半掉落的身體，竟然喊出聲音，一隻眼中充滿憤怒，死死盯著趙平安，如果再給一次機會，絕對不會讓他出手。
    另一隻眼中充滿悔恨，若時光能倒流，絕對不會主動祭出法相。
    看著他掉落。
    天地安靜了。
    這片蒼穹之下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伏天仙帝掉落的軀體，隨著他一同下落。
    不知過了多久。
    嘭嘭！
    兩道聲音忽然傳出，正是伏天仙帝的軀體掉落到地麵，砸的血肉模糊。
    也就是這兩聲，把所有人拉回現實。
    “伏天仙帝！”
    天官最先緩過神，撕心裂肺呐喊，情緒難以言表，做夢都想不到仙帝居然會隕落，縱使千百年三界大戰，半步人皇境與仙帝是對手。
    但趙平安才踏入半步人皇啊，他沒有理由能誅殺仙帝！
    他下意識要衝下去，要查看伏天仙帝狀態。
    剛剛動。
    忽然發現前方一道人影正盯著自己，抬頭看去，這才想起趙平安還在！
    咆哮道：“你個凡塵野種居然敢誅殺…….求求你饒我一命！”
    天官說到一半，噗通一聲跪下，顫顫巍巍求饒。
    這家夥連仙帝都敢殺啊，更何況是自己？
    趙平安疲憊盯著他，不言不語。
    而下方。
    “戰帝，贏了？”
    “平安贏了？”
    眾人還在恍惚之中，當確認上方確實沒有伏天仙帝，凡塵確實多了一具屍體，忽然間，整個大夏迸發出驚天動地呼喊聲。
    “人皇！”
    “人皇！”
    “人皇！”
    所有人異口同聲高呼，不再是戰帝，而是人皇！
    因為剛剛親眼看到人類斬殺了不可一世的仙人，更看到，人類的命運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期盼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
    呼喊聲中。
    十女喜極而泣。
    子民多數虔誠跪地。
    楊頂天涕淚橫流。
    天官也開始磕頭求饒。
    “嗬嗬。”
    趙平安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低頭看了看大夏山河，最後落在自己的女人身上，眼中忽然布滿薄霧，最後凝聚成兩道眼淚，順著臉龐滑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落淚因為大夏破碎的山河。
    落淚因為十四萬萬子民的期盼。
    落淚因為對自己愛人、對混沌、對燭九陰、對楊頂天、對父母、對師父的辜負。
    落淚更因為…..不服、不甘、不舍！
    他的眼淚還沒等落到地麵。
    轟隆隆！
    天際中忽然傳來巨響。
    隨後就看，西、南、北三個方向的蒼穹裂開縫隙，縫隙越來越大，金階從其中延伸向下。
    看到這幕。
    下方呼聲戛然而止。
    天官動作陡然停住。
    這片天地在再次恢複寂靜。
    趙平安踏在空中，表情漠然，毫無波動。
    就看。
    三道人影從三個階梯緩步而下。
    他們身著帝袍、頭戴冕旒、五官淡漠，威嚴無比、猶如神祇！
    不對，他們就是神祇！
    “這……”
    “厄……”
    下方所有人瞪大眼睛，驚恐看著，這三人的打扮怎麽與剛剛那位伏天仙帝一模一樣？唯一區別就是帝袍顏色不同，威壓卻更盛幾分。
    他們是誰啊？
    “西方少白仙帝！”
    “北方黃頊仙帝！”
    “南方神炎仙帝！”
    天官瞬間說出三人名字，一邊說一邊顫抖，上界除了天帝之外，隻有四位仙帝，平日裏坐鎮四方，千百年來從未聚集。
    而今夜，相當於他們同時出現。
    趙平安真是把天捅個窟窿！
    這三名仙帝看到眼前畫麵同時一愣，之所以出現是感覺到伏天仙帝有危險，可萬萬沒想到還是來晚一步，伏天仙帝居然被誅殺，心中狂震，怒火中燒。
    猛然看向趙平安。
    “狂妄野種，竟然……”少白仙帝怒目圓睜。
    “嗬嗬。”
    趙平安不等他說完，又笑出聲，與之前相比，這笑聲中充滿苦澀，回來之前，就知道今夜一定無法完整保身，可當看到他們出來，還是難免悲鳴。
    好似沒聽到他們說話，又好似沒看到他們目光。
    低頭看向十女，開口道：“感謝你們陪我走過生命中最美好時光，也感謝你們完完全全相信我，隻可惜……我要先走一步。”
    此言一出。
    十女身體猛地一顫，都聽出話裏不對。
    以往趙平安說的從來都是“有我在”而今晚是“我先走一步”
    她們淚水奪眶而出，同時踏空而起。
    “平安…….”嘴裏高呼著。
    趙平安眼淚也滴下，緩緩道：“我走之後不要悲傷、不要難過，你們要堅強起來，因為大夏還需要你們，十四萬萬子民還需要你們，我知道，把你們丟下很殘忍，可是……我真沒有辦法了。”
    “平安！”
    她們再次高呼，還要踏起，奈何實力有限，無法來到趙平安身邊，還差數百丈。
    趙平安頓了頓，最後道：“你們一定要好好活著，或許…….或許有一天我還會回來。”
    他說著，毅然決然看向三位仙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吼道：“去你/媽/的上界，若能歸來，我定屠盡漫天誅仙，一個不留！”
    “去/你/媽/的天帝！！！”
    說完。
    終於捏碎酆都大帝給的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