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鬆猛地抽出匕首，鋒銳的刀刃瞬間劃破了蕭莫予胸前的皮膚。
    鮮血飛濺。
    蕭莫予痛叫一聲，踉蹌的退後兩步，胸前傷口崩裂開來，疼痛難忍。
    “怎麽樣？”李青鬆笑容燦爛。
    蕭莫予冷冷的看著他，眼神森寒徹骨。
    李青鬆一臉震驚，“不，不可能，我刺中了你的心髒，你不可能沒事。”
    蕭莫予周身散發著淡藍色的靈光，那是靈魂之力。
    李青鬆愣住，隨即他反應過來，眼底閃過嫉妒的光芒，“原來你是魔族！為什麽你們都能有靈力，我不能！我明明收集了很多林北河的血液，也和他完成了交合，卻始終隻是一個普通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舉起刀子又要砍向蕭莫予的脖頸，卻被蕭莫予一腳踹翻在地。
    蕭莫予抓住李青鬆的肩膀，一個肘擊撞在他的喉結上，李青鬆頓時咳嗽了幾聲。
    他捂著嗓子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後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
    蕭莫予乘勝追擊，
    又用膝蓋頂在李青鬆的肚子上，將他整個人狠狠的砸在牆壁上，他剛爬起來，蕭莫予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李青鬆立刻鼻血狂噴，整張臉變得腫脹不堪，連五官都模糊了。
    李青鬆從未遭遇過這樣的羞辱，他瘋狂的嘶吼一聲，撿起地上的匕首就朝蕭莫予撲過去。
    蕭莫予側身躲過，趁勢將他踢倒在地，又狠狠踩在他的右腿上，將他的膝關節碾斷。
    李青鬆發出淒厲的慘嚎，他躺在地上拚命的掙紮，但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蕭莫予的桎梏。
    蕭莫予將他拎起來，左右開弓，狠狠的扇在李青鬆臉上。憤怒包裹著他，他根本無法冷靜！
    很想，很想撕碎眼前這個人。
    一時間他幾乎忘了道德還有法則，隻是想毀掉這個傷害林北河的人。
    就在這時，他聽到林北河一聲微不可聞的呼喚，“阿憶……”
    蕭莫予一怔，下意識抬眸看過去，果然看到林北河睜著眼睛，正在注視著他。
    見林北河狼狽虛弱的模樣，蕭莫予的心髒驟然收縮。他不禁紅了眼眶，伸手抱住了林北河，將他緊緊的擁進懷裏。
    “北河，沒事了。沒事了。”蕭莫予將他摟在懷裏，低聲安慰著他。
    林北河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麽。
    可是他的聲音太微弱了，蕭莫予根本就聽不真切。
    他隻好將頭貼到林北河臉頰邊，仔細聆聽著。
    忽然，林北河的嘴唇動了動。
    蕭莫予的心跳驟然漏了半拍。
    他聽清楚了。
    林北河說“痛不痛……你的傷口，痛不痛？”
    他聽清楚了。
    蕭莫予的淚水突然決堤而出。
    林北河傷成這樣，居然還在擔心他痛不痛。他到底是怎樣愛著自己啊。
    他抱著林北河，低聲道“不痛，我一點都不痛。”
    林北河閉了閉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滾燙的淚珠，他緩緩道“對不起。”
    “不，不怪你。”蕭莫予哽咽道，“你沒錯，都是他的錯！”
    蕭莫予抱著林北河，一直在安慰他，直到林北河昏迷了過去。
    可鮮血卻沒有停止流淌，順著林北河的身體，落到蕭莫予的身上，抱著林北河冰冷的身體，蕭莫予似不知疲憊的朝醫院奔去，好像這樣做，林北河就可以平安無事一般。
    林北河被推入急診室，蕭莫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望著急診室亮起的燈光，腦海中浮現的是與林北河相處的畫麵，溫馨美好，令他眷戀不已。
    忽然，急診室的門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滿頭大汗的跑出來。
    “病人大出血，隻能保大人，麻煩家屬簽字！”
    蕭莫予拿起筆，想也不想，飛速在醫生遞過來的單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沒關係，林北河沒事就好，隻要林北河沒事，他就無所求了。
    他守在急診室外，等候著。
    他不敢離開，因為他怕林北河會醒過來，他怕一眨眼林北河就消失了。
    “他怎麽樣了？”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響起。
    蕭莫予轉過身，看到了蕭博易。
    “你還是太仁慈了。”蕭博易淡淡的說著，“那個人，傷害北河的那個人，我已經殺了。告訴我，你為什麽不敢殺他？你害怕殺人？”
    蕭莫予搖頭，他沉默片刻後，才沙啞道“不，我隻是……害怕。”
    蕭博易眉毛微挑，露出一絲興味的表情“哦？”
    “我怕殺人。”蕭莫予苦澀一笑，他垂著眸子，喃喃道，“我不能殺人，如果我走錯一步，我就不能回到北河身邊了，我不能做錯事，我想永遠陪著他。”
    蕭博易盯著蕭莫予，許久沒有說話。
    良久，他輕歎一聲，問道“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消除你原來做的事嗎？”
    “我原來做過什麽？”蕭莫予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蕭博易，“我不過是聽你的吩咐，我還有機會回頭，一定有機會的，那些都不是我想做的。”
    “那如果林北河知道你做過的事呢？你覺得他還會覺得你是好人嗎？”
    蕭莫予渾身一僵，愣在原地。
    他的確是個壞人，是他殺了林北河的養父，是他逼的林北河去到李青鬆的身邊，林北河所有的苦惱都因他而起。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林北河會知道這件事。
    他會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
    “他不會知道的，那時候他還小，他記不得的。”蕭莫予喃喃道。
    蕭博易勾唇一笑，他的眼神深邃，“你真的那麽肯定？”
    蕭莫予皺起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麽？你不許告訴他，你如果告訴他，我不保證我能做出什麽。”
    “這樣，終於有一點像你了。”蕭博易慢條斯理道，“你是我養大的，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為什麽要逼自己做好人呢？現在靈力解封，各族都在爭奪靈精，混亂的時代降臨了，是時候建立新的秩序。”
    蕭莫予猛然瞪大了雙眼，“新的秩序？”
    蕭博易繼續道“一個由我構造，由我完成，由我統治的秩序。在這個秩序下，這個世界將不再會有弱者，強者可以隨心所欲，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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