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無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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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禾公主!
    那承燁見了更是心中得意,勒了幾下韁繩示意仙鴕飛的更快一些。
    林凡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嘯,隻把頭鑽在承燁懷中不敢伸出,承燁好說歹說,林凡才小心翼翼的將頭抬起,向下望去,隻見那昌安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兒變得隻有綠豆大小,那亭台樓閣都和豆腐塊似的。
    “凡兒,你看那是帝宮!不知道我父王此時在那?”
    林凡忙向下看去果然是一片紅牆黛瓦,隻見那侍衛,宮女匆匆忙忙的在個宮殿隻見穿梭。
    那仙鴕飛過帝宮,忽然向上一陣爬坡,翻過一座高山,隻見那高山背麵是一片荒蕪人際戈壁灘。
    原來,這東雀國地勢是北高南低,東雀國開過帝君在那北群山下建都,由此向南便是一片平原,水土豐沃。
    仙鴕在那山巔停下,這山臨海一麵因常年遭受海浪侵襲,如刀鑿斧劈一般變成斷崖。
    二人站在崖頂放眼望去,一片汪洋,了無人跡。
    看著那巨浪滔天,拍打在那礁石上,幾隻海鳥低空盤旋著,
    “嘰嘰嘰~嘰嘰嘰~”
    忽然從崖下傳來一陣幼鳥叫聲,林凡與承燁二人循聲望去,見果然在那崖壁上有一鳥窩,那鳥窩中幾隻幼鳥正張著嘴,嗷嗷待哺。
    林凡望向那在崖底正與驚濤駭浪盤旋的海鳥,
    道,“這裏水凶浪急的,看著十分凶險,那鳥兒能找到魚兒嗎嗎?”
    “它們不是在找魚兒,是在找屍體。”
    “屍體?!”
    “是的,這山北雖然水勢凶猛,但是常有魚人出入,雖然朝廷早已明確規定不得在此捕捉魚人,那膽大的漁民未得到一塊上好的魚香脂,仍然偷偷摸摸的來此捕獵。常常是魚人還未見著,便被那急浪拍死在礁石上,屍體被海水衝上岸後,這些海鳥便將其屍身分而食之。”
    “原來如此,魚人為何常常在此出入?”林凡聽承燁一番話,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買的那隻魚人,不知她現在是否已經逃回海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常聽人說,那魚人前世都是人,隻因做了許多冤孽之事,被天神處罰永世為魚人。”
    “永世為魚人?”
    “嗯,據說,在這崖底有一道龍門,那些魚人倘若能逆水越過龍門,便可以幻化回人形,恢複人身。那些魚人之所以總在這裏出沒,便都是想要在這裏重新輪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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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國舅府便來人接林凡回府,這一次離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與家人團聚,難免又是淚眼婆娑。
    承燁見林凡幾日不見竟又飄逸了不少,出落的更加像一個大美人了。
    許是這和親的日子越發近了,亦或者是隻有身體幸勞才能忘記心中憂傷,這林凡近來更加勤快的練習那新羅嶼國舞蹈。
    這日,梨雨院中,林凡正在梳妝,心想,
    “過幾日,宮裏坊的霓姹舞姬要過來查驗功課,聽說是一位極嚴厲的舞姬。我這幾日需再加緊些練習。今日起需穿的方便些,那發簪首飾也一並不戴了。”林凡心中思量著。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紫姑娘,小王爺今日要去宮中侍讀,讓我送了一些迎春花過來,說放在姑娘案上的白瓷瓶裏好看。”
    林凡接了花籃,走到條案那將花插入瓶中,果然十分嬌美。雖然是個孩童,但是被人惦記著感覺真好,林凡心中想著不覺莞爾。
    說話間,林凡已經收拾停妥,一身月牙白素裙,未戴任何收拾,隻挽了簡單的淩雲髻,俗話說的好“要想俏,三分孝”
    林凡這身裝扮,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愈發顯得冰清玉潤,嬌俏美豔。
    不知是不是,過年歇息了一段時間的緣故,這日林凡練了一天的舞,雖然覺得有些累,卻也覺得全身筋骨活絡了一般。
    明日還要再練習一下洛神曲才可,林凡一邊往那梨雨院走一邊想。還未到梨雨園,便見那承燁跑來。
    原來,這小王爺今日第一天去太子文閣苑讀書,太子傅見他聰穎,一點即透,便早些放了堂。這承燁一下學便直奔梨雨院找林凡。
    結果還沒到梨雨院就碰上到林凡,便將那在學堂上發生的趣事一一說與林凡聽。見林凡怏怏不樂的樣子。
    便提議去那地王廟散散心,林凡見天色尚早,便與他一起去了。
    原來那地王廟,地處偏僻,甚少有人煙。且臨著一畝池塘,景色優美。二人常在那玩耍,夏夜裏,屋內悶熱睡不著覺時,兩人還會偷偷溜來此處,捉螢火蟲玩。
    日子長了,那裏竟成了二人的秘密樂園。有時林凡倘或心情不好了,也會獨自去那坐會。
    此時,二人站在這土坡高處,天空萬丈霞光,初春的風還是有些微微的寒氣,將這林凡的臉吹的雪白,愈顯得嬌唇若櫻。
    那一畝池塘中,蘆葦叢被吹的沙沙作響,天邊半輪紅日漸漸沉下去,暮色靄靄中兩三隻大雁像是落了單,偶爾叫喚兩聲像在呼喚同伴讓人聽了甚感淒涼。
    這林凡剛從家中小住幾日回來,不免觸景生情,想到不久便要遠嫁,心下更是傷感,不覺地喃喃道“孤雁不飲啄,飛鳴聲念群”
    “紫姐姐,你在說什麽?”承燁好奇的問道。
    “你看,那片含香花就要開啦,阿娘說,含香花一開,春天就要來啦!每年這時,阿娘,便會,,”林凡說著不禁鼻頭一酸,淚珠在眼眶打轉。
    “紫姐姐,是想家人了麽?”承燁低聲問道。
    林凡聽了,害怕自己勾起承燁對亡母的思念。忙擦拭了眼角的淚珠,轉過身彎下腰來,摸了摸承燁的小腦袋瓜安慰道,
    “哈,我怎麽和你說起這個了,傻瓜,這裏就是我們家,我是你姐姐,你就是我”
    還未等林凡將“家人”二字說,隻見承燁伸出稚嫩的小手,墊起了腳尖,捧起林凡美麗的臉龐,朝那正一張一合紅潤飽滿的唇上吻了過去。半天才鬆開手,眼中似有霧氣,稚嫩的聲音喃喃的說道,
    “你不是我姐姐,你是”
    林凡隻覺唇上濕濕的軟軟的,便“翁”的一下,腦中一片空白,片刻後又覺的耳根發熱,臉頰發燙。
    心頭思緒萬千,恍恍惚惚聽他說什麽不是我姐姐,是什麽意思?一時不知是走是留,或說些什麽。半晌,回過神來,那承燁已不知何時不見了,林凡方渾渾噩噩的回了梨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