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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王遠通過田征匯報的情況並沒有得到重視，他們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些老鼠的問題。
    第二天一早，五個人聚集在王遠的小窩裏開會。
    “用老鼠藥？”祝芊馨舉手“我家會定期投放老鼠藥，從來沒見過老鼠。”
    “那就完全搞不清楚這些老鼠會死在哪裏了吧……”馮錚猶豫了一下，否定了祝芊馨的提議。
    “不要小看城市裏老鼠的智商，尤其是覺醒了能力的，它們會吃老鼠藥的可能性並不大。”
    王遠搖搖頭。祝芊馨的想法過於……嗯……天真，他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幾乎所有小區都會定期投放老鼠藥，但這並不是為了大量殺死老鼠，隻是為了限製它們的活動與行為。
    死過鼠的地方，老鼠就不會太肆無忌憚了。
    “讓小黑它們衝到老鼠窩裏大開殺戒？”趙曦婕提議“貓捉老鼠，天經地義。”
    “太髒了，主子們肯定會罷工的……”趙曦涓弱弱的否決了這一提議。
    “可以問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覺醒了能力的老鼠？”馮錚問道。
    王遠欣慰地笑了，再看看還在賭氣的祝芊馨，心裏又多了幾分無奈。
    可這和他王遠又有什麽關係呢？他隻是條鹹魚啊！大概……
    沒等王遠開口，趙曦涓就做出了解釋：
    “兩種可能：變異母體或外來影響。
    如果是變異母體，就必須要去它的巢穴，也就是下水道裏大開殺戒才行。
    如果是外來影響，就要找到影響源。根據之前收集到的情報進行分析，最有可能的是有人通過以喂食有關的某種方法，直接或間接幫助這些老鼠覺醒了能力。我們已經進行了兩天的調查，但是仍然沒有抓到對方的尾巴。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是在不出門的前提下完成喂食的。也就是說，通過房間內的下水係統完成喂食。”
    “那麽，無論是哪種可能，進入下水道探索都是最好的選擇了？”馮錚試探著說，王遠點頭表示認可。
    “負責其他區域的馭獸師肯定會有不潔癖的夥伴吧？可以委托他們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趙曦涓擺擺手，滿臉的嫌棄“他們一個人負責一個小區都忙得焦頭爛額，派不上用場的。”
    ‘如果不是有我們幫忙，你不是一樣要忙得焦頭爛額！’x4。
    “的確不太現實，如果下水道裏覺醒了能力的老鼠太多，他們的夥伴有可能遇到致命的威脅。”王遠心裏雖然在吐槽趙曦涓，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也是事實。小黑它們的個體實力確實比附近其他馭獸師的夥伴強出至少一個檔次，這也是趙曦涓能夠包攬整整七個小區工作的原因。
    “那麽……”趙曦婕抬起手，將站在手心的兩個小家夥展示在幾人麵前“可不可以試試打入敵人內部？”
    。。。。
    一日日的時光在倒垃圾中緩緩流逝，趙曦婕終於迎來了她第十一個充滿了老鼠屍體的清晨。
    好消息是，趙曦婕之前的提議無疑是有效的，距離摘取成功的果實也越來越近了。
    兩個小家夥的優勢是很明顯的。
    體型小，不易被發現；
    同為鼠類，輕易不會受到下水道中其他老鼠的敵視；
    速度快，可以迅速地探查與追蹤；
    能力強，在潮濕狹窄的下水道，點擊能力的威力幾乎被無限放大了；
    後援實力超群，背後有四隻對鼠類來說堪稱大魔王的貓支持，遇到強敵隻需要逃出下水道就可以保證鼠生安全；
    指揮體係完善，利用祝芊馨的心靈通話能力，五人四貓兩鼠被拉入了同一個“聊天室”，相互之間配合無間，情報交流順暢。
    如此這般，兩個小家夥僅用了一天就跑遍了整個下水係統，確定了不存在變異母體。之後九天，它們一直在追蹤影響源。
    對方很狡猾，投放時間是無規律的，至於投放地點，根本沒辦法確定。下水道中的水流是不穩定的，哪怕是有一家人開水龍頭洗了個手，進入下水道的水都會擾亂原本的水流，讓順流而下的粗糧餅幹改變前進方向。
    或許仍是沿著一根總管被衝入下水係統，但基本無法判斷對方的具體位置。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確實是在房間內通過下水道投放食物，進而促使老鼠覺醒能力的。
    根據下水道中每天老鼠覺醒能力的位置情報，王遠也在盡可能的縮小搜索範圍。
    即便如此，由於兩個小家夥的嗅覺與追蹤能力並不出挑，進展仍舊算不上快。
    “啊，我受夠了和老鼠屍體打交道的日子了！”祝芊馨癱在沙發中，無力地哀嚎著。
    這幾天她一隻保持著心靈通話，下水道內的肮髒信息源源不斷的衝擊著她敏感的神經。作為“服務器”，她是無法屏蔽這些信息的。那些令她作嘔的情景，讓她十天來沒吃過一頓順心飯。
    今天的午餐也是一樣，勉強吃了幾口，就再也無法下咽了。
    “唉……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趙曦涓也癱在沙發裏，不同的是她肚皮圓鼓鼓的，顯然是對今天的午餐十分滿意。
    祝芊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苦著臉又小口吃了些東西。
    食物非常美味，為了照顧祝芊馨的胃口，這十天王遠的錢包一直在哀嚎，無奈祝芊馨並非能夠在廁所門口吃盒飯還麵不改色的真漢子，最終都便宜了趙曦涓。
    相比之下，趙曦婕就從容得多了。為了指揮兩個小家夥，她也沒有屏蔽下水道內的信息，卻也能安然進食。
    祝芊馨大呼變態，趙曦涓對此則十分自豪。
    馮錚吃完飯之後立刻跑了出去，王遠負責數據的整理和分析，“倒垃圾”的體力活就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勤勤懇懇的他因此成為了最受大家歡迎的工具人。
    “曦涓，田警官那邊接到報案，可能和咱們的事情有些關係，跟我出去一趟。”王遠掛斷電話，把一瓶運動飲料丟到趙曦涓的肚子上。
    “唉？我還想睡個午覺來著……”趙曦涓抱怨著，在趙曦婕充滿怨念的目光下找到被自己甩飛的涼鞋，小跑著跟上王遠。
    公安局距離王遠的小窩並不遠，兩人趕到的時候報案者剛剛做完筆錄，正坐在沙發上等候。
    報案者叫丁仁祿，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約摸三十歲左右，個頭不高，有點發福，能看到明顯的啤酒肚。帶著眼鏡，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
    兩人並沒有直接和丁仁祿接觸，直接找到田征，要了個辦公室查看筆錄錄像。
    “我們公司規模不大，是和實驗室合作，做新型農業產品實驗及推廣的，就是些利用超凡技術產物提高效率的農具，近些年也多了些能提高農作物或牲畜產量質量的其他訂單。水壺，噴頭，毛刷子，甚至是飲水槽，什麽都有。
    實驗室有新產品需要在常規環境進行最終實驗的，可以委托我們公司來做。經過實驗後，也可以委托我們辦理各類許可證，並推廣到農村進行售賣。
    因為有政策扶植，我們雖然算不上賺的盆滿缽滿，但也足夠大家維持生活了。
    半個月前，7月18的時候，我們新接了一單家畜飼料的單子，以雞為實驗對象進行喂養，實驗周期是一年。
    這是我們第一次接受動物飼料的單子，一般來說都是通過影響生長環境的方式影響家畜，直接改良飼料的我還是第一次碰見。
    大家認為這是對我們公司實力的肯定，都很高興。
    由於需要時間做前期準備，所以約定好了在8月1日正式開始實驗。我們會選一批剛孵出來的小雞崽，從小就用他們提供的新型飼料喂養。等到成年產蛋，第二代的小雞也成年並產蛋，確認這兩批雞蛋的品質都沒有問題，就可以出具實驗報告了。”
    “請您切入正題，我們對您的生意並不那麽感興趣。”
    “抱歉，抱歉，我是做銷售出身的……”丁仁祿歉意地笑了笑，接著說“對方提供的第一批飼料，在生意談妥後就留在我們公司的倉庫了，就在郊外的實驗基地倉庫裏。
    我們之前的實驗品大多是些農具，實驗基地的負責人每天會在晚上帶回家鎖到保險箱裏。不能帶回家的，要麽是需要24小時留在畜欄，要麽就是些大型設備，都有人看守。
    而飼料倉庫根本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是些飼料、肥料之類的，分量大不值錢不說，還臭烘烘的，也就一直沒安排人看管，裝了幾個攝像頭了事。
    沒想到，這批飼料就失竊了。三天前，7月31那天下午，我們提前準備好的雞蛋陸續孵化了，就準備從倉庫裏取一批飼料，沒想到庫存少了一半，約摸有一卡車的分量。如果搬走個幾袋也就無所謂了，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小規模丟失的情況，基本上都是附近的農民拿回自家使用，我們也不會深究。
    他們大多認為我們實驗基地用的飼料會比自己買到的好，其實都是普通的飼料而已。為了控製變量，我們使用的都是市麵上銷量最大的普通飼料。
    甚至有些是應客戶要求，使用的質量最差的飼料。
    但是這次不同，一來數量太大了，二來此次的實驗對象就是這些飼料，不找回來的話實在沒辦法交代。
    我們找了附近幾個經常光顧的農民問了，都說最近沒有來過。我們關係不錯，他們拿了東西之後也都會大大方方承認，從沒起過衝突。又查看監控錄像，發現從7月初開始飼料倉庫的攝像頭就陸續出了故障，一個好的都沒剩下。我們這才發覺不對，趕忙報了警，經過調查，7月20日的時候有一輛工作內容不明的卡車曾在附近出現過。我不太清楚他們是怎麽判斷的，反正認為這輛車是嫌疑最大的。”
    “我們可以在警務係統中查詢到那邊的辦案信息，請您放心。”
    “哦……哦，好的。反正追查到最後，在您轄區斷了線索，需要兩方聯合調查。他們說，如果方便的話，希望我能到這邊警局露個麵……”
    “是的……實際上您可以直接告訴我您在當地警局已經完成立案的……”
    “不……不好意思，耽誤您時間了。”
    “不，多虧了您講的這麽詳細，幫了大忙了……”
    沉默了一會兒，警員再次開口：“您的案件我們可能有線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稍等一會兒，我們找專業人士商量後，可能還會有些問題需要問您。”
    “好……好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