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獨闖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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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齊飛,魏瓊兩人描述清楚事情經過,唐衍總算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他們應唐衍的要求,要將消息網織起來,免不得往別的坊市上安插人手。
這一行徑被盤踞對街的紫薇堂發現之後,自然招致了不滿。
於是雙方就約定了個時間,走江湖規矩,碰麵畫出個道兒。
處事謹慎的司空瑾便帶上了武藝還不錯的齊飛,又讓魏瓊在遠處接應。
誰知道竟是敗的這麽徹底,完全打亂了他們接下來的發展計劃,如今兩人已在床上將養身子數月了,擴張計劃都快要擱淺。
還好此時唐衍到了。
“對麵正大光明和你們兩個比試,也沒出陰招,算得上是講道義的。我們又沒什麽歹意未嚐不能磋談。”
唐衍斟酌了一下,吐出此言。
頓了頓,語氣一轉,眼神微眯,淡淡道:“不過,傷了你們的事,還是要討回來。”
說罷,唐衍便轉身往外間走著。
魏瓊忙伸手去攔,“老大,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這京城裏不比山間流寇能讓老大孤身闖山門,一切還是以個人安危為重呐。”
唐衍停住腳步,回頭望過去,反問魏瓊,“在你看來我的武藝不能正麵對敵齊飛他們兩個?”
魏瓊嘴皮一僵,再絮叨不出剛才的話,隻得點頭答道:“老大的武藝強橫,就算對敵我們四人也是不落下風。”
唐衍頷首,又道:“若是有事我孤身一人走脫方便,還是帶著他們頂不上一招的更方便?”
魏瓊算是泄氣了,長長吐出一口氣,被唐衍說服,應道:“那老大多加小心,若是察覺出不對來,早些退場,我等在街角處接應老大。”
……
柳葉巷,
巷深處,一間不起眼的樸素宅院,卻是紫薇堂盤踞之所。
斑駁牆壁後,人影綽綽,過堂門,晦暗的燭光和寬闊的廳堂相互映襯,再添幾分莊重。
大堂中央高懸一副山水畫,畫中山川壯麗,水色宜人,似是寓意山河永固,基業長青。
下方一張大紅椅子更為顯眼,其上卻坐著一位麵若白玉的公子,與場間的肅殺之氣卻有些不搭。
身後還有一位麵白無須的長者,雙目惺忪,團手侍立著。
“郡……堂主,該回去與娘娘問安了。一連幾日都未曾回宮,娘娘怕是會擔心著。”
長者語重心長的與公子商量著,近乎懇求。
那清秀公子卻是極為不屑,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開口道:“不回去,宮裏看著富麗堂皇,實是壓抑的緊。不知她們怎麽忍受的住的,一輩子不出宮來。”
“外間多好玩,我才不回去,若是問安你回去說一聲便是了。”
堂間僅此二人,清秀公子說話便更大膽了些,“我可要在外間盡興了,回去又要受皇後娘娘的管教,什麽知書達理,識文斷字我聽著就煩。”
長者麵露苦澀,他的職責就是守護,哪有自己回宮的道理,才欲要再開口勸說,卻是神色一凜,冷聲道:“是哪一路高手,如此蛇鼠行徑恐怕不好吧?”
梁柱支撐的屋脊,轟隆一聲露出一個大洞,正映著明月當空。
唐衍緩緩落地,麵上蒙了一層紗巾,初來乍到該謹慎行事,還是不以真麵目示人。
大紅交椅上坐著的所謂公子一下便被勾起了興致,上一次有與人對擂的機會還是前幾個月打了兩個小賊。
這遭似是來了更厲害的角色,出場都更氣派了一些。
真是在枯燥無味的生活中,平添了樂趣。
聽得堂上動靜,外間值守的幫眾迅速圍了過來,推開門想要問明情況,卻見堂上堂主緩步走下,昂首挺胸,甕聲甕氣吩咐道:“爾等都去外間司職,未有本堂主的傳喚不得入內。”
待眾人離去後又興致盎然的打量著唐衍,“何方鼠輩安敢來此處撒野,還不報上名來?”
唐衍並不搭話,掃了一眼高堂上的長者,雖有似有花甲之年,麵色紅潤,氣息勻稱,顯然是練家子。
與之對比,麵前嘰嘰喳喳的公子,倒是草包的多,唐衍便就輕視了三分。
一開口便是聲如洪鍾,“前些時日,有二人造訪貴幫吃了些苦頭,可有此事?”
有長者保護的清秀公子完全不將唐衍放在眼裏,又聽是之前被打的屁股尿流的兩個小子的同黨,麵上更是藏不住笑意。
這家夥不怕死,孤身一人闖門,真是又能給她找些樂子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看見他們的慘狀還敢過來找場子?不知道你是狂妄自大呢,還是腦子太蠢。王伯,給他些教訓!”
清秀公子退出幾步,又回到長椅上,端起香茗看戲。
將場間空地讓了出來。
名喚王伯的長者,輕挽袖角,徐徐邁步,每一步似是都勢大力沉,無形間有一股氣勢匯聚。
“這位俠士,若是今日想討個說法便就出手吧,若是不想著傷還是早點與堂主求饒,堂主發了善心興許就讓你走了。”
王伯並不想難為麵前之人,上一次對敵兩位少年,也是郡主下了命令非要看搏擊取樂。
遠離是非多年,他本人是不願爭鬥,致人傷殘的。
所以才有了開口勸說之詞。
抬眼去望,卻見對麵之人完全沒有動搖的意思,略微後撤半步,作起勢,猛踏地麵,致使青石地磚都裂了開來。
一個眨眼的功夫便揮拳到近前。
長者忙抬掌迎下,一相接才知曉此一拳有多重,似是被猛虎撲到身上,最終倒退出五六步才停下。
“不愧能擊敗他們二人聯手,果然是有些門道。”
唐衍絲毫不吝嗇讚詞,自出世以來,他鮮有遇見過對手,麵前的這位長者,要比唐衍大的多,身體機能定也是差上許多。竟然也能接住他突發的一拳,至少有七分力,卻隻是倒退了幾步,麵色不變,粗喘了幾口氣而已。
清秀公子見到場間這一幕卻是有些急了,噴出一口水來,也顧不得擦幹,忙道:“王伯,你怎能放水呢?護衛祖父時,何曾見你退過?”
王伯調整了幾息,勻過氣來,“好武藝,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