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蕊兒、芷夢和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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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小琪的房間,有著文藝女才子似的溫馨,柔和的黃色太陽燈,照在古木色的中式地板上,泛出靜謐的光,隨即便四散在北歐風的三連組合書架上。純實木的單人床,在床頭掛著三色可調的小夜燈。鏤空中國結花紋的床頭側麵掛著一個三層階梯小書架,上麵羅列著一些參考書和世界名著。
    孫小琪坐在床上,她的腳還是腫,靠著床頭,不太敢動。
    李寂雪好了十之八九,幫著她把腿抬起來平放在床上,蓋上輕柔的夏涼被。順手把她的背包和水杯放在床邊的床頭櫃上。
    孫小琪看著李寂雪一連串的動作說,“看不出來,你這麽會照顧人”
    李寂雪笑笑,“多了就慢慢會了。”
    孫小琪有些好奇,“你有妹妹?”
    李寂雪搖了搖頭,“沒有”,隨後開玩笑說,“可能我總想著照顧你吧,在夢中演練了好多次。”
    “你也不怕溫銘要打你。”孫小琪笑道。
    “你和溫銘到哪一步了?”孫小琪一直很好奇的問題,此刻得以問了出來。
    李寂雪故作沉重的歎了口氣,“我真希望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你這個問題至少把我們定位成了開始。”
    孫小琪心中閃過一絲心痛,閃過一絲欣喜。
    “用不用我幫幫忙?”,孫小琪問。
    李寂雪看著孫小琪,帶上一點意義不明的笑意,“你可以幫幫你自己。”
    “好吧,我們說正經的”孫小琪明智的打住了話題,她莫名有種隻要順著李寂雪的話就肯定會把自己繞進去的危險。
    至少長這麽大,她還從未見那個男孩子能讓他父親不批評的。就算上見過的男人,也沒幾個。
    別說父親了,目前為止,算上比她還要大上兩歲的堂哥表哥,和這些男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像姐姐一樣的角色,調停著不和和衝突,保護著“小弟弟們”。
    孫小琪看著他,心想,“真奇怪,自己一點也看不透他。他到底是多大?”
    這個問題真奇怪,他明明就是自己的同學,但自己就是有這麽個奇怪的問題。
    李寂雪似乎沒有在意她的沉默,去書桌上拿自己的背包,翻著什麽。
    “按理說”她想“男孩子多數都是吳建民那種類型,當然吳建民是屬於比較過分的,但大體來說,男孩子不都是慌慌張張,莽撞衝動的嗎?還是男孩子本來就是能保護人能照顧人的?”
    想到這她感覺臉又有點發燙,今天自己的臉似乎格外愛發燒,看著李寂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在自己的書桌上,不知道在幹什麽,但他的背影似乎格外寬大。
    暗橘黃的柔光照在李寂雪的臉上,肩膀上,投了一個影子,蓋在孫小琪的身上。
    恍惚間,孫小琪覺得李寂雪的背影竟然和幼時自己記憶中父親的背影重合在一起,有著讓人心安的輪廓。她甩了甩頭,驅散掉這奇怪的感覺,又看向他的影子,仔細看了看,果然李寂雪的要消瘦很多,但卻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溫柔和細致,竟讓她不願移開眼光。
    孫小琪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因為話少,大家都覺得她成熟,她也確實成熟。隻有她自己知道,其實無人的私底下,她是個特別愛胡思亂想的人。她就不隻一次把溫銘和李寂雪當做自己看的那些言情小說的主角,幻想著他們倆個人上演著一場場恩愛情仇。
    想到小說,她才有些怨念,都是因為吳建民,要不然她可以趁著李寂雪不注意偷偷地買回來。不過李寂雪會不會一直都在偷看著自己呢?
    “喏,給你”李寂雪回頭遞過來一個東西。
    “呀”孫小琪嚇了一跳,她還在幻想呢,李寂雪突然遞過來一本書,上麵寫著《數學習題百解》。
    孫小琪心裏滋味萬千,這個男人真不解風情,哪有小女孩幻想的時候突然遞過來一本數學題集的?
    李寂雪看著孫小琪不滿的眼神,哈哈的笑了,“你打開看一眼再胡思亂想。”
    “誰胡思亂想了”孫小琪難得的嗔了一句,腦子裏想的卻是,他怎麽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
    接過書,翻開,孫小琪呼吸突然加速了起來,整個人一下就精神了,坐的筆直筆直的,“是《夢裏花開蕊是你》!”
    孫小琪一下就明白了,李寂雪看見她盯著這本書了,他在她的書桌上忙活半天,就是在給這個書造假,“你太壞了,剛才還在我爸麵前那麽乖巧懂事,轉頭就在他女兒房間裏幹壞事。”
    李寂雪眨著眼睛,一臉無辜,“你不要,還給我。”
    “才不給!”孫小琪昂起了她驕傲的小臉,嘴角帶笑。
    ——————————《夢裏花開蕊是你》————————————
    1.
    晚上八點,孫小琪關了房間燈,有點心虛的鎖上門,打開床頭燈,翻開包著假封皮的《夢裏花開蕊是你》。
    “···蕊兒高傲的臉,冷漠的看著蕭然。蕭然嬉笑著不理她,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蕊兒冷冷地說,你做再多也沒用。我們沒有結果,我知道你和芷夢早就在一起了。蕭然隻假裝五雷降下突然失聰,三下兩下把蕊兒的高跟鞋脫了下來,吻了一口她的腳說,我不是為你做的,我是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你做我未來孩子的母親。如果我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好,我豈不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蕊兒冷笑的表情有些悲哀,憑你?連我父親都做不到。萬家的勢力,太強了。
    蕭然隻是溫柔的笑,幫蕊兒把繩子解開,把她背在身上,用僅剩的防火布把她包好,澆濕了一條毛巾,圍在嘴上,深吸一口氣,對著火海衝出去。
    2.
    蕊兒撫摸著他燒傷的手臂,聲音忍不住的顫抖,蕭然!蕭然!你醒來,求求你醒來。
    蕭然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蕊兒,帶著一臉笑意強開著口,孩子他媽,不要哭,哭了就不美了,說完就昏了過去。蕊兒撕心裂肺的大喊:“蕭然!”
    3.
    蕊兒幽幽的歎氣,蕭然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芷夢怎麽辦?你不愛她了嗎?
    愛!蕭然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蕊兒背後,蕊兒嚇了一跳,剛想回頭,蕭然就抱住了她,用齒尖含著她的耳朵,我也愛你!蕊兒,你和芷夢都是我的,沒有辦法,我先遇到她或先遇到你,都沒有什麽變化,我注定愛上你們,你們注定是我孩子的母親。蕭然說完,輕輕地用齒尖咬了咬蕊兒的耳垂。
    蕊兒隻感覺渾身發軟,歎了口氣,倒在了蕭然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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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月亮緩緩走到夜的中央,照進了一間間遮著簾幕的女孩閨房。
    孫小琪躺在床上,望著《夢裏花開蕊是你》開始胡思亂想。
    開始想著後麵的情節,蕊兒終於還是被蕭然感動了,她的驕傲化成了水,但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三人的關係,可她也沒辦法拾起她的堅持和驕傲,蕊兒該怎麽辦呢?她想著。
    末了,她好像有隱約聽到李寂雪溫柔的聲音,小琪小琪,我好了,沒事了。
    夜深了,好多人帶著青春美好的萌動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