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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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茗夏躺在他懷裏流著眼淚,那一刻她以為是夢,在被綁來的路上,她幻想過無數次的被解救場景,被各式各樣的人發現,被各種各樣的方式解救。
    然而等到要被輕薄的那一刻,她隻一心求死,在她身體懸出山崖的那一刻,她看著下麵遙遠而無邊際的山坡,失重的恐懼支配著她,她有種深切的恐懼,她離終結,如此之近。
    那一刻,許多事情開始閃回,她最後想到的是下午的事情,她換上了一身自己理想中的裝扮,去見他,聽著他說,你似桃花,比蓮花更嫵媚動人。聽他說,自己是他看過最震撼的美女。
    她有種滿足,更多的是不舍,如果可以,是不是該把本要說出的話說出呢?是不是不該去強裝矜持呢?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像是飄在暴風雨中的小燕子,被風撕扯著,被雨淋打著,但自己毫無辦法,因為自己隻是一隻柔弱的,嬌小的,微不足道的小燕子。
    就在她即將卷入暴風雨的旋渦中,被黑洞吞噬撕成碎片時。李寂雪從天邊的陽光裏直衝向她,他用身上的陽光包住她,保護著她直衝進海底,本來令人恐懼的深海,在陽光的照耀下,竟那麽藍,那麽靜謐,那麽令人安心。
    她本以為是夢,像電影裏那種,一束光照過來,帶著人升入天堂時,會給人的眼前播放一場美麗的夢境。
    直到他說,小俠女,別哭了。
    他帶著她從深海噴湧而出,浮出海麵,那一刻天空澄澈,陽光明亮。
    王茗夏流著淚撐起身子,認真的看著李寂雪。
    李寂雪柔聲說:“怎麽又哭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王茗夏搖搖頭,眼神有著思考許久的堅定,“有些話我要說明白,你不要打斷我。剛才我說,我原以為我再也不會碰男人了,但你抱著我的時候,我隻感覺到安心。我這輩子就隻認你了,隻有你,我願意毫無保留。”
    又是這樣直率的坦白,這樣亮的眼眸,李寂雪其實最不擅長的就是應對這種特別直爽又一往直前的女孩,她們太耀眼,絲毫不去掩飾。讓他心角落的黑暗,無處可逃。
    李寂雪說:“你別忘了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你還說不喜歡我呢?”
    王茗夏眼光灼的月色都有些害羞,“我隻是說我不是來告白的,沒說不喜歡。”
    李寂雪笑道,“這意思不是一樣嗎?”
    王茗夏繞到他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不一樣,我本來就是去確認心意的。當時看你穿著校服一臉傻樣一下子腦子就清醒了。”
    李寂雪說:“那你現在腦子又迷糊了?”
    王茗夏搖搖頭,“不,我現在才知道那時候我才是腦子迷糊了,書裏都寫了,如果一個男人能打開你的心,那他一定是你的初戀,如果一個男人能舍命救你,那他一定是你的情人,如果一個男人能為了你而罵你,那他一定是你的丈夫,你三樣全占了,我就賴上你了。”
    李寂雪又不知道說什麽了,他著實不擅長應付這種類型。
    王茗夏淒淒然低下頭,“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變態,我都17了,居然拉著一個弟弟的同學···”
    李寂雪沒辦法了,直白的說:“我要是覺得你變態,還這麽拚命的救你,那我不就是大變態了?為了你,我把教導主任和老師全得罪了,多半要被開除,現在隻求功大於過吧。”
    “你幹什麽了?”王茗夏一臉喜色,誰不喜歡心上人為自己不顧一切呢?
    李寂雪歎了口氣,“我為了找你,言行逼供了一個歹徒,當眾訓斥了老師,又搶了門衛的鑰匙偷跑。”
    說完,李寂雪揉揉頭,“我現在這麽一想,都覺得我要是校長,都沒法不開除這個學生。”
    王茗夏用後背蹭了蹭李寂雪,“不怕,我爸喜歡你,大不了去經商,他不帶你,我就絕食,然後告訴他,你是他女婿,他不為女婿考慮,就是不要女兒了。”
    李寂雪笑著摟緊王茗夏,輕輕地吻她的發梢,“不許胡說,還用得著你絕食了,你看中的人這點問題解決不了還行了?”
    誰又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有著為了自己,把那些別人顧慮的,在意的,通通拋開,隻為了自己命都不要。
    誰又會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把自己放的高於一切呢?
    就像,誰又會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把自己擁在懷中,讓暖意一點點傳過來,融化自己的五髒六腑,混成一股濃濃的愛意。
    李寂雪看著她麵目含春,含著笑用下巴頂了一下她的額頭,“快別瞎想了,你都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
    王茗夏眉目一挑,“我在幹什麽?我在瞎想什麽了?”
    李寂雪又被問了個啞口無言,這妮子攻勢太強了,他著實招架不住,17歲的,哦不對,已經可以算18歲的成年女性這麽可怕的嗎。
    王茗夏看著他啞口無言的樣子哈哈大笑,扯著傷口有一陣發疼。
    “沒事吧?輕點動。”李寂雪關切的問。
    王茗夏搖了搖頭,“沒事,你都不喊疼”
    李寂雪笑了,“你和我比什麽呀”
    王茗夏問:“為什麽不能比?”
    李寂雪說:“我是男的啊。”
    王茗夏問:“男人就該多承受一些嗎?女人就該少承受一些嗎?”
    李寂雪揉了揉她的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不懂,不是男人就該多承受,女人就該少承受,男女雖然平等,但各有各的角色特點。就比如有的人藝術敏感性高適合做音樂家,有的人根基好,適合練武。不是說音樂家就高貴,練武的人就低賤。隻是單純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點。”
    王茗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發現她特別喜歡聽李寂雪說話,他總能說一些讓她聽起來有感悟,細想能明白很多的道理。
    李寂雪繼續說:“有些人去憤恨,去嫉妒,會采取詆毀傷害的方式,去攻擊別人。其實大大沒必要,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每個人都值得被尊敬,被愛護。沒有誰說天生就是男人去愛女人,男人一樣需要愛。尊重是彼此的,當你選擇了傷害,那麽你得到的也隻能是傷害。你選擇了理解,你得到就會是理解。”
    王茗夏想了想,用手指在李寂雪的腿上畫著圈問“但是如果付出了沒有得到呢?如果去理解了,去仍收獲了敵視呢?”
    李寂雪答:“就比如你,去理解去信任呂曼妮,卻收獲了欺騙,那麽你完全可以去憎恨這個世界,變成她一樣的人,那樣你會活得很暢快。但是,你就不會再遇到我。”
    王茗夏搖搖頭,“那我不要。”
    李寂雪笑了,重新把她摟在懷裏說:“很多人受過傷害,或被人帶動,選擇去傷害。然後她們就再也無法遇見理解和愛她們的人,隻能繼續去傷害。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實指的是當你選擇遠離屠刀的方式,你就不再是屠夫,而當你選擇了有愛的方式,你就可以收獲愛。”
    王茗夏點點頭,讓自己的身子倚的他更緊一些,“其實我有些聽不懂,但也沒關係,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快樂,很甜蜜,好像埋藏了很久的蜜糖被挖出來吃掉了,從心窩甜到心坎似的。”
    李寂雪貼著她的身子,嗅著她的體香,她直白的聲音堅定而輕柔,像一顆顆樹苗在他的心裏滿滿紮根,她說他救了她,對他來說,又何嚐不是呢?
    有些事情,真的是計劃了很久,卻被一場意外來臨打亂。
    有些意外很美,就像你剛要從情人家不舍的離去的時候,突然下去了雨。
    有些意外卻可能充滿黑暗,讓你繃緊了神經,生怕一招錯棋滿盤皆輸。
    但隻要你值得,你最終會收獲黑暗背後的光明。
    就如此刻,天亮了,李海,王漢文、孫丹峰等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