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害死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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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紫璿殷子瑜!
    “我跑去找章玉,不停的羞辱她,然後趁她傷心不注意時在她的的睡前牛奶裏放了一顆迷幻藥。當時我還在夜都,身上時常還備著那些東西。我侮辱她,說她的存在沒有意義,老公是為了複仇才娶她,她的孩子都是不受歡迎的,打上了仇恨的烙印。我說她活著那麽痛苦,那麽折磨,還不如去死。然後我拿出刀片來,我跟她說隻要在手腕上輕輕的劃一刀,所有的痛苦都解決了!當時我得意的離開,其實心裏緊張的很。我躲在門外,看她喝下了牛奶。那個時候藥應該還沒有發作,我想我要不要再等一會兒行動。誰知道她披了一件衣服,去了殷子瑜房裏。她在殷子瑜房裏顫顫微微的出來,我看到她的臉色迷離,我猜藥性發作了。我在門外守了半個多小時,心想她現在應該完全神智不清了,於是我進去。房間裏沒有人,我隻到了浴室內裏有水聲。當時我又害怕,又緊張,還很興奮。我推開門,章玉躺在浴缸裏,手上被劃了很深的口子,鮮血汩汩的往外湧。不用我動手,她真的就自殺了。那個時候她還有一絲清醒的,她還睜開了眼,看到了我。我驚恐的逃回了房間,我越想越害怕,就打電話給司耀。我把事情告訴了司耀,司耀聽了沉默了一分鍾,安慰我說沒事,他會把事情辦好。”
    紫璿覺得自己已經瘋了,眼前的女人瘋了,瘋的她都不想原諒她。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冰冷“後來,滕司耀是怎麽處理的。”
    “章玉被送到醫院就死了,到章玉被火化,也沒有人說死前她有服過迷幻藥。殷棠海回來時,很瘋狂。他不敢相信章玉死了,直到見到她的屍體。然後下午他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準備,他要馬上跟我結婚。他在章玉的遺像前擺宴跟我結婚,他笑的很開心。章家人來。他還得意的摟著我,說就是要讓章玉知道,她的走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他深愛著章玉。我們的結婚三天後,他突然冷靜了,從此再也不碰我。殷家所有和章玉有關的東西都被收起來,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她。我和他結婚二十多年,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擺設,一個道具。”
    紫璿現在根本同情不起她來,在她看來,她所有的遭遇都是她自找的。她無法接受母親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麽可怕的事情。她才發現,自己一點兒不了解母親,也沒有了解過殷棠海。難怪滕司耀對母親再沒有一丁點兒感情,難怪殷棠海對母親從來沒有一絲的憐惜,因為她不值得。
    “可是後來,滕司耀告訴我,章玉死後的真正的檢查報告一直在他手裏,除非我乖乖的聽他的話,否則他就會讓殷子瑜知道是誰害死了他母親。我沒有辦法,不得不聽他的。而且司耀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我也沒辦法不聽他的。”說到這裏,奚矜琳哭的一蹋糊塗,可是她不敢鬆開女兒的衣擺。
    奚紫璿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母親可怕的讓她頭皮發麻,她再能寬容,也絕不能原諒母親曾經做出過這種事情。
    “你跟滕司耀的這些事情,不要跟我說。我也沒有興趣!”她隻想走了,然後猛然的回頭,“難道你把這些告訴殷叔叔了嗎?”
    奚矜琳急忙搖頭“我沒有,我怎麽會告訴他,我想要一輩子爛在肚子裏的。”
    “媽,我一直以為,你就算再壞,也隻是嘴裏討點便宜。你以前對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可以不去怪你。我理解那是你的自私,你要保全你自己。但是你居然為了要做殷太太而害死了殷子瑜母親,我真的不能原諒。當你看到她躺在床上時,你真的就能無動於衷,你有沒有過一絲的念頭,也許當時你一個電話,你大叫一聲,章玉都不會死,殷家也不會現在這個樣子。你真的太可怕了,可怕的身為你的女兒的我都覺得羞恥。”紫璿控製不住的要指責,“這些年,你有沒有良心不安過,有沒有做過噩夢,你有沒有想過你害死的是一條人命呢?”
    奚矜琳臉色雪白,她怔怔的,人命!人命!!
    紫璿說不下去了,她衝出了病房。母親的話還在她的腦海中盤旋,那個現實衝擊力太大,她一進根本緩不過來。可當她一抬頭,殷子瑜青著臉看她。
    紫璿沒有想到殷子瑜會站在門外,很顯然他全聽了去。
    殷子瑜無視她,要進去,紫璿急忙攔住他“殷子瑜,求求你,不要,不要!”
    “這樣的母親你還能接受?”殷子瑜臉上露出從未有的凶狠,“難道你想讓我裝做什麽都沒聽到,若無其事嗎?”
    “我……”她手上的力氣變得,虛軟,母親這一次犯的罪太大,她再也不能為她說話。
    殷子瑜推開了她,踢開了門走了進去!
    奚矜琳一看到殷子瑜下來,嚇的掉下了床。
    殷子瑜幾步到她麵前,抓起她問“你真的在我媽牛奶裏放迷幻藥?那個刀片也是你給我媽的?你看到我媽自殺躺在浴缸在流血,你居然不求她?”
    奚矜琳用力的搖頭“你聽錯了,子瑜,你真的聽錯了!”
    “奚矜琳,你真該死!”殷子瑜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殷子瑜!”紫璿衝過來,抓住他的手“殷子瑜,你瘋了嗎?你這麽做是犯法的,你快放手!”
    殷子瑜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眼前的女人害死了他最愛的母親,他不能原諒,他要報仇。
    奚矜琳因為滯汲臉色發白,紫璿急的快要哭出來。她或許也心疼奚矜琳,但更多的她是不想殷子瑜真的做出後悔的事來。“殷子瑜,你放開我媽,不要這個樣子!”
    但是殷子瑜已經失去理智,眼看他要做出錯事,她急忙打電話給石楠,幸好她還有石楠的電話,謝天謝地。幸好石楠很快接了電話,而且還在醫院。
    石楠一聽紫璿讓她來,也猜到可能發生什麽事情。馬上就說“我很快就到!”
    殷子瑜已經將奚矜琳舉了起來,她的臉色開始發青,紫璿站在一旁急的幾乎要哭出來。
    此時,石楠衝了進來,架住了殷子瑜“殷少,你冷靜一點兒!”石楠好歹是練家子,看拉住他沒有用,索性給了他一拳。殷子瑜閃躲不及,被打倒了在地。
    殷子瑜惱羞成怒“石楠,你瘋了嗎?你忘了誰是你的主子了嗎?你敢跟我動手。”
    “殷少,對不起!”石楠過去扶他,“殷少,你要對付一個人何須自己親自動手呢?更而何這還是醫院,殷老先生剛剛去逝。”
    紫璿扶著青白著臉,大力喘氣的奚矜琳坐在床上。“殷子瑜,無論你怎麽生氣憤怒,你都不能這麽做啊!你剛才那個樣子,真的會殺死我媽的。”
    殷子瑜恨恨的看著坐在床上的一對母女,石楠的一拳讓他得了幾分清醒。奚矜琳縮在女兒懷裏,而紫璿則將母親抱在懷裏,他再也提不起力氣要去教訓這個女人。
    紫璿心情也很複雜,特別是看到這個樣子的殷子瑜,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心裏蔓延開頭,疼的她全身都發酸。她和殷子瑜已經越走越遠,一道道的牆橫在他們之間,想要突破何其艱難,更何況她已經沒有了勇氣殷子瑜甩開了石楠走了出去,他需要冷靜,又害怕冷靜。也許他該去大醉一場,才能拋卻所有的束縛和痛苦。
    紫璿扶母親躺好,她是不能再麵對她了。眼前的母親是一個陌生人,她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憐憫。
    “阿紫,別走好不好!”奚矜琳糾住她的衣服,哭的楚楚可憐,“阿紫,媽媽不能沒有你,你原諒我。”
    “我原諒你有什麽用呢?”紫璿苦澀的看著母親,“媽,你有沒有曾經有過一時半會兒,你問過你自己的心,你對你曾經做的事情有沒有一絲絲的後悔,一絲的覺得內疚。”
    “我有的,我有的。”奚矜琳急忙說,“我一直很內疚,對你也好,對殷家也好,我真的有。”
    “不,你沒有!”紫璿也覺得悲傷,不是因為心疼母親,而是因為她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如果你有,就不會有這些年發生的種種。如果你有一點兒良知,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你得不到愛,得不到身邊的人的憐惜,全是因為你自己造成的,你一點也不值得我去同情。”
    奚矜琳僵住,女兒說的話太狠了,如一把利劍直插在她心上。所以,是女兒也不要她了是嗎?她真的孤伶伶的要一個人了嗎?
    紫璿沒有錯過母親難過的臉色,她認為母親需要極致的反醒,她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而奚矜琳剛開始是發呆,然後是大笑,笑的滿臉的淚水。女兒的意思很明白,一切是她活該,她有今天的下場都是她活該。
    紫璿失魂澆魄的回到病房,她空著手,樂樂看她不對勁問她“阿紫,你不是去買飲料嗎?”
    紫璿這才驚覺她要去做什麽,她早忘了什麽飲料,腦子渾濁一片。“啊!我,我怎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