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去警局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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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紫璿殷子瑜!
    “你鍾阿姨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了,她還有事情,你先送她回去。”童清嵐示意讓駱母進去後,對兒子說。
    顏君禺沒有多說,讓母親進去後,關上了車門。駱母一進來,看在前麵開車的君禺道“君禺,最近很忙嗎?”
    童清嵐忙道“他呀,最近好像在忙一件大的並購案,連我們都難得見他一麵。今天能讓他親自來接我,陪我吃飯,已經是很難得了。”
    “是這樣啊!”駱母透過麵前的後視鏡看他,“難道也很少看你約駱琊出去吃飯。不過話說回來,事業做得再大,家庭還是要兼顧,是不是?君禺和駱琊年紀都不小了,是不是也該把事情辦一辦了!”
    童清嵐臉上有那麽一刻的僵硬,她看了眼前麵不動聲色開車的君禺,笑道“慧萍,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們年紀是不小了,等他把那個案子忙,就讓他們把事兒辦了。”
    駱母好像吃了定心丸似的點頭,這三年來,女兒一心的跟著她,現在都三十了,兩人還沒看到一點眉目。她怎麽可能會不急!當年,君禺出了車禍,差點沒命了。駱琊說什麽都不肯離開他,一直陪在他身邊。顏君禺好像也不抗拒駱琊在他身邊,但是也沒有其他的表示。他們大人不知暗示過多少次,讓他們結婚,他從來都是無動於衷,一點反應也沒有。偏偏大人都拿他沒法子,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其實何止是駱母急,童清嵐也是很急的。隻是這個兒子,他們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了。三年那次意外後,他性情大變,原本就深沉內斂的性格,變得更加深沉。臉上的表情從來都是那樣,連她都忘了,兒子什麽時候笑過,或者怒過。
    送駱母回去後,君禺載著母親來到一家中餐廳,他早已經讓秘書訂好了位。極私密的包間,他們坐定後,顏君禺示意在一旁等候的經理上菜。
    “君禺,你告訴你媽,對駱琊你到底是什麽想法?”童清嵐按耐不住,駱琊跟著君禺時間也不短了,現在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小。誰也經不住這麽耗下去了。
    顏君禺看了眼母親,慢條斯理的道“媽,你覺得我對她是什麽想法?”
    “君禺,咱們無論如何得講良心,你說是不是?”童清嵐語重心長的說,“當年你出了車禍,駱琊自己還是拖著病重的身體守在你身邊。陪你做複健,不離不棄。現在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你是不是該給人家一個名分了。”
    “我有說過,我需要她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嗎?”顏君禺臉色沒有一絲絲的表情,內斂到了極致,看不出一丁點的情感波動。“她要留在我身邊,是她自願的,她做的選擇得讓她自己負責。我不需要為她做的選擇而付出任何代價!”
    “你這話什麽意思?”童清嵐被兒子的態度激怒了,“君禺,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血無情的!如果你對駱琊沒有感情,為什麽這麽多年讓她留在你身邊?”
    “是她自己要留在我身邊,我很早就對她說過,她在我身上什麽也得不到。她自己說無所謂,我也隨她了。”顏君禺顯然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媽,如果你今天找我吃飯是為了說這件事的話,我看我沒什麽好說的。我打電話,讓於健來接你。”
    “君禺!”童清嵐氣的站了起來,“你就是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嗎?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親嗎?你怎麽會變得這麽的無情無義!”
    “媽,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吃這種港式的小點心,又甜又膩。可偏偏每次約我吃飯,你點的都是這些。你說,你逼我吃我不喜歡的東西,我為什麽要吃下去?”說完,顏君禺扔下了手裏的餐布,起身就要走。
    “君禺!”童清嵐聲音一軟,在兒子走到門口時她說,“你是不是還在等蔓蔓?”
    顏君禺身形一僵,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在他麵前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呢!有一度,他發現他的生命裏沒有這個人,不再出現這個名字時,他以為這個人大概沒有在這世上出現過。所以當那兩個字在母親嘴裏說出來時,他平靜的臉龜裂了。他背對著母親,頓了三秒,轉身時臉上多了一抹笑容“媽,你說的是誰?蔓蔓?這個人在這世上存在過嗎?”
    童清嵐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從蔓蔓那麽絕然的離開後,無論是顏家還是顏君禺身邊所有的人,都有意識的不在提起閔蔓蔓三個字。好像,那三個字已經
    成為禁忌。
    可是看到兒子這樣的對自己笑,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沉痛憤恨時,她的心也糾痛了。她走過去握住兒子的手“君禺,為什麽都這麽久了,你還不可以放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君禺抽離了母親的手,開門離開。
    童清嵐流下了淚水,她也吃不下去了,不等於健人來,自己拿著包離開。這些年,也不是全然沒有蔓蔓的消息的。兩年前,夏令雲回來時,她就找過他,問蔓蔓的情況。蔓蔓在非洲的醫療服務結束後,又跟著醫療隊去了南美。那個時候,連夏令雲想跟她聯係上,都很困難。再後來,她給蔓蔓的外公外婆打電話,多少也能探聽到一些蔓蔓的消息。她回過加拿大一趟,滯留了一個月後又動身去了非洲。後來聽說她回了中國,去了甘肅。隻是當她得到那些消息時,蔓蔓已經去了下一個地方。那丫頭也不是全然的無情,逢假日還有她的生日,她都會寄卡牌回來,了了數字寄言。每年還會有一兩通電話,通話都不長。童清嵐回回都會問她的歸期,她總是閃爍其辭,不曾說過要回來的話。
    童清嵐常後悔,後悔當年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她的那幾巴掌對蔓蔓的傷害定極大的,蔓蔓那麽決然的要離開,跟自己多多少少有關係。
    她就這麽在街上走,現在天已經黑了,她正身處鬧市,晚上出來活動的年輕人很多,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猛的她身體被撞了一下,手包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扯。一個高大的小夥子一手搶過了她的包,拔腿就跑。童清嵐平時都是有專車專送的,也就這麽一會兒落單在街上走。哪見過這種陣仗,隻能無助的叫了聲搶劫。
    來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童清嵐本能的追出去,嘴裏還喊著“搶劫,快抓住那個人,他搶了我的東西。”
    這時,從對麵街上竄出一個身影。那人身手極好,一個翻身跳過護欄,竄過來速度極快的追那搶劫的人。童清嵐跑了幾步,已經是累的氣喘噓噓。等她追過去時,便看到那個人正和劫匪打鬥。遠遠看去,那居然是個女孩子。穿著貼身的黑色t恤,長牛仔褲,利落短發。隻見她,長腿一甩,反手一勾,一個一百七十多公分的大男人就把打到在地。那女孩一把奪過了包包,把劫匪拎起來,扔給了正趕來的警察。
    童清嵐這才走近過來,越走近越覺得那女孩很熟悉,她一步步的走近,聽那女孩說“算你倒黴,碰上我,下次小心點,否則不會像今天這麽輕鬆了。”
    童清嵐一聽那聲音,心髒按奈不住的亂跳,走到那女孩身後,她輕輕的喚了聲“蔓蔓!”
    女孩明顯僵硬住了身體,頓了好幾秒,她才回過頭衝童清嵐笑道“媽!”
    童清嵐一看她的臉,怎麽不是她的蔓蔓啦!她濕潤了眼眶,生怕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她伸出手,碰到了她的臉。蔓蔓變了很多,她好像長高了,變黑了,皮膚不像以前的白皙還是健康的麥芽色。頭發剪短了,衣著也更加的中性化。“蔓蔓,真的是你,我不是看錯了吧?你真的是蔓蔓?”
    蔓蔓握住童清嵐的手,微微的一笑“媽,你沒有看錯,真的是我。”蔓蔓從顏君禺和童清嵐進餐廳時就注意到他們了,她守在餐廳外,看顏君禺陰沉著臉出來,再看到童清嵐失魂落魄的出來。她猜他們母子倆可能談的不太愉快。她看童清嵐一個人無神的在街上走著,很不放心,所以一路跟著她。她猶豫著要不要走到她麵前,卻又害怕她還會不會想要見到她。直到遇到搶劫!
    “你終於回來了!”童清嵐兩手都撫著她的臉,“你這個壞丫頭,一走就這麽多年,你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麽對我和你爸。”
    “對不起,媽!”蔓蔓是很愧疚的,這也是她回來有一個星期了,卻始終不敢出現在他們麵前。夏令雲看到這個樣子的她,還笑話她,“閔蔓蔓,這麽多年了,你越活越回去,越活越膽小了。”是的,她是膽小了,越是她在乎的人,她越是膽小。
    “兩位,麻煩你們跟我們去警局錄一下口供!”一個警察看重逢的兩個,清清嗓子開口說道。
    “請稍等一下。媽,你先看看東西有沒有少。”蔓蔓把包給童清嵐道。
    童清嵐哪裏有心情去看包包,她看眼警覺,從包包裏拿出電話,給顏君禺打電話。電話響了兩下,顏君禺便接了。“君禺,你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