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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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小昔許璟琛!
    提到前夫,潘豔茹的臉色很不好。
    從她的眼睛裏,透出沉寂多年的恨意,還有對不堪往事,不願提及的極度嫌惡和厭惱。
    “是會畫!但都是亂畫,瞎畫,不值錢,也沒人買。”
    從潘豔茹厭煩的語氣裏就能看出來,她很討厭簡森畫畫這件事。
    “什麽追求藝術,追求夢想,就是不切實際的空想!自命清高,一事無成的廢物!”
    江平昌看了潘豔茹一眼,又問,“我記得……綰綰生日的時候,小昔好像送來一幅畫是不是?”
    “是有這麽回事。”潘豔茹道。
    “那幅畫呢?”江平昌問。
    “丟了!”
    “丟了?”
    “綰綰說不喜歡。”
    潘豔茹看到江平昌好像很氣憤,又道,“你不是也說,那幅畫是畫家j的高仿,讓人看見你收藏一副贗品,太丟人?”
    “……”
    江平昌說不出話來了。
    江綰生日那天,他看到一幅畫擺在禮品區,而且畫的落款是一個字母“j”。
    又知道是簡小昔送來的,便斷定是高仿。
    畫家j的作品那麽昂貴,簡小昔一個農村丫頭,家裏一窮二白住院費都交不起,怎麽可能買得起!
    而且那幅畫,不是畫家j在市麵上的九幅作品其中之一。
    小姑娘想投機取巧討人歡心,最後畫虎不成反類犬,就顯得很拙劣了。
    他當時還笑著對潘豔茹說,“看見沒,眼界和見識很重要!難道在一副水墨畫上,寫上畢加索的名字,就是畢加索的作品了?”
    “別放在這裏丟人了!”
    潘豔茹當時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趁著沒人注意,趕緊將那幅畫從生日禮品區拿走,塞到一個沒人看得見的角落裏去了。
    “丟哪兒去了!”江平昌冷聲問。
    “你……你這是怎麽了?”潘豔茹一臉詫異。
    “我問你丟哪兒去了!什麽時候丟的!”
    “就是……就是丟在我們家門外的垃圾桶了!早……早讓人收拾走了。”
    “你呀你呀!”江平昌氣得來回打轉。
    印落笙能想到,畫家j的每幅作品下麵,那個字母“j”是“簡”字的字母縮寫。
    江平昌當然也會想到。
    不然簡小昔不會有畫家j的邀請函。
    雖然還不敢肯定,畫家j到底是不是簡森,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簡小昔和畫家j一定有關聯。
    “照顧好綰綰!”
    江平昌指著潘豔茹警告一句,急匆匆離開醫院,回家找那幅畫去了。
    潘豔茹守在病房外。
    在門外勸說了好一會,江綰才同意護士進去輸液。
    但她依舊將自己蒙在被子下麵,隻露出一隻手。
    潘豔茹見她這樣,心疼不已,還想哄江綰吃點東西,卻被江綰攆了出去。
    “綰綰!你別難過!我去找那個死丫頭!”
    潘豔茹怒衝衝去十樓腦外科找簡小昔。
    剛走出電梯,便碰見劉主任和方醫生,從李淑芬的病房查房出來。
    她們一看見潘豔茹,那個熱情客氣。
    但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潘豔茹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還是江太太聰明!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遠親也是親嘛,哈哈……”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來,整個腦外科都已經猜到,今早震驚整個京江市的新聞,大家都已認出,被許璟琛護在懷裏的神秘女子……
    正是簡小昔!
    簡小昔身上那件過氣的老土白大衣,真的太好認了。
    “你看你們,說什麽呢!綰綰和許少的感情一直很好。”
    “遠親嘛,總要多照顧一些,沒想到外麵那些記者亂寫!”
    潘豔茹隻能這樣說著,又敷衍兩句,盡力維持貴婦儀態,大步走向李淑芬的病房。
    她沒有敲門,一把推門進去。
    病房裏的歡笑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齊齊看向怒衝衝進來的潘豔茹。
    潘豔茹蓄力好的怒斥聲,已經準備好,嘴巴都張開了。
    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因為她看見,病房裏此刻有很多人。
    而許璟琛也在病房內。
    正一臉煩躁地坐在沙發上,眉心擰成一個疙瘩,不耐煩地玩著手機。
    病房內的寧寂,隻持續了兩秒鍾,便又恢複了正常。
    “奶奶,再吃一口。”
    “好好。”李淑芬笑著應著。
    潘豔茹遁聲看去,又是一驚。
    那那那……那是……
    印落笙吧?
    印家大少爺,印象畫廊的大老板!
    京江四少之一。
    潘豔茹和江平昌參加過一個高級上流宴會,遠遠見過印落笙一次。
    當時給她的印象就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是京江四大家族這一輩很優秀的一位豪門闊少。
    潘豔茹當時還扼腕,自己和江平昌怎麽再沒有一個女兒。
    不然一定讓她做印家孫媳。
    而此刻,這位渾身上下都是金光閃閃的印家大少,正坐在床頭喂李淑芬喝粥,還時不時逗得李淑芬直笑。
    一口一個“奶奶”,叫得那叫一個親,仿佛那就是他的親奶奶似的。
    潘豔茹一臉啞然。
    但很快,她便收拾好了臉上的震驚。
    因為她看見了慕敏。
    正在收拾行李包,瓶瓶罐罐的小鹹菜,擺滿李淑芬的床頭櫃。
    透著一股奇怪難聞的味道,充滿讓人作嘔的鄉土氣息。
    潘豔茹掩住口鼻,狠狠剜了慕敏一眼。
    慕敏也回以同樣的眼神。
    默然交鋒中,火星四濺。
    潘豔茹冷哼一聲,滿麵燦笑地走向許璟琛。
    “許少,你怎麽在這呢!”潘豔茹踩著高跟鞋,撫著貴婦盤發,腰板挺得筆直又高傲。
    那一副和許璟琛很熟的樣子,走路的姿勢都是底氣十足。
    “綰綰在樓上,她又病了,許少還不知道吧!”
    “我們過去看綰綰吧,這裏的味道……”潘豔茹在鼻子前揮了揮手,笑,“太難聞了。”
    許璟琛正在回複手機消息。
    他眼底有些紅,顯然一夜沒睡,透著一分疲憊。
    這讓潘豔茹很不高興。
    因為潘豔茹知道,昨晚李淑芬在重症監護室,顯然簡森和簡小昔會陪護一夜。
    許璟琛也一夜沒睡,難道也陪著了?
    江綰昨晚進入醫院,卻不見許璟琛蹤影,反而來陪著一個要死的老太太。
    潘豔茹心裏怎麽可能舒服。
    見許璟琛還在回複手機消息,理都沒理她,她又低聲笑著催促道。
    “許少,我們走吧!綰綰還在等你呢。”
    許璟琛終於抬眸,表情又煩又躁,“我和她分手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