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誰說她是個軟柿子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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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杜雲!
“媽!”王鑫遠叫了一聲,臉上的氣焰迅速收斂。
尼雅趕緊起身,側臉上有個明顯的巴掌印。
“鬧什麽?不打算過了?”毛瑾狠狠拍了兒子一巴掌,罵道“王鑫遠你長能耐了啊!上書房去!”
“嗯!”王鑫遠迅速躥至門口,對著尼雅悄悄比了個“ok”的手勢。
毛瑾則拉過尼雅,瞧著她臉上的紅印,道“你媽下手比你狠啊!”
“媽,對不起,我錯了!”尼雅垂眸,一臉的小心。
毛瑾歎口氣,拉她坐下“一家人說什麽對錯。媽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過日子,別一點風吹草動就要死要活的,人這一輩子長著呢!”
這是她的心裏話,毛瑾不像有些人,見不得自己兒子對兒媳婦好,這是應該的呀,人家才是要陪著她兒子過一輩子的人,可不就得待人家好點麽!她怕的是,這倆孩子不好,那這日子可就真沒法過了!
“媽,我知道了,這個事情是我處理不當,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們好!我隻是一時衝動,以後不會這樣了。”尼雅道。
這話她說得很真摯。
她做醫護這麽多年,見過一些家暴的案例,最開始隻是夫妻間的小矛盾,後來因為婆婆的教唆和介入,男方對女方大打出手,一發不可收拾。她換位思考了下,假如自己有一天看著兒子書涵被兒媳婦打了,一定會急得跳腳。
人麽,都不能免俗,對錯是一說,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說。
“你知道就好!”毛瑾拉著她的手道“說到底,這不管和誰,結婚過日子就是把自身的缺點暴露在對方麵前,你跟鑫遠也不例外,媽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你和鑫遠這樣的矛盾是第一次,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次,像什麽五月那樣不知廉恥不擇手段往上貼的女人也不會是獨一個,六七八月……多著呢!”
尼雅點頭,她想象得到。
對於婚姻,她還算理智,從未抱過幻想。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還有一半是瑣碎和吵鬧,並且在漸漸擴大,吞噬另外的兩半。這正是現代很多人選擇隻戀愛不結婚的理由之一,傳說隻有想不開的和想得太開的人才會進入婚姻,尼雅尚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種,把想不開的想開了?她說不好。
總之,五月訛上王鑫遠這件事,對她的殺傷力很小,遠不及她媽這一個巴掌。她很清楚一點,甭說五月和王鑫遠沒有什麽,就算是有什麽,她也絕不會出讓半分。玩鬧呢!她好不容易才打下的領地,豈能任由他人掠占?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媽不是要你忍讓,而是你得講究策略。”毛瑾說著指了指牆上的王鑫遠的照片“攘外必先安內,你把這個管製好了,讓他替你斬妖除魔去啊!靠著你一個,得累死!”
毛瑾是很看不上那些滿世界喊著打小三的女人的,有本事打男人呀,小三不知廉恥,男人也並非無辜啊!連自己人都管不住,還想管住別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說罷,她又道“你上回對付元圓那四兩撥千斤的智慧就很好麽!要懂得舉一反三!跟人鬥,無趣!看人鬥,高級!你打他臉手不疼麽?你看著他自己打臉就好了呀!”
尼雅愣了一下,這事怎麽讓婆婆知道了……
她不好意思地往毛瑾身上蹭了蹭“媽,讓你操心了!”
“少來!”毛瑾伸手戳了她腦門一下,道“你們要實在喜歡互毆,我也不攔著,搬出去住!我眼不見心不煩!”
“那不行……”尼雅順勢靠在毛瑾身上,好一通膩歪。
當晚,尼雅就正式向王鑫遠道了歉,說自己不該動手,還抓著王鑫遠的手往自己臉上扇,讓他打回來。
王鑫遠哪裏舍得,直說自己識人不明,差點兒讓奸人得逞。
“媳婦,我會改的!以後我一定跟那些人劃清界限!否則……”王鑫遠對燈起誓,被尼雅製止。
“禍害太多,老天爺很忙,顧不過來。您就好自為之吧,別逼我放大招,也甭指望著搞個三啊四啊的,就能逼我讓位,沒有的事!這有些事可逆,有些事不可逆,我已經被你騙得生了倆孩子,再也塞不回去了。您甭想著把我一腳踢開自個兒痛快!”尼雅哼了一聲,朝王鑫遠俏皮地眨了一下眼“要痛快一起痛快嘛!”
王鑫遠掀了一半衣裳的手就放下了,訕訕地滾到一邊。
“夫人,您借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啊!”他完全可以想象被尼雅放血的畫麵,就他媳婦這手藝,他這輩子是沒跑了!
如此,由五月興起的這一場風波就算過去了。
王鑫遠下定決心要遠離一切無用的應酬,什麽同學什麽兄弟,愛誰誰!他開始學會了拒絕別人,並逐漸掌握了一些“高明”的拒絕技巧。
尼雅則更加敬重婆婆了,事事以婆婆為榜樣,越來越有女主人範兒了,她甚至還發現了王鑫遠身上的一些可愛之處,比如,他仍舊會不可避免地遭人暗算,且後知後覺,當然,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她並不放在心上,用她婆婆的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多行不義必自斃”,尼雅覺得,她還是喜歡這個良善憨厚的王鑫遠,怎麽說呢,她很踏實,有種可控的感覺。這一點,對尼雅來說,尤為重要。
節後的天氣變化莫測,頭一天還二十幾度,後一天就零下幾度,這倒春寒是倒了一波又一波,整個正月,天津人民就在脫棉衣、穿棉衣、脫棉衣……來回切換中度過。
正月初十這天,毛線返校後,正式接到通知,讓她去青島一所高校任教,校方再三聲明“這隻是一次正常的教師交流活動!不要有思想壓力!”
毛線心裏罵了聲放屁,嘴上卻道“那行,既然是正常交流,應該不存在手續一類的問題吧?另外,我需要二十天的時間做準備。”
李銳當初跟她約的是一個月,她若是在天津,一切都好說,這要是去了外地,難免有夠不著的地兒,這個節骨眼上,毛線萬萬是不能挪窩的。
“二十天?”對方反問,那眼神,似乎在說“您真把自己當顆蔥了呀?”
“對,二十天就夠了!”毛線笑了下“按照慣例,這麽長時間的調動,校方至少應該在上個學期末通知我,好讓我有所準備,二十天是倉促了點,我這邊抓點緊,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是,毛老師,您可能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對麵的男人推了下眼鏡道“我們這個職業有他的特殊性……”
“抱歉!”毛線打斷他“恕我不能認同,咱倆不是同一個職業,我是正經八百的老師,負責傳道授業解惑;您隻是掛了個老師的名號,也就在學校裏管管後勤跑跑腿傳個話什麽的。這麽大的調動,您沒有提前知會到我,是您的工作失誤,但我不能把這種錯誤疊加到學生頭上去!我需要對他們負責!請問課都沒備,我去幹什麽呀?”
“那邊是大二,同一個專業,您是有經驗的!”男子並未被毛線激怒,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好似還笑了一下。
毛線猛地拍了下桌子“您這是在告訴我,隻要有經驗,我就可以盲講,連課都不用備,對嗎?那麽學校為什麽要隔三岔五的考核?按成績說話就好了呀!”
說罷,不等對方回話,毛線直接走人“二十天!不能再少了!耽誤的課時我會補回來,一分不收!”
男子摘掉眼鏡,狠狠搓了下眉心,很是頭疼,誰說她是個軟柿子來著?
事情最終有了個折中的結果毛線在這邊先上兩周的課,同時負責跟新接手的老師作交接。
鄧麗霞聽到這事都要氣炸了,直接殺上門來“大姐,您還想不想在學校裏混了?您是很優秀嗎?您還是很有背景啊?幹出這種自我了斷的蠢事來?您是不打算回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