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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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杜雲!
賈如編造了一個狗血的劇情,顯然,沒能滿足毛線那顆八卦的心髒。她托著腮幫子問“所以,你們到底有什麽未竟之事?”
賈如看了她一眼,道“他說,沒能親眼看著我穿婚紗,很遺憾。”
毛線怔了一下,瞬間眼淚盈眶,她突然想起了杜雲留給她的白裙子。
“那……還真挺遺憾的!”毛線咬牙,用力隱去淚意。
“你呢,你有什麽未竟之事嘛?”賈如背對著她,將書架上的書取下又擺上,挪了一遍又一遍。
“有!”毛線脫口而出。
“嗯?說說看!”賈如側耳。
“當時分手太倉促,竟然忘了問一件事。”毛線輕輕吸了下鼻子。
“問他是否愛你?”
“俗氣!”毛線撇嘴“我是忘了問他畫中的裸女是誰?”
賈如一怔,手上的書就掉地上了“什麽畫?”
“也沒什麽……”毛線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我男朋友……”
剛一開口,她又糾正道“前男友,會畫點畫兒。我們認識時,他就在畫一個女人,起先我覺得是他前女友,後來見了,又覺得不像……會是誰呢?”
毛線托著腮幫子作沉思狀,她在想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呢!
“你很介意這事嗎?”賈如眉毛輕挑,有點不懷好意。
“介意倒不至於……”毛線搖頭“就是有點好奇!”
“你確認隻是好奇麽?”賈如側目,瞧她那委屈巴巴的樣兒,很明顯就是在吃醋嘛!
“你男朋友可真不夠意思!居然畫別的女人不畫你!”賈如道。
“瞎說,他那會兒還不認識我呢!”毛線想了一下,這麽說好像也不對,她認識杜雲的時候,他也還在畫呀,不過那時她還是個圓滾滾的胖子,就跟塊行走的五花肉似的……毛線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還是別畫的好。
賈如餘光瞥著她冷不丁哆嗦了下,趕緊解釋“人體是比較難的,算是學畫的人一個必須經曆的練習……”
“必修課?”毛線很是驚訝。
“算是!”賈如點頭“這麽說罷,畫人體就好比人常說的開天眼,對於吃這碗飯的人來說,非常重要!”
“有那麽誇張?”毛線光是想象了下一群人對著一個模特作畫的場景,就很尷尬了。
“有的。”賈如點頭,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所以,你男朋友……”
她對上毛線的視線,又道“前男友,可能僅僅是在練筆,對象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很多個人。”
“啊?很多人!”毛線差點兒跳起來,這小夥子的見過的世麵也忒大
了點吧!
“別激動!”賈如伸手按了下她的肩膀,道“人體模特不是那麽容易找的,普通人練筆都得靠想象或者說是意念,就跟寫小說一樣,這兒一嘴,那兒一耳朵……一塊一塊地按照自己的喜好攢起來。”
“啊,這樣啊!”毛線點頭,這麽一來,她這心裏就舒坦多了。
瞧她這樣,賈如也鬆了口氣,不想毛線緊跟著又來了一個問題。
“如姐,你怎麽懂這麽多?你也會畫麽?”毛線問道。
“啊,一點點……”賈如隨口道。
毛線一眼不錯的盯著她,臉上的情緒很是複雜。
賈如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解釋道“我學藝不精,也就混到了入門的水平!”
毛線仍是盯著她,一言不發。
賈如心裏一緊,正想著尋點別的話題,聽得毛線慢騰騰地來了一句“如姐,你可真厲害呀!”
“啊!”賈如吊著的一口氣總算是順了下去“嗨!多大點事兒呀,這年頭誰還沒點小才藝傍身呢!”
“我就沒有!”毛線垂眸,一臉的失落。
她想,原來她跟杜雲差了那麽多,也難怪他媽看不上她……這是毛線第一次正視她和杜雲之間的差距,她好像除了教書什麽都不會,也沒有那麽多心思去學,她甚至連點特別的愛好都沒有,她一直都在自己的安樂窩裏混吃等死。
這一來,毛線就坐不住了,急急地喚了書涵回家。
賈如瞧著她不在狀態,也沒挽留。
這日傍晚,突然狂風四起,雷聲滾滾,一場風雨正在路上,來勢洶湧。
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天就黑下來了,窗玻璃被風打得咣當響,倆狗也跟著狂叫,書涵嚇得縮在毛線懷裏一動不動。
“不怕!”毛線輕撫著書涵的後背,躲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正想著是不是先把煤氣灶上的火關了時,燈突然就滅了,屋裏一片漆黑,一道閃電滾過,就跟在腦袋上炸開了似的,書涵哇一聲就哭了。
“好孩子,不怕!”毛線將書涵摟在懷裏,兩手捂著他的耳朵,書涵還是哭個不停。
毛線隻好一手托著他,一手摸著牆去臥室找手機“書涵,別動啊。姑媽去給你找亮!”
剛好有電話打進來,她直接掛斷,先開了手電筒,在屋裏照了一圈,這才抱著書涵上床“乖孩子,我們看看誰打的電話!”
是個陌生的號碼,毛線猶豫了下,還是回撥了過去。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有人接了,似乎一直在等著她回過去。
“喂!”熟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穿過來,喚醒了毛線耳朵的記憶。
“杜雲?”她脫口
而出,眼睛怔怔地盯著屏幕上電話號碼道。
“你說誰?”電話那頭輕咳了一聲,之後,不等毛線回應,道“是我,賈如,你開下門,給你蠟燭。”
“哦,如姐!”毛線抹了把臉,抱著書涵小跑著出去。
“不好意思,如姐,剛孩子在鬧。我沒聽見!”毛線為自己剛剛電話裏的失態作掩飾。
“沒事!”賈如也拿手機照著亮,她左右看了一眼,問“火柴在哪裏?我幫你點上!”
“廚房最裏麵那個櫃子第三個抽屜裏!順便幫我把火關了,謝謝!”毛線側了下身子,將賈如讓進來,同時喝住皮蛋“別鬧,是如姐!”
“哦喔嗚!”皮蛋發出哀嚎一般的聲音,讓毛線很是詫異,想著這麽大風雨,定是嚇著了,又道“皮蛋,老實點,一會兒就有亮了!”
她這說話的工夫,賈如已經點好了蠟燭,問“放餐桌上行麽?”
“好!”毛線點頭“有點亮就行。”
外頭狂風依舊,大雨如注,劈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有涼意入侵,夾著雨絲,賈如察覺到了,問“陽台漏雨麽?”
“不能吧!”毛線搖頭,前幾次的雨沒這麽大,她真沒在注意過這事,再說,漏了又如何,她也隻能坐等雨停啊!
“我看看去!”賈如四下看了眼,拿了茶幾上的毛巾就上陽台去了。
毛線剛想說狗沒拴啊,就聽得一聲慘叫——那皮蛋竟然把賈如撲倒在地上了。
“皮蛋!”毛線厲聲訓斥道“快鬆開!”
皮蛋嗷嗚一聲就鬆口了,噗通一聲跪下,照著地板上吐了一口血水,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
“帶孩子回屋去!”賈如摁著手臂,衝毛線搖頭,不讓她過來。
“哦!”毛線這才反應過來手上還抱著孩子呢,趕緊小跑著把書涵放回臥室床上,這才過來看賈如“咬哪兒了?我看看!”
“沒事!我屋裏有白酒,我先洗洗!”賈如舉著手臂繞開她“把它送走吧!這樣你和孩子都不安全。”
“不行,必須去醫院!”毛線從藥箱裏翻出紗布,利落地纏在傷處上方一公分處“我這裏有酒精,先簡單消下毒。”
“我自己來!”賈如右手接過酒精瓶,拿了要走。
“就這這裏處理,我收拾一下,開車送你去!”毛線這時候很冷靜,她先把皮蛋和毛球一起趕回狗窩,將狗門鎖死;接著去關了燃氣總開關;又給書涵穿了衣服;這才拿了書包和鑰匙,候在門口。
“明天我自己去就行!”賈如道“外頭風大雨大的,還帶著孩子,不方便。”
“不可以,傷口必須及時清洗,還得徹底。”毛線不由分說,先抱著書涵出去了,賈如隻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