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自古奸情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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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杜雲!
“的確!”
毛線揚頭,笑道“多虧我媽努力給我創造了吃穿不愁的好生活……不用為了生活跟人湊合著過,也不用擔心老無所居跟人搭夥過……”
說罷,她湊過去擁了毛瑾的肩膀“此時此刻,我不得由衷地誇上一句媽,您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她這前半段說得沒什麽誠意,不過最後一句誇得倒是很到位!
毛瑾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加上後一句又點明了要害,她這心情頓時大好,正了正身子,又順手捋了把頭發,道“你媽我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怎麽會幹涉你的婚戀自由呢?但是咱說,你是不是也得上著點心?你說你成天窩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愛情就能找上門來,咱說就你這個長相,上趕著都不一定……”
說到一半,餘光瞥著毛線投過來的冷光,趕緊改了口“我是說,咱又不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凡事不得爭取主動嘛!”
說罷,她又心虛地看了毛線一眼,不想主動破壞這母女倆少有的溫情時刻。
“媽,你說得對!”毛線攬了她的手臂,道“趕明兒我就請人做塊牌子掛在胸前,上書女朋友需要嗎?了解一下,可拎包入住的那種!”
“貧嘴!”毛瑾伸手打了她一下,道“能那麽隨便麽?”
“我被動不行,主動也不行,毛巾同誌,你這是裸地搞雙標啊!”毛線順勢靠在了她媽肩上。
“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毛瑾歎氣“你離我那麽遠,我還能看著你不成!”
“不用看,我自覺著呢!”毛線趕緊表態。
“說實話,你不是還等著杜雲呢吧?”
懷裏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毛瑾感覺到了,這心裏也跟著一緊,攬著女兒的手臂又緊了幾分。
“怎麽可能!”毛線提著嗓子道“我豈能為了他這一片樹葉放棄那大好的森林?開玩笑麽!”
“你呀!”毛瑾一看她這口是心非處處逞強好勝的樣兒,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手伸了一半,對上毛線那虛張聲勢的小眼神,到底還是沒落忍,隻是在她手背上拍了下,道“我閨女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這一點,隨我!”
毛線亦狠狠咬了把牙,道“等著吧,很快我就給你逮一個回來,一定讓你好好耍耍丈母娘的威風!”
說著,還亮起了爪子,做了個抓捕的動作,毛瑾被她逗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這一來,更找不著了,人家一看你這架勢,知道你這是要鹵煮還是紅燒呢,還不得撒腿快跑?”
“盼著點我好!”毛線瞅著她媽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兒,也忍不住樂了。
“媽,你快別笑了……能笑死人的!”她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推她媽離自己個遠點。
毛瑾笑得更凶了,腦袋頂著枕頭在床上直打滾。
“哎呦,真是服了你了!”毛線隻好下地,背過身端坐在沙發上不再看她媽——娘倆這會兒是誰都不能看誰,每多看對方一眼,就增加一分笑死人的危險。
約莫五六分鍾後,娘倆才穩定了情緒,各自麵向牆壁托著發酸的腮幫子調整麵部表情。
“媽最後再跟你說一件事……”
“還有?”毛線別過臉,伸出一隻手臂擋住她媽的視線“就擱那兒說,別看我!”
“好!”毛瑾穩了穩,道“媽跟你說,就是再著急也不能找有家室的男人,再好都不行!”
“嗯?”毛線微愣,她有那當小三的本事麽?她媽這自信心已經膨脹到這個程度了麽?
“自古奸情出人命啊!”毛瑾一本正經地道“你看《西遊記》裏那潘金蓮跟西門慶瞎拉個,害了人大郎不說,她不是也被法海給收了!好幾條人命呢!”
“哦……”毛線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仔細捋了一下人物關係,一拍大腿“我
的媽啊!潘金蓮和西門慶是《水滸傳》裏的,他們是武鬆殺的!法海是《白蛇傳》裏的!我一博士差點兒就讓你一文盲給帶偏了!”
“啊……串了!”毛瑾訕訕笑道“反正都一樣,沒有好下場!”
毛線從她媽躲閃的眼神裏瞧出幾分端倪,直接逼問“說說吧,誰忽悠你的?”
“誰能忽悠我……我自己個記岔了!”毛瑾說著,老臉一紅。
這一下,立馬證實了毛線的猜測“徐老先生?”
“啊,他一下子給我講太多,我沒記住!”毛瑾眼神慌張,像個犯了錯不小心被老師逮著的學生一般,帶著一臉討好,老實受訓。
老實說,她對那些神啊仙啊鬼啊妖等故事以及民間傳說都沒有興趣,故而,吸收得不是很好!
“你看你,還說對人沒意思?”毛線情急之下捧了老王同誌的相框抱在懷裏“今兒當著我爸的麵,你還不速速從實招來!”
“沒有!就是一般朋友!”毛瑾伸出一隻手,擋住相框,道“快把你爸放下!”
“不,咱明人不說暗話!”毛線索性把相框舉在了臉前“我爸養了我那麽多年,我不能讓他說我是白眼狼不是,今兒我就替我爸問問你毛巾,你跟那老頭到底什麽關係?”
“什麽那老頭?一個大學老師說話那麽不尊重人呢?是徐老先生!”毛瑾兩隻手擋著眼前,避開與毛線以及相框上老王的對視。
“你可氣死我了!”毛線將相框移開一點,怒道“你什麽時候稱呼過我爸老王先生呀?”
說著,又把相框往前推了幾分“看這兒回答!”
“你爸他也不是個文化人啊!我喊他先生他不愧得慌麽!”毛瑾幹脆把兩隻手蓋在了臉上,又悄悄移開一點指縫,道“你先把你爸放下,有話好好說!”
“放下?”毛線哼了一聲,又靠近了一步“我正式提醒你,最好是正麵回答我——不,我爸的問題,不然我明兒就去看他,把你那些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讓他半夜回來敲你門!”
“你說你一個大學老師,怎麽還搞封建迷信呢!”毛瑾說著一骨碌翻到床裏麵去了。
毛線卻不肯放過她“我現在不是大學老師,我是我爸的使者,代表他的亡靈來質問他的妻子,請你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真沒什麽關係!”毛瑾無奈放下手,看來今兒是躲不過去了。
“跟我爸說!”毛線粗暴地將老王的相框塞她媽懷裏,頗有點為父主持公道的氣勢!
如此,在毛線的挾持下,毛瑾抱著老王的相框痛訴她跟徐老先生的清白史,說什麽你放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即便你始亂終棄先我而去,我也斷不會做出那等不仁不義之事,你兒子尚未成器,我是不會撒手不管的!
緊跟著,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徐老爺子的事,她說,他那個人也是可憐,辛辛苦苦奮鬥了大半輩子,攢了一肚子學問,到頭來還是一個人,兒女們各有各的家,忙得很,一年到頭也摸不著兩回人影,前年過年人倒是招呼他上重慶去的,吃了三天的剩飯不說,頭一天進門兒子就說,隻許他住三天;女兒倒是近些,兩個禮拜過來一次,一次給他熬一大鍋飯,他說跟喂豬似的還不許他找保姆……
毛瑾撫著相框的人影感歎,我和他也是就個伴說說話,發發牢騷,清白著呢!說著,又睨了毛線一眼道,你那二百五姑娘來找我興師問罪……你要是能活著看到這一幕,該多好!
這一句,愣是把毛線的眼淚給惹出來了。
是啊,老王的畢生所願就是看著一家人和和氣氣熱熱鬧鬧地過日子,他如果……可以感知,此時此刻,應該是欣慰的吧!
毛線正沉浸在往昔的回憶裏,又被毛瑾一嗓子召回現實。
“好了!我說完了,該你了!”毛瑾不由分手將相框塞到毛線懷裏“你爸讓我問問你,他什麽時候能看著你成個家好好過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