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還期待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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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線杜雲!
    康文彬微怔,他的腦神經還沒從上一個問題中切換過來,眼珠子卻已經脫離掌控一般順著毛線光滑的脖頸迅速下滑了,視線經過小腹,沒有任何障礙,心裏沒由來的一鬆……女人的肚皮是藏不住秘密的,生沒生過孩子?傷在腹部還是?透過肚皮,看得一清二楚。
    高科技可以複原很多東西,可是,被過度撐拉過的皮膚是怎麽都無法還原的。
    “我身上沒有傷!”毛線說著抬起一隻腳“腳上有,小腳豆折了一截。”
    這世上果真沒有白吃的飯,毛線那十斤肉貼的恰到好處,胸脯,手臂,屁股,都圓了一圈,白裏透粉,粉裏透白的,遠不是她穿衣時那副幹瘦模樣,且因為她平日裏不怎麽化妝的緣故,臉上的肌膚跟脖頸上的做到了無縫對接,像是一塊上好的羊絨,從頭到腳的鋪陳下來,沒有一點多餘的褶皺,渾然天成,倒是腿上的一層細絨,以恣意生長的姿態彰顯著她骨子裏的野性和剛烈,讓康文彬萌生了馴服的念頭。
    “我這是撿了個漏啊!”
    康文彬暗自竊喜,他還怕書涵是她親生的,雖然他暗地裏偷偷拿了兩人的頭發去做了鑒定,可仍覺得不是很踏實,直到此時此刻,親眼檢閱了毛線的,他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她很好,比他想象的還要好,瞧這身材,完全是一具未經開采的幼女之身啊!
    毛線偏了下頭,將大半張臉掩在側分的長發之下,這個舉動讓康文彬誤以為她羞澀了。
    她身上有股子淡淡的花香,自然,清雅,似有如無,讓他想起她家鄰居院牆下那株開得正盛的茉莉花。
    “對不起,我有點太激動了!”他攬了她入懷,抓了她的一隻手,往自己身上放,從脖頸到胸膛一步步下滑,移至下腹時,他捏著她的手按了按“做我老婆,會有點辛苦!”
    這是個隱喻,並不需要回複。可毛線應了聲好。
    這讓康文彬誤以為她是個單純的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子,體內的龐然大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是一個懂得節製的人,輕易不會讓它出來示人,他很清楚,這東西管不好會壞他事,他絕不能被這東西牽製住,故而,他在私生活方麵是很節製的。
    對於那些千方百計往他身上貼的女人,他啟動了高級警報裝置,牢牢地將她們控製在褲腰帶之外,就算是正經的女朋友,他也要三審五查,按兵不發,直至對方先敗下陣來,可跟毛線的這場博弈中,他明顯感覺到了吃力,算下來,他的每一步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的,他是半點便宜都沒占著……
    他也是頭一次在女人麵前這般失態!
    毛線,是一個讓他按捺不住的女人呢!
    他索性任由下半身自由膨脹,隻俯身,將他的雙手插入她的發間,輕輕摩挲著,享受著她自然的體香。
    “不要怕!從見你第一麵開始,我就定了,就你了!真的!”他伸手撥開她額前的一縷發絲,讓她巴掌大的小臉落在他掌心,愛惜地撫了撫,半擁半抱地往床邊去“我們拭一下,好嗎?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當兩個成年男女共處一室,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他們對房間裏正在發生或者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有預判,流動的空氣,無聲的風……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是的助燃劑,從來沒有什麽始料未及。
    後背上有突如其來涼意在一層層推進,毛線提起全身的力氣應了一聲好,由著自己的身體任由陌生的手臂牽引至床邊。
    她這一聲好應得有些遲鈍,緩慢,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康文彬聽得幾乎落淚,她終於肯了。男人對女人的種種,終歸還得回落到床上,占有即是抵達,也唯有占有才算得上抵達。
    他的兩隻手在她身上蛇一樣攀爬著,臉蛋,胸脯,腰間,小腹……
    毛線後背上的涼意越來越密,在她身上形成一道僵硬的殼,突然,那蛇噴出滾燙的蛇信子去舔舐她的,她再也撐不住了,全身的毛孔都在劇烈的收縮著,豎起一根根汗毛進入高度戒備狀態。
    “放鬆!放鬆!寶貝兒,放鬆!”
    康文彬暗暗為自己高超的手藝叫好,床上的事,什麽時候輪得著女人做主了,他這一次非得叫毛線
    見識見識他的厲害才行,故而,一雙手仍在她身上忙碌著,直到一聲尖叫在耳邊炸開,待他反應過來,毛線已經滾下床抱著垃圾桶在幹嘔了。
    剛剛還膨脹的龐然大物受了驚嚇嗖一下縮回去了,軟綿綿地垂掛著,一副泄氣樣兒,康文彬雖有不悅,還是保持了風度,遞了杯水過去。
    毛線擺擺手,示意他不要靠過來,這就讓康文彬有些不高興了,虧得他想了這一招,不然這結婚以後可怎麽辦呢?他可不想落個婚內強奸的罪名!
    半晌,毛線才抬起來,她咳得五髒六腑都出來了,眼睛上掛了一層淚珠,亮晶晶的,讓康文彬想起鄉間清晨的薄露,瘦瘦幹幹的葉子上托著飽滿碩大的一粒露珠,搖搖欲墜。
    他心裏的氣突然消了大半“對不起,我太急了!”
    毛線搖頭,噙著淚道“一把年紀了還期待愛情發生,很可笑吧!”
    康文彬遲疑的瞬間,毛線已經起身裹上了風衣,順手抓過桌上的結婚協議一撕兩半“康先生,對不起了!”
    一場蓄勢待發的床事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結束了,在一旁鼓蕩助興許久的窗簾悻悻收手,一頭撞向窗外!
    樓下,木加一正朝著某個方向抻著脖子,指間的煙灰積了一大截都不自知,急得那火星子蹭蹭地往上撩。
    毛線一路悶著頭,身體像是被一隻巨獸拖拽著,橫衝直撞,她沒坐電梯,沿著樓梯噔噔噔地跑,撞了人也不看。
    “嘿!這姑娘!我說……”被撞的人剛要發作,對上那雙模糊的淚眼,質疑話就變成了一句暖心的叮囑“看著點路!”
    風在耳邊呼呼地跑,毛線跟著風跑,她停不下來,也不敢停下來——稍稍一停歇,背上的涼意就會卷土重來,滲透四肢百骸,直穿心肝肺腑,而那些東西,早就在她身體裏慪爛了,像老房子上一塊塊地被嚴重腐蝕風化的石塊,虛無地支撐著她的,風雨飄搖。
    “慢慢的!”
    老房子被什麽攔腰撞了一下,猛地一晃,又被牢牢地架住。毛線在看清來人之後,突然撲過去號啕大哭。
    時值傍晚,街上燈火初上,喧鬧漸起,人來人往聲,車去車還聲,孩子們的笑鬧聲,小商小販們的吆喝聲,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夾雜著毛線的哭聲,夜,就這樣浩浩蕩蕩地拉開了。
    毛線是在一串鼻涕將要蹭在他身上時,突然收住了淚水的,她抹了把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對不起,認錯人了!”
    木加一也笑“沒關係,我眼神也不大好!”
    她笑,他也笑。
    他突然俯身,她來不及躲閃,他的嘴唇就貼上了她的額頭,有刹那的溫暖,稍縱即逝。
    “對不起,不小心撞了你!”他身子晃了下,急急地伸出一隻手臂抻在樹幹上,穩住。
    “小心點!”她付之一笑,算是還了他那一個懷抱的人情。
    他沒問她為什麽哭,她也沒問他為什麽剛好在那兒,倆人安安靜靜地走路,安安靜靜地回家,沒有一點多餘的交流。
    隻是,過馬路的時候,他會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而她的手指竟無意反抗,就那麽老老實實地配合著他的手指。是默契還是默許?似乎沒人在意這個問題。
    到家時,他邀請了她。
    “下午煮了砂鍋粥!”他抬手看了下時間,道“這會兒應該剛剛好?要不要進去吃點!”
    她本是可以痛快地拒絕的,說孩子還在家裏,說晚上去一個單身男人家裏不方便等等,可是,她猶豫了一秒——他總是被她臨時抓包過來充當某種慰藉品,這讓她在拒絕他的時候有那麽一點理不直氣不壯。
    他抓住了這一秒的時機,說“幫個忙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麽多啊,你進來拿點,給書涵嚐嚐!小孩子正長身體,餓得快嘛!”
    於是,那一天晚上,毛線首次光顧了單身男鄰居木加一的家,再次重溫了家徒四壁的典故,也明白了墨衍口中所說的“家裏有個院子”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