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嗎？”
    甄丹聽見後麵的動靜，心裏十分癢癢的，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但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他隻能強行忍著。
    “沒、沒什麽。”
    柳若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的樣子。
    “我在和方媛玩呢，不小心被她碰到了。”
    “那就好。”
    柳若雪半倚在許源的懷裏，銀牙輕咬，那副纖柔脆弱的樣子為她增添了幾分平日未有的嬌媚意味，令人食指大動。
    他撫摸著她晶瑩剔透的通紅耳根，在她羞憤的目光下貼近她的耳朵，輕笑著說道：“這裏交給我，怎麽樣？你別主動開口。”
    “……”
    柳若雪沒有開口，但有些時候，沉默就是默認。
    她不開口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叫出來，那突然加速的珠子，讓她的身體，再度變得奇怪起來。
    許源沒有再繼續下去。
    調教，也得一點一點地來。
    他想將柳若雪培養成為自己的劍，就不能太過心急，需要一點一點地打破她的底線才行。
    等到身後那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消失以後，甄丹才轉過身來，他所望見，是兩人親密地靠在一起的樣子。
    甄丹落座，輕笑著招呼兩人食用桌上的甜品。
    許源倒也沒客氣。
    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對修行有益的靈果。
    甄丹又隨意地挑起了一個話題，誇誇其談起來。
    隻不過，全程柳若雪都是按照許源所說的一樣沉默寡言。
    哪怕偶爾甄丹特地挑起他覺得她應該會感興趣的話題，柳若雪依舊是一副澹然的樣子，除開點頭之外，便是一副興趣乏乏的樣子。
    幸好的是，場間還有一個許源的存在。
    柳若雪沒有開口，但他會主動開口，從而讓場間的氣氛不至於冷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甄丹對許源的態度也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從一開始，覺得他有些礙眼，到逐漸變得慶幸，慶幸他在這裏。
    不然的話，兩人之間現在的氣氛肯定會很尷尬的。
    到了最後，基本上變成了兩人在說，柳若雪漫不經心地聽著，眼神半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又過了片刻之後，許源忽然像是才注意到了柳若雪的沉默寡言一樣，笑吟吟地道：“師姐沒事啦，哪怕沒有修行資源，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多大的事情，今天既然是難得的放鬆時間，就應該好好放鬆開心才是。”
    柳若雪雖然有些懵，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好。”
    甄丹聽聞此言，卻是頓時眼前一亮。
    這不就正是一個剛好可以展示自己的機會嗎？
    “你缺了什麽資源？”
    許源一愣，旋即下意識地答道：“靈石，丹藥這些，都沒了。”
    “需要多少，我給你。”
    甄丹聽見這句話，心中更是大喜。
    原本他還擔心她所缺的資源是那種極其稀缺的。
    現在看來，隻是靈石和丹藥，那可就好辦了。
    “不行不行，這怎麽可以呢？”
    許源擺了擺手，道。
    “這沒什麽不妥的，你是柳師妹的師妹，那便相當於也是我師妹了。”
    甄丹笑道。
    “不行不行，這怎麽可以呢，無功不受祿。”
    許源依舊還是擺手，搖頭。
    甄丹看向柳若雪，她卻依舊還是沉著一張臉，沒有開口。
    “這沒什麽不好的，聽我的，現在你們正在修行之時，怎麽可以少了修行資源呢。”
    “那……便算是師兄借我的吧。”
    許源裝作極其勉強的樣子。
    “好，那便這樣吧。”
    甄丹從腰間取下一個儲物袋來，道：“這裏麵有一千塊靈石，師妹你拿去用吧？”
    “……”
    這一下，不僅連許源都驚訝了，就連柳若雪同樣都有些微微的驚訝。
    一千靈石，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其實甄丹一開始本來打算給的隻有幾百，但後麵聽到她說這是借的之後，他頓時就變了心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相信柳若雪的目光，以她的目光，能和她成為朋友的人，人品肯定不會差到那裏去的。
    “好，那我寫一張借條給師兄吧。”
    許源從善如流，也沒拒絕，轉頭寫下了一張帶有方媛名字的借條。
    柳若雪看著這一幕，目光頗為古怪，但卻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地等著兩人寫下欠條。
    ……
    月色如霜，輕盈地覆在地上，兩人目送著甄丹的離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之時，柳若雪才終於幽幽地開口了。
    “你來劍宗，說是為了從師尊口中得出有關你是域外天魔的消息來源，但到目前為止，我從未見過你有關於這一方麵的行動，反倒是一直在……”
    說到這裏，她輕咬了一下嘴唇，月光落在她如畫的眉目間，為她平添了幾分哀怨。
    “輕薄我。”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眸中更是有點點淡淡的晶瑩閃爍，道：“你到底是想做些什麽。”
    許源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到，柳若雪居然會突如其來地質問他這個問題，導致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好在，問題應該不大。
    “調查消息來源這件事情，我已有了計劃。”
    “哦？”
    柳若雪冷冷地看著他。
    “這一次的劍宗大比，不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嗎？”
    許源淡淡道。
    在聽聞了劍宗大比即將再次開展的時候，他心中便頓時打消了其他所有計劃，將目標放在了這上麵。
    “你是說？”
    柳若雪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麽。
    “沒錯，此次大比，針對的是宗內修道五十年之下的弟子，勝者可以得到一次去劍閣挑選功法的機會以及提出一個要求，我打算利用那個要求去從你的師尊口中得到答案。”
    “那我們……是對手了呢。”
    柳若雪淡淡道。
    “至於我為什麽對伱做那些事情。”
    說到這裏，許源的眼中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戲謔與似笑非笑，而是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道：“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上你了吧，柳仙子，隻是你對我已有了先入為主的不好印象，所以，我隻能通過這種方法來引起你對我的注意了。”
    少年說出這話的時候，深情款款，情真意切，仿佛就像是真的一樣。
    雪落無聲。
    少女心髒驟然一停，那雙向來平淡冷漠的眸子瞪得滾圓，小嘴微張，身子更是猛地一顫，似乎是沒想到居然會從許源的口中得到這麽一個答案。
    “嗬。”
    但很快，她偏開目光，輕嗬一聲，反駁道：“你胡說……那你為何要對那個雲師姐做那種事情？當眾切開她的衣服，還是那個位置。”
    她的聲音有了些許罕見的緊張與顫抖。
    “我當時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而已。”
    “嗬，反正我不信。”
    柳若雪很快就恢複了平日的冷靜，再次轉頭時，眼中的點點淡淡晶瑩也已消失不見，她轉身走人。
    在邁出門檻之時，她忽然頓了頓，沒有回頭，強作平靜地問道：“你真的不是域外天魔？”
    “當然不是。”
    許源搖了搖頭。
    “嗬。”
    回應他的，隻有一聲與先前一樣的似無變化的冷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