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
    皎皎月光零落成霜，白衣少女清冷傾城。
    柳若雪持劍橫指，眼神冰冷地注視著許源。
    那雪亮的劍鋒離他的喉嚨隻有零點零一公分，但許源的臉上卻看不見半點的畏懼。
    他看著裙袂翩然、衣裳如雪的柳若雪。
    “若雪，你怎麽在這裏？”
    “劍宗駐點之內的每個房間，除了設置有屏蔽氣息和聲音的陣法，也有聯通的密道，隻要啟動陣法，就可以打開。”
    柳若雪垂下眼簾，語氣冷淡地解釋道。
    也是同時，另一邊，淒冷的月色之下，甄丹站在柳若雪的門前，深吸了一口氣。
    旋即，他鼓起勇氣，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柳師妹，你在嗎？”
    聽見甄丹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時，兩人都愣了一下。
    “看來的確是這樣啊。”
    許源掃了一眼兩人房間中的牆，笑了起來，忽然看向她，道：“的確是逢場作戲的。”
    “……”
    柳若雪神色一怔，旋即反應了過來。
    這顯然是他對於自己剛剛的那個問題的回答。
    但緊接著，她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握劍的雪白玉腕也開始顫抖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
    他承認了？他承認了一直以來，都是在和自己逢場作戲的？
    他根本，沒有喜歡過自己嗎？
    “你、你……”
    柳若雪臉色蒼白地咬著牙，故作清冷的臉上早已不複先前的從容，那眸中的悲涼失望幾乎要化作淚珠滴下。
    這一刻，她的心情比之前得知師尊一直都是在利用她的時候，還要痛苦。
    “你難不成……”
    “我和師妹之間，自然隻能是逢場作戲，難道你以為，還能是真心實意不成。”
    許源不動聲色地捏住劍鋒，旋即，在柳若雪驟然瞪大的茫然眼神中，欺身而上，將她壓倒在了門上。
    “你，唔......”
    柳若雪剛想說點強硬的話，但轉眼間，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柳若雪奮力推開許源，雲鬢微亂，杏眼瞪向許源。
    “是嗎？”
    許源一笑，再次俯頭。
    “唔！”
    柳若雪還想再推開他，但這一次，許源也有了防備。
    “唔~”
    “唔……”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耳鬢廝磨、唇齒相碰之中。
    柳若雪的身子也逐漸從僵硬變得柔軟起來，直到最後，像一灘水一樣化在他的懷裏。
    她的臉已染成了霞色，偏過頭不敢去看他。
    “不是要殺我嗎？”
    許源笑吟吟地道。
    柳若雪的耳根子都紅透了，像是任君采擷的晶紅葡萄，恨聲道：“你就隻會這招嗎？”
    她看似在埋怨他，實則是在恨自己為什麽不反抗。
    “你剛剛以為我是在說和你之間是逢場作戲的？所以生氣了？”
    許源笑了笑。
    “沒有。”
    柳若雪倔強道。
    “真的？”
    他手指微動。
    “不要！”
    隻是一動，原本還很硬氣的柳若雪頓時開始求饒了起來，嬌聲輕顫。
    “我錯了。”
    她咬著唇間的一縷細碎的秀發，眼神帶著些哀求。
    “錯哪了？”
    “我、我不該拿劍指著伱。”
    柳若雪握住他的手，羞澀化作霞色浮現在那雪白的肌膚上。
    “看來，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啊。”
    許源歎了口氣。
    “我……嗯，別!”
    伴隨著一聲顫吟，她像是中箭的天鵝般繃直了雪頸，雙腿更是不自覺地打起了顫來。
    “我、我真錯了。”
    柳若雪眼神迷離地祈求道，那雙春水般的眸子裏更是映滿了霞色。
    “錯哪了？”
    許源似笑非笑地道。
    “我、我不該懷疑你的。”
    她呼吸急促，衣衫淩亂微敞，如雲的鬢發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著臉頰，美不勝收。
    “這回倒是說對了。”
    柳若雪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她的雙腿又忍不住地夾緊了。
    “我不是知道錯哪了嗎？！”
    “對啊，這是你答對了問題的獎勵。”
    許源一手攬住她纖柔的腰肢，防止她掉下去。
    “別，不要。”
    柳若雪喘息著想推開他。
    “你之前不是一直對我幫雲師姐做那種事情很耿耿於懷嗎？”
    許源看向她，輕聲道。
    之前兩人在雪山山洞裏的時候，她一直便有意無意地提起這件事情。
    “我現在就讓你感受一下雲師姐當時的快樂吧。”
    “不要。”
    “不要也行，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許源附到她的耳邊，輕聲道：“不然的話，我就那屏蔽聲音的陣法給取消了，讓甄師兄聽聽你的聲音。”
    “你！不可能……”
    柳若雪神色羞憤，他竟然如此羞辱自己？！
    但她倔強的表情隻堅持了不到一息：“啊！……別！爸爸，我錯了。”
    ……
    遲遲沒有聽見柳若雪的回應，甄丹不由得皺著眉。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莫不是修行出了什麽岔子？
    直到他徘徊數圈，忍不住就要破門而入時，門後終於傳來了柳若雪的回應。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的古怪，間或還能聽見幾聲略顯粗重的喘息。
    “抱、抱歉，師兄，若雪剛剛在修行，所以一時沒有回應，師、師兄深夜找若雪，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隻是我看今晚月色不錯，加上我們也有許久未見了，所以想著和師妹賞賞月。”
    “實在不巧，我、我今晚感覺到修行上有所得，所以想、想著抓緊修行一下。”
    莫不是真是修行上出了什麽岔子？
    甄丹越聽便越覺得像是這麽一回事。心中有些著急，連忙出聲問道。
    “師妹，我怎麽聽著總覺得你聲音有些喘啊？莫不是走火入魔了？修行大道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太過心急啊。”
    “多想師兄關心，我沒事……”
    柳若雪忍不住地發出驚呼，回頭狠狠地剮了他一眼。
    “師妹？你怎麽了嗎？”
    門外的甄丹聽見她的呼聲，誤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柳若雪咬著牙道：“我沒事，就是不小心……踢到桌角了，聲、聲音聽起來比較喘，也隻是運功太過著急，一口氣……提不上來而已。”
    說罷，她連忙伸手捂住險些從喉嚨裏發出來的聲音。
    “哦，沒事就好。”
    甄丹剛鬆了一口氣，轉頭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雖然結丹期修行者不修肉身，但僅僅隻是踢到桌角，又怎麽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