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為愛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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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勿拿著信看完,手捏著薄薄的幾頁紙,怔在那裏好久,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因為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而糾結嗎?還是歸根到底是因為長秀的離去?抑或是他對溫馨歲月的不舍不管怎樣,長秀是真的離開了,留給紫勿的,隻有一封信,和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或者是沒有結束的故事。
    或許真像長秀所說,高考,是一個不允許愛情生長的年紀。紫勿想,在懵懵懂懂的青春期,遇到高考,真是一件悲劇的事情,其中有太多的無奈以及無助。雖有萬般不舍,但是青春就是這樣,學業和愛情可能真的隻能抱一個,抱起了這個,可能也就意味著必須放下另一個。
    為了不讓長秀白白離開,也為了以後有機會再見。紫勿心想,還是聽從長秀的“遺言”,好好讀書準備高考吧。人生還很長,如果此時不努力,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出人頭地,也就沒機會或者沒能力去追隨長秀,給她任何承諾或者補償。
    從此以後,紫勿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股腦地拚命地學習,仿佛充滿了無盡的鬥誌,沒人知道為什麽。其實何止紫勿,每個麵對高考的學子不曾努力過,不曾為之流汗流淚過?
    這天,紫勿複習完數學,看完橢圓和雙曲線那一塊內容,不自覺地想起了長秀,恰巧看到在數學書裏有兩張東西,抽出來一看,可不是,正是紫勿為長秀記公式而畫的卡片,一張橢圓,一張雙曲線!紫勿看著卡片,每張卡片上都畫著一個圖形,寫著一個公式,看到這裏紫勿不禁一笑,以前的點點滴滴躍然腦海……看完正麵,紫勿不自覺地把卡片翻了過去,準備合上書夾在書裏,然後休息一下,誰知一翻卡片,反麵上居然畫著兩顆心,一張卡片一個心!
    肯定是長秀畫上去的!紫勿悠悠一笑,仔細定睛一看,在雙曲線的卡片反麵還寫著一行小字:雖然你是橢圓,我是雙曲線,但是我們背後都有一顆在意對方的心,隻是這兩顆心,缺少一把丘比特之箭,將他們永遠的串起來,於是免不了傷感。
    紫勿看著,真的有種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腦子裏翻江倒海,眼神卻隻能盯著卡片愣愣的發呆。“傷感……傷感……”紫勿喃喃道。
    這時,潘帥走過來,對,就是那個籃球比賽對麵陣營的主將大帥哥潘帥。“發什麽呆啊,對頭?”潘帥看似“關心”的問道。
    紫勿晃過神來,“哦,沒事,潘帥同學,有何指教?”
    潘帥哈哈一笑,“指教談不上,隻是想問問你高考準備報哪裏啊,填誌願那個。”
    紫勿轉眼一想,是啊,光顧著學習了,也得考慮填誌願的問題了,光知道努力,卻不知道努力的方向,是學習之大忌。
    “我還沒想好呢,要看自己考的怎麽樣吧!”紫勿應對道,“你準備報哪裏呢?”
    “我準備報帝都的一所院校,帝都是高等學府的集散地,教育資源比較好,我想去那裏應該能學到不少東西。”
    紫勿想了一下,欽佩得說道:“不得不佩服你的選擇,想的挺周到的,或許我也會報帝都的某所院校吧!”
    “哈哈,那最好和我報一個學校,我還想跟你打籃球呢!”潘帥略帶挑釁而又略帶不舍的說。
    紫勿開心一笑,“好的,上次我們勝之不武,因為有長秀‘指點’,打亂了你們的節奏,等考上大學我們痛快的再打一次,現在是沒時間了,都忙著複習高考……”
    “……你是不是因為長秀才打算報帝都的啊?!”潘帥猛地打斷紫勿,說了這麽一句。
    紫勿又是一呆,頓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潘帥看紫勿呆在那裏,笑嘻嘻地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學習去了,隻留下一臉茫然的紫勿。
    是啊,難道紫勿潛意識裏真的想去帝都嗎?紫勿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感覺帝都有一種很強的引力,不僅引去了長秀,甚至也要把它引進去了。
    至於高考,紫勿自認為複習的很給力,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對學業的要求逼迫自己不斷進取,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辜負長秀的一片希望,畢竟長秀為了自己能安心學習付出了太多。
    高考前夕,紫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緊張,一如往常一樣平靜。但是,學校已不寧靜,真的是離別前的瘋狂。晚上各個宿舍裏充斥著狂歡聲、解脫聲、惆悵聲、擔憂聲,什麽聲音都有,這個時候,往日被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反正也要分道揚鑣了,同學之間也開始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了,打架聲、謾罵聲此起彼伏,不過還好,紫勿平時也沒得罪什麽人,得以安心休息,狀態良好地迎接了高考。
    最後的結果也算令人滿意,紫勿的高考成績還算理想,報考大多數院校綽綽有餘,班裏其他同學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此處毋庸贅言。
    但是有三個人的去處,實在是與紫勿關係較大,紫勿忍不住關心了一下。潘帥發揮的很好,如願以償填報了帝都的一所工商類院校,長秀的同桌張郎也表現出色,巧的是,和潘帥報了同一所學校。這倆人,打籃球是一個隊伍,報學校都紮在一起,真是兄弟情深啊。至於望飛,這個小博士,則是表現失常,高考考的有點失水準。
    紫勿則是一門心思隻想去帝都,具體是哪所院校並不重要了,隨便翻到誌願手冊,閉著眼睛,用手一指,指到哪個就報哪個!你別不信,紫勿還真是這麽幹的!
    隻不過,不幸而又慶幸的是,他指到了某工商類院校,對,就是潘帥報的那所學校!也真是應了那句話,冤家路窄!這也算履行了和潘帥再次打籃球比賽的承諾嗎?填報誌願豈是兒戲,但是紫勿真的這麽做了。
    又或許是因為,這幾個家夥的學習成績也正好符合這個學校的招生範圍,不是冤家不聚頭,陰差陽錯報到一所學校了--我們美其名曰稱之為“帝都商學院”。
    他不知道,他這個隨手一指,將會給他以後的人生帶來多大的改變。
    等待結果的日子是最煎熬的,填完誌願後,全體放假,同學們先是狂呼,後是做鳥散裝的散了,三年的青春,都隨風而去了,隻為換來一個結果,一張錄取通知書。或許,還有幾段真摯的友情,和零散的愛情片段。
    假期裏,紫勿很是無聊,時不時地就會想起當時和長秀在一起的日子,雖然那段時光很短暫,但始終在紫勿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想起來既甜蜜又憂傷。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日子裏,紫勿就是這樣靠回憶度過的,不,應該說,還有那封信,他會時不時的拿出來翻一翻,沉浸在真相與回憶之間,不能自拔……
    還好,再長的假期也有結束的那一天,再長的等待也能等出結果,錄取通知書終於來了,不出意料,紫勿如願以償被錄取了,拿到通知書的那一刹那,紫勿有少許的興奮,但隨即歸於平靜。也是,考上大學隻是人生的第一步,走過的隻是人生的第一道坎,後麵的路還很長,沒有必要有太多的興奮。
    隨便打聽了一下同學們的狀況,當然,不是每個人的都打聽,對紫勿來說,還是隻有那三個人。潘帥和張郎也被那所學校錄取了,這樣,紫勿、潘帥、張郎得以有幸在高考畢業以後,又將到同一所學校念書,高中同學了然後成大學同學,這樣的事情確實很少的,但確實發生了。至於望飛“小博士”,本來能報個名牌的,結果成績不夠,估計要被調劑了,具體調劑到哪所院校暫不清楚。
    了解別人的事情終究不如自己的事情重要,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後,了解了一下同學們的去向,紫勿就開始著手準備去帝都上學了。至於父母自不用說,自然很開心,兒子考上大學,自己臉上也有光,忙裏忙外地為孩子準備行李。但是父母真的舍得孩子遠行嗎?這個不得而知,但是紫勿坐上列車的時候,回頭一看的刹那,他能從父母的眼神中看到擔憂與不舍。
    但是再不舍也得走,小鳥長大了就要離開鳥巢,孩子長大了也要去追尋自己的天空,雖然這個天空會有陰霾,會有暴雨,但也會有晴天白雲,萬裏紅霞。
    想著想著,列車已經開動了,離家越來越遠,離另一座城市越來越近……
    伴隨著列車的前進,一座城市慢慢映入眼簾。一座座高樓大廈從身旁掠過,一排排青蔥的綠化樹直上雲霄,從外圍的郊區小鎮,到市區的繁華街道,一幕幕場景,著實震驚了紫勿,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隻有真正來過帝都的人才能體會到,帝都的那種獨特韻味。紫勿在車上,看著一座現代化的都市,一座不同於自己生長環境的的城市,心中感慨萬千。大城市,大舞台,這座城市孕育了太多的機會,也怪不得人們紮堆似的湧進這座城市。
    紫勿看著列車進入帝都,心想,這麽大的舞台,自己一定要闖出一番天地,要不真對不起自己多年的努力。紫勿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帝都闖出名堂。可是,往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紫勿還不知道現實與理想的差距,免不了要碰壁,當然了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