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當青梅竹馬遭逢狗血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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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撮了一口奶茶,停頓了數秒,輕輕地放下杯子,神色憂傷地說道,“紫勿,你就這麽想知道我的故事嗎?”天賜今天身穿灰色的毛衣,白色的t恤從領口露出,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陽光一樣懶洋洋的溫柔,但也帶著些許憂傷。
“恩,我想知道真相。”紫勿具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可是,真相未必是美的。”天賜眼眶有些濕潤。
“真相未必是美的,但卻是唯一的。”紫勿狡辯道,“你就告訴我吧,也不枉我們兄弟一場,有什麽不開心的往事說來聽聽,讓我開心一下……”紫勿忽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急忙糾正道,“是讓我開導你一下。”
天賜嗬嗬一笑,心想,紫勿啊紫勿,你可真是機關算盡啊,就為套出我的故事。
“好吧,這樣吧,紫勿,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天賜說道。
“請講,洗耳恭聽。”紫勿心想,什麽講故事啊,根本就是你自己的故事吧!不過紫勿沒有當麵揭穿,且聽下去。
“故事的主人公有兩個,男的姑且叫做小a,女的叫小b吧。”天賜開口道。
“嗨,兄弟,你當是給三歲小孩兒講故事會呢!這名字起的太幼稚了,這樣吧,男主人公就用你的名字,女主人公就用你女朋友的名字,怎麽樣?”紫勿故意提議說道。
“你……你……算你狠……好吧,那我開始講了哈,我就以第一人稱的口吻給你講這個故事,你就當是一個故事。”
“行了行了,別墨跡了,快說吧。”紫勿等的有點不耐煩。
天賜開始講他的故事:
“故事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家還住在bj的一個四合院裏,那時候父母還沒有離婚,父親在政府當個小官,母親在學校那時候當老師,一家人也算幸福。那時候帝都的天還很藍,水也是綠的,河裏是可以洗澡的,自來水還是很少的(此處省略一千字)……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個頑童,天天就知道在四合院的院子裏玩,直到有一天……
這天,四合院裏搬進來了一戶姓劉的新人家,也是一家三口,我依然記得那是一個下午,米黃色的陽光灑滿了整個院子,搬東西的人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場麵很是熱鬧。我後來知道,這戶人家的主人是個生意人,倒賣建築材料的,偶爾也包攬一些小工程,在業界也是小有名氣,人們都稱他為“劉大頭”。以現在的眼光看,不過是個小頭頭,但在二十幾年前市場經濟才剛起步的時候可是了不起的大戶人家,家裏東西多自然是常識,光搬家具就搬了一下午。
當然了,這些跟那時候的我沒關,我隻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一個人獨自在院子裏玩玻璃球,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小坑,將玻璃球用手指彈進去的幼稚遊戲。
一個人玩的自得其樂,任憑人流走來走去,我隻旁若無人地彈著玻璃球……直到一不小心彈偏了,玻璃球偏離路線,朝向一個小姑娘滾去……一直滾到她的腳前。
彎著身子,抬起頭,我看到了她,沒錯,就是我現在的女朋友,曉月(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好像是學校偏餐廳的名字啊,怪不得天賜那麽愛去那裏吃飯)。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在傾斜的陽光下,溫柔地彎下腰,伸出白皙的小手,拇指和食指輕捏玻璃球,緩緩地走到我的麵前,害羞地說:“哥哥,你的玻璃球……”
我萬萬沒有想到,從那以後,我和她一起走過了二十幾年的歲月……
我就那麽和她認識了,我們成了住在一個四合院裏的鄰居,兩家父母之間關係也交好,一個原因可能是四合院的鄰裏之間的“家”的親切感,另一個原因可能是兩個迥然不同的家庭之間的相互吸引力。我的爸爸在政府工作,媽媽在學校工作,都屬於體製內的人,她的父母則是在市場經濟大潮下的商業人士,體製內的人羨慕體製外的人的自由和激情,體內外的人羨慕體製內的人的安定和舒適,我們兩家可能見證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官與商的相互吸引力。
就像你想的,我和曉月從那時起,就成了青梅竹馬的一對。一起玩耍,一起去上學,一起惡作劇,一起放學回家,一起做作業,一起……太多的一起了……後來漸漸長大,少年聰慧勇敢,少女單純可愛,兩人間的情愫和默契也日漸增長,無時無刻不黏在一起,儼然一對小“夫妻”,雙方父母也默許了這樣的組合,仿佛我倆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到這裏,故事本來是個美好的故事,不是嗎?
隻是歲月無情,有些事情終會改變。後來,我爸爸因為在政府工作成績顯著被提拔為中層領導,媽媽也顯示了她在教學和科研上的功力被破格提拔為咱們學校的副校長……說這些沒有顯擺的意思,相反,我倒覺得之後發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歸咎於此。
提拔後的父親春風得意,誘惑也越來越多,在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基本上都在外麵應酬,母親因為提拔為副校長,工作量重了不少,也很少回家。最涼不過人心,漸漸父母兩人心生隔閡,時常吵鬧,最終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離婚。具體過程我就不詳述了,知道結果就行了。
他倆離婚後,我被判給了母親,跟隨母親生活,這也是我為什麽後來來到咱們學校的原因。但是母親忙於工作,對我的管教很少,我就這麽處在了一個無人監管的狀態。年少的且多金的我,漸漸學壞,從最開始的逃課,到後來的打架,和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偷店裏的cd(純粹為了尋求刺激),收保護費(其實不缺錢)……那個時候的她,家庭也突遭變故,她的父親為包攬工程行賄並且被發現偷稅漏稅,被判刑入獄,並被沒收全部財產,她們一家人陷入了經濟困境,母女倆艱難度日……
那個時候的我,雖然開始學壞放縱,但是心地還是好的,看到曉月家遭受這麽大的變故,再加上我和曉月的“特殊感情”,我經常偷偷地接濟幫助她們。
爸媽離婚後,媽媽搬出來住了,爸爸還住在四合院裏,我因為高考的原因,母親專門給我租了一套房子在裏麵專心複習,就是之前你們去的那個。這樣,我也離開了四合院。但是由於我想念曉月,經常回四合院看她,順便給她和她母親買些東西……有一次,我照例去看她們,她媽媽把我叫到一旁,眼神裏含著淚花說道:“天賜啊,阿姨托付你一件事情,不知你願不願意……”
我自然是麻利地答應。
阿姨說:“天賜,我看你是個好孩子,隻是你父母離婚的事情可能對你打擊比較大,又加上沒人管教,慢慢閑散慣了,但是你終歸還是好人,值得阿姨信任……”
“阿姨,您說,隻要我能幫到,一定盡心竭力。”
阿姨拉著我的手,說道,“天賜,你也知道,自從你叔叔入獄後,我們家是每況愈下,曉月跟著我是受盡了苦頭……而且她在這裏住著也容易觸景生情,導致心情不好,阿姨每次想到這裏就很難過。這不,現在馬上要高考了,我不想耽誤曉月的複習,你能帶她到你那裏嗎,相互也有個照應,讓她在你那裏複習,你看行不?”
我自然是心無旁騖,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之後,我和曉月住在一起了,倒沒有覺得不合適,畢竟一起長大了,在一起習慣了,在那裏我們一起複習,一起努力,一起麵對高考,後來我考到咱們學校,她考到了bj某電影學院,她住校,偶爾回來住。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漸漸抹去了痞氣,不再那麽浮躁放縱,漸漸地恢複到了本來的自己。”
聽到這裏,紫勿插上一句:“嘿哈,你們住一起,發生了什麽嗎?”
“知道你就會問這句……沒有,單純得很,可能是太熟了,跟親兄妹一樣,沒有那方麵的想法。”天賜回應道。
“那說到現在為止,你倆不挺好的嗎,從小青梅竹馬,現在又陰差陽錯住在一起,天時地利人和啊,老天都希望你倆在一起,哈哈!”紫勿說道。
“但是……”天賜頓了頓,恨恨地說道,“但是,那天曉月回四合院看她母親,結果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而正是她看到的事情,讓她不能接受,決定暫時離開我……”天賜有些氣憤地說。
“她都看到了什麽?!”紫勿的興致起來了。
“她說她回到四合院裏,打開房門的一刹那,看到我爸爸和她媽媽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天賜說完這句話,紫勿震呆了!
“什麽?!通奸?”紫勿驚訝說道。
“別這麽大聲好不!”紫勿第一次見天賜緊張,麵部表情複雜,不知道是對他父親的恨意,還是對曉月的愧疚之情。
“那天,曉月回來,和我說了這件事情,我還沒從驚訝中清醒過來,曉月說她實在不能接受……她想冷靜一段時間,想暫時離開我,不想見到我們家裏的任何一個人……”天賜悲傷地說道,淚水悄然滑落,雖隻一滴,卻被紫勿捕捉到了。
紫勿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天賜,這種事情紫勿也是頭一次聽說,想想也挺能理解曉月的決定的,這事情叫誰也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不過苦了天賜啊,要為上一代的事情憂傷痛苦,連戀人也要離他而去。
“兄弟,我想我知道來龍去脈了,這件事已然發生了,我們就讓它過去吧,我想經過一段時間的過度,曉月會想明白的,畢竟是上一輩之間的事情,不能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啊,要知道,你們可是二十幾年的青梅竹馬戀啊!”
天賜苦笑一聲,不再說話,低頭不語。
紫勿想,必須轉移注意力了,遂拍拍天賜的肩膀說,“嗨,兄弟,先別想這事了……望飛不是說要請我們吃飯嗎,估計這會兒望飛和餘正已經踩點完畢了,都在一米陽光等著我們了,我們趕緊去吧,海吃海喝一頓,憂傷的事自然就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要相信,tomorrotherday(明天是新的一天)!”
天賜點了點頭,想想也是,憂傷也沒用,還是活在當下吧,跟隨紫勿的腳步奔著酒樓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