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歲月氣息？”

    看到蘇文周身湧現的光陰之力，虞悲秋等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可思議。

    “此子怎麽回事？他置身在歲月輪回之下，竟能安然無恙？”

    “不對勁，這小子不對勁。”

    “先退！”

    目光忌憚地打量蘇文兩眼，塗山楓和塗山年等人放棄了對‘起死回生法’的貪婪，他們當即退至一旁，不敢靠近蘇文。

    畢竟……

    上界仙法雖好，但也要有性命承受。

    如若他們死在了歲月侵蝕下，那……偌大瑤池，隻怕不會有人會複活他們。

    “嗯？這月光是怎麽回事？”

    歲月氣息下，蘇文看著將那自己送至瑤池邊緣的月光，他神色有些疑惑。

    而就在他迷茫之時。

    嘩，那冰冷聖潔的月光中，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意誌，“蘇文，再見了。”

    “薑雨生，是你？是你麽？”

    感受到那月光的意誌，蘇文眼眶一紅，他當即迫不及待的問道，“起死回生法是什麽？告訴我，我該如何複活你？”

    可惜……

    那月光卻沒有任何回應。

    “薑雨生？”

    蘇文又試探的喊了幾句，結果，周身的月光，依舊沒有回應。

    “薑雨生，我知道是你。”

    “抱歉，因為我來到瑤池，連累了你。”

    “不連累的。”一道虛弱的意誌，再度從月光中傳來，“是我……心甘情願。”

    “你真傻，明明仙途大道就在腳下，為何要複活我？還有，那複活之法是什麽？”蘇文急忙問道。

    “不能說……”月光中的意誌傳來，“我不可以告訴你。”

    “你不說，我該如何複活你？”蘇文沉聲道，“你不是說，沒辦法離開我了麽？”

    “我們都還沒有拜堂成親，我們……”

    蘇文正說著，他便突然發現，周身的太陰月光，亦如之前的薑雨生般，開始緩慢的消逝。

    “別走……”蘇文眼紅顫抖道，“不要走。”

    但那月光卻不再有回應。

    似乎它的出現，就是薑雨生死前的一道意誌所化，想要將蘇文送出瑤池。

    而今。

    蘇文立於東海，被歲月氣息籠罩，這月光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薑雨生！你不要走！”

    蘇文還欲去阻攔那月光的消逝，但，歲月之力下，他眼前的景色，已經逐漸開始模糊。

    偌大的瑤池聖地，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冰冷，死寂的浩瀚東海。

    “薑雨生……”

    看著月光暗淡的地方，蘇文眼眶發紅。

    這一刻。

    他想到了兩人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不吃我的果子，我就揍你。”

    “你為何要偷看我洗澡！？你無恥！”

    “我們為什麽不可以約會？你是我未婚夫，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之事？”

    “蘇文，明天我們就拜堂成親吧。”

    “……”

    那或是悸動，或是難忘，或是美好的回憶，隨著月光的永逝，永遠停留在了一萬年前。

    而今，隻要蘇文向前一步。

    那麽，他就會回到萬年後的東海，回到……沒有薑雨生，隻有陸晚風的歲月中。

    “佳人不在，紅妝零落。”

    “瑤池之行，也該到此為止了。”

    “我不能停下腳步。”

    “陸晚風還在江南等我……”

    深吸口氣，蘇文一步邁出。也就在這時，嗡！他看到遠處東海之地，忽而有一頭雷雲鯨破開海澤，死死盯著自己。

    不過那雷雲鯨的修為，卻隻有初臨陰陽境。

    “原來，你早就知道，是我害死了你兒子。所以在萬年後的東海，你才會對我苦苦相逼。”

    看著萬年前的雷雲鯨，蘇文失笑一聲，跟著，他身影被歲月之力拽入光陰長河中。從萬年前的東海，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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