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5章 娘,我是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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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這麽快?”
感受到一縷金丹威壓將自己籠罩,稻草人蘇文當即抬頭望去。
下一秒。
他便看到數十名身穿白衣,沐浴在月華下的金丹修士降臨月上城。
不過……
這些金丹修士的金丹品級,卻遠遠不及嫦滄元,大多隻有一品和二品。
唯有一人達到了三品金丹。
“小賊,在太陰界之地,你膽敢修魔道之法,你此舉已經褻瀆了太陰月!準備好接受月罰審判吧!”
那為首的三品金丹修士出現在稻草人蘇文麵前,跟著他一聲令下,“來人!將此異教徒抓起來!”
“是!楓師兄。”
一名金丹修士當即從袖口祭出一件鎖鏈法寶,那鎖鏈如蟒蛇般,化作一道黑影,將稻草人蘇文的身體,給牢牢束縛。
而在此過程中。
稻草人蘇文也並沒反抗。
畢竟,他此前在月上城施展魔道法門,斬殺那窟山仙人的初衷,就是為了引來這些月之執法隊的金丹修士,好讓對方將自己帶去馮紓雨的關押之地。
“這位大人,那位前輩不是異教徒,他是好人。”萍娘看到稻草人蘇文被困,她當即噗通一聲,跪在那些月宮金丹麵前,並卑微哀求道,“還請大人們放過那位仙人吧。他……”
“聒噪!”一名月宮金丹瞪了眼萍娘,他神色充斥著冰冷和陰森,“膽敢給異教徒求情,難不成,你也想承受月罰麽?”
“我……”聽到月罰二字,萍娘身體微微顫抖,跟著她不敢吭聲了,隻一臉愧疚的看向稻草人蘇文。
察覺到萍娘的自責。
稻草人蘇文隻微微一笑,“這位姑娘,你不必愧疚,我救你,也不是為了給你傳授魔道理念道罷了。”
他這麽說。
就是想和萍娘撇清關係,以免這些月宮金丹殃及池魚。
“小賊!你還敢在這胡言?”聽到‘傳授魔道理念’這幾個字,那為首的三品金丹修士臉色一沉,“來人,將他打入月之囚籠!”
……
半日後。
稻草人蘇文被這些月宮金丹,帶到了一處荒涼的峽穀之地。
這峽穀盡頭。
有一個巨大的白骨牢籠
牢籠之外,彌漫著無數月之陣法。
“楓師兄,你們怎麽來了?”月之囚籠中,幾名鎮守此地的金丹修士看到月之執法隊的人出現,他們不由麵露疑惑,“你們不是去執行掠龍任務了麽?”
“任務途中,遇到了一個修煉魔道之法的異教徒,此獠就交給你了,他入魔之深,下次月罰,我要看到他萬劫不複!”
為首的楓師兄說罷,他直接將被囚禁的稻草人蘇文,交給了那些鎮守月之囚籠的金丹修士。
“哦?又一個修煉魔道的異教徒?看來最近,那夫雨廟之地的真魔種子,有些活躍啊?”
得知蘇文修行了魔道,幾名鎮守月之囚籠的金丹修士麵麵相覷一眼,跟著他們接管了蘇文,並笑著對楓師兄道,“楓師兄,你放心吧,此獠交給我們,他很快會為修行魔道之法而付出沉重代價的!”
“那我們便走了。”
等月之執法隊的人離開後。
那些鎮守月之囚籠的月宮金丹修士這才一臉不善的看向蘇文,“小賊,你夠膽!太陰界定下明令,仙人不可修行魔道法,你還敢忤逆?視月宮之法為無物?”
“既然你找死。”
“那就別怪月陰審判你了。”
說著,這些金丹修士直接將蘇文押到了月之囚籠中。
月之囚籠很大。
足有三百層。
裏麵被關押的修士,更是不計其數。
很快,稻草人蘇文便被帶到了一個昏暗冰冷的牢房中,“進去!下次月水城的月罰,就是你的死期。有什麽遺言,現在可以說了!”一名二品金丹修士神色冰冷的看向稻草人蘇文。
他並不知道稻草人蘇文乃是金丹修士。
因為自來到太陰月之地時,稻草人蘇文就用魔念隱藏了金丹修為,隻顯露出脫凡境實力。
“請問月罰之日,月宮之主會出現麽?”稻草人蘇文不動聲色的詢問那月宮金丹。
“月宮之主的事情,你區區一介脫凡境螻蟻,還沒資格打聽!”
那月宮金丹嗤笑一聲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他走後。
稻草人蘇文回頭看向牢房中的其他人。
這間牢房除了他之外。
還關押著十三名脫凡境的修士。
其中有七名女子,六名男子。而今算上稻草人蘇文,便是七名男子。
“……這位道友,不知你是犯了什麽事情?被關押到月之囚籠了?”
一名身穿紫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打量稻草人蘇文兩眼,跟著他好奇問道。
“修煉魔道。”
稻草人蘇文倒也沒隱瞞,反而落落大方道,說話間,他目光又開始仔細打量在場的七名女子。
當看到其中一名留著短發,麵容憔悴,氣息虛弱的女子後,稻草人蘇文當即身體一顫。
因為……
這女人身上,竟給他一種十分熟悉和親近的感覺。
但明明,兩人是第一次相見。
“馮紓雨,你看,那魔道修士在看你呢。”注意到稻草人蘇文一直盯著馮紓雨,旁邊一名臉上有著疤痕的醜陋婦人不由酸酸道,“你馮紓雨還真是惹人矚目啊,之前那鬼修就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如今這魔修也是如此?”
“難不成……”
“你馮紓雨天生就容易招來這些異教徒的青睞?”
噗——
聽到這醜陋婦人所言,其他幾名女子也忍不住捂嘴輕笑。隻有一名女子默不作聲。
而當稻草人蘇文聽到馮紓雨的名字後。
他目光更是猛然一縮,然後一步步走向馮紓雨,並目光微微泛紅道,“你叫馮紓雨?可是陰間安藏城蘇府的女人?”
本來馮紓雨對稻草人蘇文一直盯著自己,就有些疑惑。
而今聽到蘇文談及安藏城蘇府後。
馮紓雨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然後聲音顫抖道,“你,你認識我?”
嘩——
稻草人蘇文沒有回答,反而直接上前抱住了馮紓雨,然後哽咽道,“娘……我是蘇文,你的孩子。”
“當初蘇無悔將你從蘇家抓走後,便將我帶去了神農穀。”
“我、我的孩子?”看著撲在自己懷裏的蘇文,馮紓雨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這一刻。
她思緒飛揚,想到了二十多年的往事。
當年,她懷胎八月,眼看著就要在蘇府生子,結果卻被一名陰陽境修士打暈,帶去了陽間。
等馮紓雨醒來後。
她腹中的孩子,已經不翼而飛,當時馮紓雨真的很崩潰,她發瘋般的在陽間尋找自己骨肉,最後卻被月宮的嫦滄元帶到了夫雨廟的太陰界。
剛來太陰界的時候。
馮紓雨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仙緣。
哪曾想……
她心中的仙緣,卻是一場災難和折磨。
她被月宮的金丹修士,囚禁在一方冰冷黑暗的月之陣法中。然後日日夜夜的承受月光洗禮。
每一次月光籠罩。
馮紓雨都仿佛萬箭穿心,痛不欲生。
在那痛苦的折磨中。
馮紓雨不止一次想要尋死,但,她做不到。她不過是一名脫凡境的修士,金丹大能不讓她死,她連死都成了奢望。
於是乎。
月光之下,馮紓雨的意識,開始麻木,她發瘋,她癲狂,她開始崩潰……
但每一次在崩潰邊緣,馮紓雨都鬼使神差的堅持了下來。
直到不久前。
一名月宮金丹修士突然將她從那被月之陣法中帶了出來,並告訴馮紓雨,她體內光陰氣息,已經被剝離殆盡,她失去了利用價值,要去承受月罰審判。
而後……
馮紓雨就來到了月之牢籠中。
來月之牢籠的這些天。
馮紓雨也漸漸明白了月罰就是死刑。
她心想,這樣死了,也好。畢竟日夜繼日的承受光陰剝離之苦,那簡直比死了還要痛苦。
死亡?
或許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但……
就在馮紓雨已經接受了將死的命運時,稻草人蘇文的出現,卻是徹底打亂了她的心神。
孩子?
自己的孩子,竟沒有死,而是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