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需要補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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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北榮治的灌籃刷分之旅(sd)!
三井和藤真,應該早就認識。這是我去翔陽拜訪藤真時得出的結論。言談間,藤真甚至知道三井受傷頹廢一年多的事。然而三井卻隻提到翔陽,半個字都沒說該校有一位王子般的優等生王牌球員。
“小澤,本來想在門口給你個驚喜,結果我上午才考完,從湘北趕來東京還是遲到了。”他笑著對我說道,依舊裝瞎沒看見藤真這麽個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人物。
“你穿禮服確實驚喜。”我朝他豎起大拇指,“外形上突然成熟了不少呢。”就是內在嘛……
“三井,好久不見。你終於回到屬於你的隊伍中了。”藤真微笑著主動伸出手,說的話也得體。
三井壽這下也不能繼續裝不認識,抬手和藤真相握我又看到他用力狠狠握……
藤真麵不改色,抽出略帶紅腫的右手,看了看,“三井,你今天在湘北參加期末考試的補考時,也是用這樣的力度握筆嗎?”他刻意強調了,補考兩字。
……
我差點噴出蘇打水,三井的臉尷尬漲紅,額頭一抽一抽——
“兩位聊,我先失陪一會兒。”
三井望著藤真健司氣定神閑走開的背影,“沒想到在這也要遇上這個我不願接觸的家夥。”
“公平地說,藤真是在還擊。他是有仇必報的性格嘛。你幹嘛不友好一點和他打招呼呢?另外啊……”我拍了拍他的絲絨西裝肩部,享受手感,“藤真說你上午在補考,這是真的嗎?三井,你的成績我想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不及格太多,學校恐怕不會讓你參加全國大賽啊。”
唉,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疏忽。要不是藤真今天這話,我還差點忘了,三井的學習成績一塌糊塗呢。
“我……”他受到打擊般垂下眼睛。“抱歉,我四科不及格。今天補考為了趕時間交卷,都是亂答。”
這……不過眼看他敏感的情緒又有積壓的趨勢,我連忙安撫順毛,“沒關係,還有的是時間。寒假過後還可以申請再補考。雖然你是高二我是高一……不過如果你信得過我的水平,我幫你補習吧,整個寒假我都幫你。”
這話說完的後果,我相信如果不是在年會上,三井都要感動得死死擁抱我了。事實上他用一個小幅度的動作代替,表達感謝長眸發光,連劍眉都舒展成開心弧度的他,感激得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好半天都不鬆開。當然,沒有像對待藤真那樣大力握,這家夥,手指一個勁摩挲撫摸我的袖口,牽牽勾勾,“有小澤來幫我補習,一定沒問題的!”
接下去的年會過程,三井都要和我形影相隨,我沒興趣和別人寒暄,居然他也沒有?話說回來,有資格參加這個年會的青少年們,要不是大企業大財閥二代,要不就是各個學校的學霸佼佼者,而補考的三井明顯屬於前一種。
我算明白為什麽三井告訴過我,他當年堅持來湘北而拒絕著名私立學校的後果,是他父親說今後上大學就要完全靠他自己了即使沒有了家族力量的支持,藤真是學霸還是可以進東大,但三井呢?就算靠體育特招,成績也不能太爛吧?還有,我不能看到的,三井更遠的未來就他這敏感的小王子心靈,真讓人擔心哪。
我乘他終於被認識的企業社長拉住,進行長輩對晚輩講話的功夫,走向藤真健司。他笑著說,“是不是有事情想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我和他走向比較安靜的瞭望台。第一個問題,“為什麽他明明認識你卻不想招呼你呢?”
“因為我從小大概就是被用來比較的那個‘別人家的傑出俊才’。”藤真大方說道,“他是三井長男家的獨子,就是明治維新時期崛起的那個三井財閥。”
“那你家呢?”
“我家主要是醫院和學校,他從小就認識我,因為他的母親在冠以三井為夫姓之前,姓藤真,是我一位伯父最小的女兒。他在童年起,各方麵就免不了要和年紀差不多的我作比較。結果無論是念書還是其他,基本都比不過,除了,他打籃球的水平。當然,僅僅指高中之前。”
我在心裏說,很快帶領球隊贏你們翔陽的人,一定會是他哦。
“不過,在他國中畢業時,倒是做出了一件我很驚訝的事為了去公立湘北就讀,與家裏鬧翻搬了出來。你知道,我和他這樣家庭的孩子,就讀一個公立學校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
“他是為了向安西教練報恩呀,所以才要投效湘北,要帶著湘北征戰全國大賽,你不覺得這樣的赤子之心很珍貴嗎?”
“珍貴,但也太單純。翔陽是私立名門,並不憑籃球隊立足於教育界。我選擇進入翔陽,一來是我知道這是必須的選擇,二來,我也很喜歡打籃球,雖然我不是那年的國中v,但進入翔陽,我能比當隊長還更完全徹底影響掌控一支球隊,我也要帶著這支完全由我打造的球隊,製霸全國。去年我高一,已經是翔陽的主力王牌,進了全國大賽十六強。三井呢?當然,現在看到他重新恢複了狀態,我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畢竟,再過5個月,全國大賽縣預選賽就要開始了呢。”
三井那自我傲氣的少爺脾氣,同時又敏感玻璃心的內核,原來是從小這麽來的。我算是了解了這家夥帶領湘北要是在預選賽中輸給翔陽,那才叫童年陰影再度襲來呢。
我和藤真說著話之前的那個長瀨,我看他是要抽煙不得不來露台,沒想到又撞見了我們。此人又露出譏諷臉,看來沒有絲毫吸取教訓,他不說鯖魚這比喻了,說道,“看到那顆高大的鬆樹了嗎?已經有五百年樹齡,枝繁葉茂。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一些鬆鼠被吸引過來,圍繞著上躥下跳想吃鬆果,是不是?”
他是個笨蛋嗎?
我歎口氣“首先,那是一顆樟子鬆。鬆子極小不是鬆鼠喜歡的菜,而且這顆鬆樹感染線蟲,估計快要被砍伐了。再說,能結出富含油脂鳥類和鬆鼠都喜歡的鬆樹是紅鬆,它的鬆子想長成幼苗,在天然環境中還必須要依靠小動物來掩埋傳播呢。這位先生你嚴重缺乏常識,應該回高中去重新學習三年。”
藤真掂腮,轉頭笑,袖口的黃金色袖鏈都在微微輕晃。
“你這家夥”長瀨惱火地瞪著我,我正要將他拉入馬賽克屏蔽
“你們在說什麽?”三井出現在瞭望台門口,他昂首走過來,現在180的身高貌似是另一樣勝過175藤真的東西。
深黑色絲絨西服的袖子抬起,他對臉色難看的長瀨不客氣說道,“這裏有人,不能抽煙,請你離開。“
“你”長瀨憤憤然,卻轉身就走。
三井又望著藤真,渾身都散發出你為什麽還在這快讓位的氣場。藤真卻偏偏不動
我解圍道,“好啦,三井。這地方寬敞,也不是你私家陽台。”
他唔了聲,走到我另一邊,用自認帥氣實際也確實帥氣的姿態雙手撐著白色露台,問,“剛剛,那個家夥有說什麽失禮的話嗎?”
藤真忽然接話道,“剛剛把小澤比喻成想吃鬆果的鬆鼠,在你來之前,則用下層的鯖魚來形容。”
三井瞬間就被激怒,臉色變冷,向外走去。我一個跑動切入,擋在他麵前,“別犯傻。你能不能聽我說些話?”
他站住,“嗯。”
我看向一副看好戲模樣的藤真健司,歎氣,問他道,“這個長瀨家,是幹什麽的來?我聽說他們家投資了許多東京的地產?”
藤真點頭,“是的,富士銀行,東海銀行都為長瀨集團了數十億美元的貸款。長瀨集團雄心壯誌要打造另一個東京新城。按照現在的地價,五年後他們將成為首屈一指的財閥。”
“是嗎?”看著三井一副對方再有錢也不以為然的樣子,我真是深深無奈我拉著他的手腕,示意他過來。
“你們兩啊,都聽好了。五年不。隻要三年,長瀨集團一定破產。而富士銀行東海銀行這些銀行……你們需要去了解,哪些銀行將大量的貸款投入房地產,如果有,讓家族盡量從這些銀行撤離資金。當然如果銀行是自己家的,就要想辦法,趕在現在泡沫還沒有破滅之前,將房地產貸款用銀行間抵押的方法,把風險轉移出去。”
這兩人不可思議地同時望著我。我不覺得我說的話在不偏離時代的自由發揮權之外,相反,正好順應時代背景。
因為在這個二維世界裏,和正史一模一樣發生了該發生的事件,比如1985年簽訂廣場協議日元升值,比如從那一年到現在,地價增長百分之三百。那麽,該被引爆的事,就一定會被引爆。
“藤真家涉及的是醫院和教育,這兩點還好。但是三井,少爺!你不是希望我給你補課嗎?我現在就來給你補一補,你相不相信我的判斷?”
他望著我,眼神堅定。“我信。你說的,我都信,也會照做。”
唉,他有古代小說裏昏了頭對寵愛美人百依百順說什麽信什麽的的昏君特質。幸好我不是切入受寵愛美人的角色。
我回他一笑,“那麽,明天是聖誕假期的開始,第一課,三井,等我下次從秋田縣過來神奈川,你要告訴我,少爺,就三井旗下的銀行,放出去的貸款用於生產性行業的占多少比重,用於非生產行業的貸款又占多少比重。還有,有哪些實體經濟的企業,在過去兩年裏,進軍不動產。記住了,你找答案歸找答案,也一定要練習籃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