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鄭莊公的詛咒:真相大白之後,他如何麵對潁考叔的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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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史演義!
    到七月初一這一天,莊公留下祭足和世子忽守衛國家,自己率領大軍向許城進發。齊、魯兩國的國君已經先在離城二十裏的地方設下營寨等候。三位國君相見後互相行禮,讓齊侯坐在中間,魯侯坐在右邊,鄭伯坐在左邊。這一天,莊公大擺筵席,以示歡迎。齊侯從袖中取出一紙檄文,文中列舉了許國國君不履行職貢的罪行,表示奉天子之命前來討伐。魯、鄭兩位國君看過檄文後,一起拱手說道“隻有這樣,出兵才能師出有名。”他們約定在第二天庚辰時,共同進攻許城,並先派人將檄文射進城內。
    第二天早上,三國軍隊各自放炮啟動兵力。許國本是男爵之國,城池不大,城牆不高,護城河不深,被三國密密麻麻的兵車圍得水泄不通。城內百姓非常驚慌害怕。但因為許莊公是一位有道之君,平日裏得到百姓的信任和支持,所以百姓都願意固守城池,因此許國雖然形勢危急,但仍未被攻下。齊、魯兩國國君原本並非主謀,因此攻打許國時並未盡全力。最後還是鄭國軍隊出力,人人奮勇,個個逞強。其中潁考叔因為公孫閼奪車的一事,更加賣力要展現自己的才能。到第三天壬午日,潁考叔站在轈車上,將“蝥弧”大旗挾在腋下,突然躍起跳上一丈多高,然後迅速登上了許國的城牆。公孫閼眼明手快,看見潁考叔已經先登上了城牆,他心懷忌妒,擔心潁考叔立下大功。在人群中,他認出了潁考叔,颼的一聲射出一冷箭。這也許是潁考叔命該如此,冷箭正中他的後心,他連人帶旗從城牆上摔了下來。瑕叔盈以為潁考叔是被守城軍士所傷,非常憤怒,然後從太陽中迸出火星,就地取下了大旗,一躍而上,繞城一圈,高喊“鄭國的君主已經登上城了!”眾軍士看到繡著的旗幟飄揚,認為鄭伯真的已經登上城了,勇氣大增,一起攀上城牆。他們砍開城門,讓齊國和魯國的士兵進城。隨後三位君主也進入城中。許莊公為了逃命,打扮成平民,混在人群中逃到了衛國。齊侯頒布公告安民,要將許國的土地讓給魯侯。魯隱公堅決推辭不接受。齊僖公說“我們原本計劃攻打鄭國,現在魯侯不接受許國土地,應該歸還給鄭國。”鄭莊公心中貪念許國的土地,趁著齊、魯兩位國君互相推讓的機會,便假裝推辭謙讓。正在討論的時候,有人報告“許國的大夫百裏引著一個小孩求見。”三位君主一起叫他進來。百裏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希望能夠續祀延續太嶽的家族血脈。”齊侯問“這個小孩是誰?”百裏回答“我家君主沒有兒子,這個小孩是他的弟弟,名字叫新臣。”齊侯和魯侯都感到非常悲哀和同情。聽到百裏的請求,鄭莊公動了心,就趁機說“我當時是受王命而加入你們討伐許國的,如果我們占領了許國的土地,那不是不道德的行為嗎?現在許君雖然逃亡,但他的後代還是不應該被滅絕的。而且他的弟弟還在,還有百裏大夫可以依靠。既然有君有臣,我們應該將許國歸還給他們。”百裏說“我隻為了保護國君免於亡國滅族,希望能保全您六尺之軀而已!土地已經歸您掌控,我豈敢再有其他奢望!”鄭莊公說“我恢複許國的決定是真心的。擔心您的叔父年紀尚幼,不能勝任國事,我將派人去協助他。”於是將許國分成兩部分東部地區,讓百裏奉新臣居住;西部地區,讓鄭國的大夫公孫獲居住。名義上是協助許國,實際上是監視許國。齊國和魯國的國君不知道這是個計謀,認為這樣的處置很妥當,連連稱讚。百裏和許叔拜謝了三位國君。三位國君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國家。髯翁寫了一首詩,揭露了鄭莊公的詭計。說“殘忍全無骨肉恩,區區許國有何親!二偏分處如監守,卻把虛名哄外人。”
    許莊公最終老死在衛國。許叔在東邊受到鄭國的控製,直到鄭莊公去世後,公子忽和公子突為了爭奪權力而爭鬥了數年。公子突曾進入許國掌控政權,但後來又被公子忽趕出許國。而後,公子忽再次被公子突擊敗,公子突重新入主許國。在這場內亂期間,鄭國也陷入了動蕩,公孫獲因病去世。直到這時,許叔和百裏才商量出一個計策,趁機偷偷潛入許都,重整宗廟。這是後來的事情。
    當鄭莊公回到鄭國後,他重重地賞賜了瑕叔盈,而對潁考叔的思念卻無法釋懷。他對射考叔的仇恨之情越發強烈,但卻不知道射考叔的真實姓名。於是,他讓從征的眾人,每百人組成一個卒,拿出一頭豬,二十五人組成一個行,分別獻上犬、雞各一隻。他還請來巫史為他們寫下詛咒的文字,以此來詛咒那個射考叔。公孫閼卻在暗中嘲笑。這樣的詛咒持續了三天,即將結束。最後,鄭莊公親自率領諸位大夫前往觀看。就在焚燒祝文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蓬頭垢麵地跑到鄭莊公麵前,跪在地上痛哭著說“我潁考叔率先登上許城,為國家立下功勞,怎麽對不起國家了?卻被奸臣子都挾私仇,用冷箭射死。我已經向天帝請求,允許我報仇雪恨。承蒙國君您的關懷,我九泉之下也會感激您的恩德!”說完,他用手探入自己的喉嚨,喉中頓時噴出一股血柱,當場氣絕而亡。鄭莊公認出這個人是公孫閼,他趕緊派人去救,但已經無法喚醒他。原來,公孫閼被潁考叔的靈魂附體,向鄭莊公訴說自己被子都陷害的事情。到這裏,鄭莊公才明白射死潁考叔的凶手就是公孫閼。他為此深感遺憾,為潁考叔的英靈所感召,於是下令在潁穀為潁考叔立廟祭祀。現在河南府登封縣的潁大夫廟,又稱純孝廟,就是在潁穀故地建立的。洧川也有一座這樣的廟。隴西的一位居士寫了一首詩,譏諷鄭莊公的行為。說“爭車方罷複傷身,亂國全然不忌君。若使群臣知畏法,何須雞犬黷神明!”
    此後,鄭莊公又派遣兩位使者,前往齊國和魯國送上禮品以示感謝。齊國沒有任何表示。至於魯國派來的使者回來後,交上了禮品,但書信卻沒有打開。鄭莊公問他是什麽原因。使者回答說“我剛進入魯境,就聽說魯侯被公子翬所殺,已經立了新的國君。因為這個國信已經不合適了,所以我不敢輕易呈交。”鄭莊公說“魯侯是一個謙讓寬柔的君主,非常有才德,怎麽可能會被弑殺呢?”使者回答說“我曾經聽說,魯國的先君惠公的原配妻子早逝,寵愛的小妾仲子立為繼室,生了一個兒子名叫軌,想立他為繼承人。魯侯其實是惠公另一個小妾的兒子。惠公去世後,群臣因為魯侯年長,便擁立他為國君。魯侯秉承父親的誌向,常常說‘這個國家是軌的國家,隻是因為他年幼,我暫時代為治理罷了。’公子翬請求成為太宰,但魯侯卻說‘等到軌繼承了王位之後,你再去尋求這個職位吧。’公子翬懷疑魯侯有忌恨軌的心思,秘密上奏魯侯說‘我聽說利器到手,不能讓別人使用。主公已經繼承爵位成為國君,國人都心悅誠服。即使過了千年,也應該由主公的子孫繼承。為什麽要以暫代國君之名為由,引起別人的非議呢?如今軌年齡已長,恐怕將來會對主公不利。我請求殺死軌,為主公除去這個隱患如何?’魯侯捂住耳朵說‘你難道是瘋了嗎,怎麽能說出這樣胡言亂語的話呢!我已經派人在菟裘修建了宮室,作為養老的打算,不久就要將國君之位傳給軌了。’公子翬默默地退下,心中悔恨自己失言。他擔心魯侯會將這番話告訴軌,一旦軌繼位,他必定會受到懲罰。於是在深夜前往見軌,反過來說‘主公看見你年齡越來越大,擔心你會和他爭奪地位。今天他召我進宮,密謀要對你下毒手。’軌聽到這番話後感到恐懼,向翬請教對策。翬說道‘他(魯侯)沒有仁德,我(翬)不講什麽道義。公子如果想要免除禍患,就必須采取大事行動。’軌回答道’他作為國君已經有十一年了,臣民都信服於他。如果大事不成,反而會受到他的禍害。‘公子翬說’我已經為公子想好了計策。在魯國的新君未立之前,他曾經和鄭國的君主在狐壤進行戰鬥,最終被鄭國俘虜,並被囚禁在鄭國大夫尹氏的家中。尹氏崇拜一位名為鍾巫的神靈。魯國新君私下裏祈求這個神靈,計劃逃回魯國。經過卜卦得吉兆,他向尹氏透露了實情。那時,尹氏正處於不滿鄭國的狀態,於是她和新君一起逃回了魯國。他們之後在城外建了鍾巫廟,並且每年冬月,魯國新君都會親自前往祭祀。現在正是這個時候。在祭祀的時候,新君必定會在寪大夫的家中歇息。我會安排勇士偽裝成徒役,夾雜在左右,新君不會懷疑。等到他睡著後,我們隻需要用一人的力量就可以刺殺他了。‘軌說道’這個計策雖然好,但我們如何解釋這個惡劣的名聲呢?‘公子翬說’我已經安排勇士們悄悄逃走,將罪責歸咎於寪大夫,這樣不就可以解釋清楚了嗎?‘子軌跪地說’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我將任命公子翬為太宰以示感激。‘後來,公子翬按照計劃行事,殺害了魯侯。現在軌已經成為新的君主,翬則被任命為太宰,他們討伐寪大夫以解除罪責。國內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隻是害怕翬的權勢,不敢說而已。“莊公問群臣“討伐魯國與和解魯國,兩者哪樣有利?”祭仲回答說“魯國和鄭國長期以來都有著友好關係,和好比討伐更有利。我估計魯國很快會派使者到達我們這裏。”話還沒說完,魯國的使者已經來到了館驛。莊公先派人去詢問魯國使者的來意。他們說“新君繼位後,特地前來維護我們國家曆代先君之間的友好關係,並且希望與我們國家締結盟約。”莊公非常熱情地款待使者,並且約定在夏季四月中旬,在越地相見,進行歃血盟誓,以此來保證兩國間的友好關係。自此以後,魯國和鄭國之間的信使不斷往來。當時是周桓王九年。髯翁讀史到這裏,評論說公子翬掌握兵權,攻打鄭國和宋國,獨斷專行,已有叛逆的跡象。當他請求殺死弟弟軌時,隱公也認為他說的是亂話。如果當時公開揭露他的罪行,將其處死在鬧市,弟弟軌也會感激戴德。但隱公卻告訴他要讓位,結果激起了公子翬的弑君逆行,這難道不是優柔寡斷、自取其禍的表現嗎?有一首詩感歎道”跋扈將軍素橫行,履霜全不戒堅冰。菟裘空築人難老,寪氏誰為抱不平。“還有一首詩嘲弄鍾巫的祭祀毫無益處。說”狐壤逃歸廟額題,年年設祭報神私。鍾巫靈感能相助,應起天雷擊子翬。“
    卻說宋穆公的兒子馮,自從周平王末年就逃到了鄭國,至今還在鄭國。突然有一天傳來消息“宋國派使者到鄭國,迎接公子馮回國,準備立他為國君。”莊公說“難道是宋國的君臣欺騙馮回國,然後加以謀殺?”祭仲說“先等等接見使者,看看他們有沒有帶來國書。”不知道書中是怎樣寫的,且看下一回的詳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