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個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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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安!
    說服了家裏,林休遠如願以償地被華科大招收了。
    華科大和北科大是二十五世紀競爭最激烈,教育水平最高的兩所大學,北京的兩個主校招收的是全國高考成績數一數二的人才,全國各地也都有分校。
    林父林母年輕時候都是華科大畢業的,但是在華科大工作的時候因為和師兄弟們競爭一個科研項目的時候被陰了一手,雙雙跳槽到了北科大。
    正因如此,林母對華科大是無愛有恨,誓死捍衛北科大,與華科大對抗到底。
    華科大裏喧喧嚷嚷,到處都是陌生的麵孔,林休遠,李弋和安苒走在一塊兒。
    三人成行,有說有笑。
    注冊的日子,華科大舉行了隆重的迎新儀式。
    華科大整個校園是一個水滴狀的,沒有保安。進了第一道門是一個環狀長廊,總共有八個通道,主道通向正門。而其他通道分別通往北門,東門,西門,西北門,東北門,西南門和東南門,主道左側有一潭湖水。
    這些第二道門都是隻有華科大的人能進入的。
    通道與通道之間有八個區域,畫室,樂室,舞室,書室,超市食堂,操場,還有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
    主道兩旁的楊柳依依,綠絲絛紛紛垂地。
    以此為背景的主展台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機器,這些都是2419年華科大北科大招收優秀學生的作品。
    主道都如此冗長。
    林休遠看到一株木槿,自己湊近了端詳。
    每一個發明都有一個學長學姐介紹。
    “這一株木槿很特別啊,它可以根據你的喜怒哀樂改變自己的顏色,這樣你的心情也會隨之改變。”
    學長一副善意的樣子,麵容可人。說著木槿原本冰藍漸漸融紫淡化成了橘黃。
    休遠仔細看了看著名。
    “莫離——光華中學”
    “休遠,看什麽呢,走啦一會兒去領學生證要排隊啦!”
    安苒把林休遠扯了回來。
    他們還沒走到底,前麵就排了老長的隊。
    前麵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不見。
    等排到他們的時候,隻有一個老教授,他是負責後勤和新生指南的退休教授,沈教授。
    他旁邊擺著一個裝滿手鏈的玻璃箱。
    沈教授拿出了三個手鏈,給林休遠,李弋,安苒一人一個。
    “額,老教授,這裏不是領學生證的地方嗎?”
    “這個手鏈就是你們的學生證,自己研究啊!”
    沒想到才來華科大,門都沒進就有了那麽一個麻煩事兒。
    “你們先進去,別攔著後麵的孩子。”
    他們望著這個沒有門把的大門,疑惑得緊。
    李弋先開的口,“不然,咱們先進去?”
    顫顫巍巍地踏入了一步,才發現這是一個像水簾兒似的結界。
    三人踏入了結界,手鏈就響了。
    “叮,恭喜您成為華科大的一員!”
    參觀了好半天的華科大,他們終於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這個手鏈是華科大學生身份的唯一標誌。
    戴上手鏈的那一刻,手鏈就會和所屬人產生吸引,不再分離,除非所屬人不再是華科大的成員。
    手鏈會汲取一些所屬人的信息,每天上的課打的卡,手鏈都有記錄。
    手鏈上有一個按鈕,點擊就能投射3d信息,相當於高階的手機。
    擁有手鏈後可以隨意進出華科大。
    當然翹課在這兒也是不允許的,要是打卡不夠,會被開除學籍。
    參觀完學校,他仨自然是一塊兒回家了。
    都是同一個小區的,他仨從小玩到大,高中的時候碰巧考上了同一所中學,更巧的是都在一個班。
    高中三年他們形影不離。
    “記得這條路嗎?”
    李弋笑著走著。
    “怎麽會不記得,那可是我們仨來來回回走過的路!”
    安苒一本正經地回答著。
    “誒,這次休遠就比我少考一分,會不會分在一個班呀。”
    林休遠才想起來,嘴角不經意間上揚,眉眼彎彎。
    “對啊,我怎麽沒想起來,光顧著和我媽說要來華科大了,把這事兒給忘了。”
    李弋看著安苒有些失色地樣子,急忙說起來。
    “啊,要是我倆在一個班以後記得等等安苒放學哈哈哈哈。”
    “叮,林休遠,你有一則新的消息!”
    “叮,李弋,你有一則新的消息!”
    “叮,安苒,你有一則新的消息!”
    手鏈同時響了起來。
    “我在六班。”
    林休遠看著李弋,像是等待著什麽。
    “我說什麽,就說是在一個班,安苒,你在幾班?”
    “四班……”
    才說完,安苒就加快了腳步,跑了出去。
    林休遠趕著暮色下安苒的身影,回轉過頭來。
    “李弋,你看你!回頭我不打死你!”
    李弋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我怎麽了嘛。”
    林休遠緊趕著安苒的腳步,跌跌撞撞的樣子,前仰後合,到處都是行人,她追了很久。
    安苒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怎麽跑得贏休遠這個女漢子。
    “誒呀,我們說好的會等你放學的嘛。”
    林休遠才追到安苒就一把抱住了她。
    “乖,好不好,咱不氣了,都怪李弋那個大傻蛋!”
    “哈哈哈,好吧,那說好了,你們要來等我啊!”
    李弋這才跑過來,喘地上氣不接下氣。
    “怎,,怎,怎麽了?”
    林休遠看著李弋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李弋屁股上。
    “還敢問怎麽了,你這個大蠢蛋!”
    安苒和林休遠往家那邊走去,李弋在一旁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地往下滴。
    “你是腎虛嗎?哈哈哈哈哈!”
    安苒開著玩笑,緊鎖的眉像被鑰匙解開了一樣。
    “哈哈,不,不,會,我腎賊好!”
    李弋喘地不成樣子。
    林休遠笑得彎下了腰。
    “你先把舌頭捋直好不好?”
    三個人和顏悅色地樣子回家。
    暮色奄奄一息,三人影子交錯斑駁。
    道兩旁的槐樹是嫩嫩的綠,垂下來一串一串的白色,挨在一塊兒,有些昏昏暗暗的暖黃,層層疊疊的光影是傍晚的溫柔。
    天空有些夜晚的死寂,雲彩喝醉了是暮裏的些許生氣。
    漸漸地將胭脂粉帶抹臉上一般施撒五顏六色。
    鳥兒興許在勞累地覓食,興許已吃的大飽,懶洋洋的在城市的各處樹蔭裏乘涼。
    月牙早就在某一處等待太陽的消失,到那時它就成了主角。
    夜晚的黑是悄無聲息的,它將墨色悄悄地混入光彩,在太陽光消失的最後時分,侵吞暮色的溫柔,這是變幻多端的戰役,夜晚會將俏皮的白日送走。
    人的眼淚,也會將溫柔送走。
    這就是三個人的日子,有歡聲笑語。
    當然,也有悄無聲息的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