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八 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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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夢亦夢!
“雲肆,你怎麽樣了。”鳴柯敲著蘭殿的門
“沒事,本公子的酒量你不知道?”雲肆開門,伸了個懶腰。
鳴柯斜眼瞥了雲肆一眼,將手中的醒酒湯遞給雲肆就離開了。丟下了一句“以後不能喝就別喝酒。”
“呀,鳴柯知道心疼我了。”雲肆端著醒酒湯心裏美滋滋的。
醒酒湯,鳴柯做的可是一絕,鳴柯不善廚藝,唯獨擅長醒酒湯。當然都是孰能生巧,她在昆侖學藝時沒少做醒酒湯。
鳴柯因為是女仙,帝俊起初不肯收她,所以入門最晚。她與雲肆和安澈初次相見就是因為酒。
“師父,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師父,我也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藏酒了。”
兩個身著白衣,背後繡著不同圖騰的少年跪在地上。他們看見帝俊過來,忙不迭地承認錯誤。
“既然知錯了,你們哪錯了?”帝俊威嚴的聲音極富有震懾。
這句話問的簡直千古難題,說好了算是承認錯誤態度好,說不好就是火上澆油。
安澈一臉人畜無害地笑道“師父,我不私自釀酒藏酒,更不該把酒給雲肆喝。”
“你呢?”帝俊看向雲肆,一個滿頭花白的老翁看雲肆一眼,倒讓雲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背後生寒。
“我不該偷喝酒,還教唆同門一起喝酒。不應該連犯三次,不應該…”
“不應該什麽?”帝俊倒有些看熱鬧的感覺。
“師父,給我留點麵子嘛,師弟還在這呢。”雲肆看向帝俊身後的鳴柯。
“不應該喝醉酒…穿著中衣再外麵跑。”
“好了,你們起來吧。規矩其實都是我定的,但不是一成不變的。不讓你們喝酒是因為酒會讓你們不清醒,如果你們千杯不醉喝酒不誤事,我不會怪你們。”剛才還感覺神聖不可侵犯的帝俊這瞬間的溫柔真的是驚到了鳴柯。
“還有這不是師弟,是師妹。你們以前酒後胡鬧些倒也無妨,這裏全是男仙。如今你們多了這個師妹,切記不可胡為。”
帝俊吩咐雲肆帶鳴柯去她的臥房,安澈順路也一起走了過去。
一路上,兩個少年聒聒躁躁,這個新來的師妹卻一句話也不說,為了化解尷尬隻好先自我介紹一下了。
“師妹,在下應龍族,雲肆。”雲肆施禮道。
“在下幽安鳥族,安澈。”安澈亦禮,又露出那個人畜無害的笑。虎牙和若隱若現的梨渦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他。
鳴柯聽到“雲肆”二字,心頭一震,頓了一下道“在下鸞族,白鸞鳴柯。”
安澈一聽將胳膊搭到雲肆身上,看著鳴柯,小聲對雲肆嘀咕“弟妹來了。”
應龍族和鸞族聯姻的事,眾人皆知。好巧不巧,鳴柯為了增強修為拜入帝俊門下;雲肆則是因為天天惹事,帝俊極嚴,雲肆的母親便將他送到了昆侖山。
雲肆將安澈的胳膊甩到一邊“別瞎說,她要跟我退婚。再說就算我們聯姻,你也要叫嫂子。”
兩人嘀嘀咕咕生怕鳴柯聽見,無奈吧,他們不知道鳴柯天生耳力好。花瓣落地的聲音她都能聽得出來。
“算起輩分,幽安鳥鳥族的王上應該喊我一聲姑姑,安澈師兄應叫我一聲姑奶奶。”鳴柯平平淡淡說出的話就能直接攔住安澈下麵的話,安澈隻好閉嘴。
“安澈師兄,我有事與雲肆師兄相商。”安澈知到鳴柯在仙界出了名的高傲,想來多待無益便轉身離去。
“雲肆師兄,不想你也在此,我本去找過阿伯商量退婚的事。阿伯說此事需與你商量,正好今日我們在此見麵想問一問師兄這婚約可否取消。”鳴柯不卑不亢,極具禮貌地緩緩道來。
雲肆聽到這些話,心裏樂開了花。仙界都知道鸞族有位女戰神,高傲清冷,他若是娶了她。先別說聽話懂事,悶就要悶死,打架還未必打得過。而應龍老帝君不肯取消婚約就是想讓這個女戰神好好管教管教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我不知師妹為何要與我解除婚約?可否告知一二。”雲肆雖是心裏高興,但是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而且自是感覺相貌不凡,天資頗高的雲肆也不會甘心自己就這麽無緣無故地退了婚。
“師兄,初次見麵這麽說有些唐突。退婚之事,不在師兄在我。鸞族隻剩我和小妹掌管,小妹柔弱又年幼,不堪鸞族大任,鸞族還需我打理。”
鸞族有規矩,公主外嫁不可再管族中地事。鳴柯的妹妹鳴曦天生體弱,修為不高,鳴柯若是出嫁,她定處理不好族中的事。
“既然如此,鳴柯公主如此深明大義,我學藝下山後便同父親講退婚的事。”雲肆表麵上還有些不情願,內心深處不知喊了多少句‘我願意。’
回了臥房的雲肆還要跟安澈炫耀自己無妻一身輕,安澈不知哪裏來的預感雲肆會喜歡鳴柯,還說等著吃雲肆喜酒。
不過喜酒還沒吃上,就先吃到了一頓戒鞭。因為什麽,還能因為什麽,當然是帝俊不在昆侖時吃醉了酒。當然也不能全是因為醉酒了,他們還酒後頂撞了師兄。當然也不能全因為頂撞師兄了,他們兩個還不小心打開了鎖妖瓶放出了些小妖。
兩人都是酒缸裏泡出來的,一般的酒自然不會醉的那麽迷糊。原來上次安澈的酒還有存貨,那酒名叫一杯醉。兩人隻當是玩笑,一人喝了一杯,果然玩笑玩著玩著就成笑話了。
要不是鳴柯攔著,他們兩個非要把鎖妖閣內的法器都打碎。鳴柯將兩人困在房中,又給他們做了鸞族獨有的醒酒湯,兩人才能在帝俊回昆侖之前清醒過來。這才兩人隻打了三十戒鞭,否則一百戒鞭都算少的。
雲肆和安澈為了這個事心中極為感激,麵上不說,暗中卻處處幫著鳴柯。
一日帝俊講學提問正邪之別,弟子們都爭相回答。
鳴柯“正,即善,善念。邪,即惡,惡念。”
帝俊“何為善?何為惡?”
鳴柯“善惡本不分明,沒有真正的區分。世人稱善者可作惡,世人稱惡者也可行善。我理解的善就是無愧於心。”
鳴柯“不管天仙地仙、幽冥鬼怪、妖族魔族、有善念者皆為善。”
一個弟子不以為然,站起來說到“那如此說來,若各族都有善念,我們仙族可以和魔族做朋友了?”
鳴柯“也未嚐不可。”
那弟子又說到“真是婦人之仁,我本敬重你是鸞族戰神胸懷與其他女仙不同。終究還是個女仙,如果可以和魔族做朋友,我們何必幾百年就與魔族開一次戰。”
雲肆站起來,為鳴柯鳴不平“師兄,咱們在論善惡,怎麽論及男仙女仙了。她六千歲就上了戰場,那時候師兄恐怕還在玩泥娃娃呢吧。”
雲肆說完堂內一片笑聲
“心存善念者皆為善,魔族也有心存善念的魔修,也不盡然是蠱雕之流。”雲肆又說到。
安澈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我也讚同雲肆師兄和鳴柯師妹的看法。善惡取決於本心,而不取決於族類。”
帝俊揮了揮手示意幾個弟子都坐下“善惡確實不取決於族類,行善事者便為善,不要因為流言和固有認知而否定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