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夢七 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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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夢亦夢!
    ”鳴柯,你怎麽了。”
    “姐姐,你怎麽了。”
    山洞中幾個孩子簇擁在鳴柯身邊,雲肆看著麵前狼狽不堪,眼神呆滯的鳴柯。
    “叔父,叔父,因為我死了。”
    “我真的沒用,沒有好好治理鸞族,也沒有”鳴柯想起叔父對自己的教導,對自己多年的幫助,眼淚控製不住地留了下來。
    白鸞鳴柯喪心病狂,殺了自己叔父的事傳遍了整個仙界。白鸞鳴曦身為鸞族公主勾結叛徒也被天族扣押,三日後,剖除仙根墮入囚牢,這一切一切都像一道道天雷一樣砸到了鳴柯身上。
    鳴柯煮了粥分給每個孩子,自己獨自一人坐在洞口。
    “鳴柯,吃點東西吧。”雲肆端著一碗粥遞給鳴柯。
    鳴柯拿過粥,幾口就吃了下去。
    “雲肆,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們送到人間去。人間生靈複雜,各種靈氣混雜,他們不容易被發現。這些日子你幫了我很多,不能再連累你了,以後的路我該自己走了。”
    “鳴柯,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謀劃,鳴曦還有救。”
    她拿出一個劍墜子放到雲肆手中,對雲肆笑了笑。
    ”這劍墜子上的珠子是我阿娘所有法力凝成的靈珠,線是用我身上的靈羽所編的,我一直帶在身上,它一直護佑我平安。這回給你,希望它也能護佑你平安。”說罷,鳴柯轉身離去,雲肆想攔他卻發現他根本動不了,孩子們也睡了過去。
    “鳴柯,你要幹什麽。”雲肆也癱軟在地上睡著了。
    “雲肆,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們。”鳴柯不再管雲肆的呼喊,轉身離去。
    “白鸞鳴柯,你叔父不是你殺的,他們都說是你殺的,還扣押了你妹妹,你難道不恨嗎。”
    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出現在了鳴柯耳邊,一轉身她又被拽回了女床山的鸞穴宮。
    “公主,我們都知道你的品性,我們一直追隨你。鳴曦公主現在還扣在我們這,隻有幾個天兵看著,你們一起走吧”一個鸞族首領跪在鳴柯身旁。
    鳴柯將鳴曦從幾個天兵看守的牢房就出來,此時的鳴曦已經有些沒力氣了。她從小就嬌弱,在陰冷牢房裏又呆了那麽久肯定熬不住。
    兩人剛出了鸞穴宮,就有一個鸞族小兵來報。“公主,天兵已將女床山團團圍住了。青靈將軍已經跟他們打起來了。”
    “你扶鳴曦回去,我去看看。”
    “白鸞鳴柯,你真的不恨嗎?鴻鵠族被無辜誣陷,你隻是報恩就差點被滅族。你如今複活難道不要報仇嗎?”那女人的聲音又在鳴柯耳邊響起。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處理事情不周,叔父不會死,我鸞族將士也不會死。”鳴柯蹲在地上,捂住耳朵試圖不要聽見這些聲音,可聲音就像從自己心底發出來一樣,怎麽都能聽到。
    “鳴柯,你醒醒。”
    “雲肆,這是哪呀?”鳴柯睜開眼睛看著雲肆,他麵色有些凝重。
    “這是荼蘼苑,你的臥房。你怎麽了,睡得這麽熟。把你抱回來都不醒。”雲肆嘴角勾起來,眼睛也彎彎的好像整張臉都在笑。
    “哦,可能是岐素先生的藥可以安眠。”鳴柯麵色平靜地看著雲肆,心裏卻久久不能平靜。鳴柯醒後雲肆很少提起當年的事,連當年鴻鵠族的孩子都沒讓鳴柯見,一直怕勾起鳴柯的傷心事。而今天的夢境太真實了,還有鳴柯聽見的聲音,每每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鳴柯都不能平靜。
    雲肆並未多問,拉著鳴柯的手準備出門。“走,去吃飯。”
    “雲肆,我能見見白染嗎?”鳴柯並未下床下來,而是拉住雲肆
    “我明日叫他過來,安澈在朗明山又建了一個仙舍,他如今長大無人識得他。安澈便讓他去管另一個仙舍,明日我就叫他過來。”雲肆眉間出現一絲疑問,又瞬間消失,又笑嘻嘻地看著鳴柯。
    “好了,咱們去吃飯吧。否則明天白染該說我餓著他鳴柯姐姐了。”
    兩人用過飯後,荼蘼回了荼蘼苑。雲肆將阿冷召到蘭殿。
    “阿冷,你明日去朗明山接一下白染和岐素先生。記住一定要隱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白染與我們的關係。”
    “是。”
    “跟岐素先生說,鳴柯現在身上的濁氣越來越嚴重了。今天好像還吞噬了她的神識,將她拽入魘夢之中。”
    鳴柯其實已經睡了一天了,雲肆一直在她身旁照看著。等著鳴柯醒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鳴柯隻睡了半天而已。他守在鳴柯身邊時偶爾能聽見鳴柯說話,所以鳴柯醒來要見白染他早已猜到了。
    第二日,一個白衣少年和岐素被阿冷偷偷接近了覓綺境。
    少年儒雅斯文,周身總有種老成穩重的氣息彌漫,眼睛裏好像裝著一泓無波無瀾的古井泉水。他就是白染,當年因為年紀小,是鴻鵠王族留下的唯一孩子,他的哥哥們還有爹娘都死於天族之手。
    因為鳴柯走後,雲肆做局騙過天族,天族以為鴻鵠族餘孽都死了。白染和鴻鵠族的孩子們都改頭換麵,隱了自己的仙澤收到了安澈那裏。
    白染為了紀念鳴柯姐姐,便改名叫白柯。從那以後白染死了,隻有安澈仙舍裏一個管事的穩重少年白柯。
    岐素給鳴柯診治時,雲肆和白染坐在荼蘼苑裏的涼亭內。
    “阿染,許久沒見你了。周身靈氣又精純了許多。”安澈敲敲白染的肩膀。
    “安澈哥哥說鴻鵠一族法術都是大開大合的法術,而我適合些精巧法術。他前幾日教了幾個幽安鳥族的仙法。我研究了幾日覺著受益匪淺。”白染說話時,雲肆總覺得自己才是個小弟,麵前的才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