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伏成安靜聽著高夏的匯報。
    “軍方已經對杜子楓展開行動。”
    “派出的是秦尤。”
    “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那個杜子楓應該不會支持太久。”
    許伏成聽到高夏說到這裏時。
    不自覺冷笑一聲。
    杜子楓會被很容易幹掉？
    許伏成怎麽感覺自己一點都不信呢。
    杜子楓的命好，是他親自領教的。
    很多事情，杜子楓剛好處在那裏。
    偏偏自己還沒有辦法幹掉。
    許伏成揮手。
    打斷高夏的匯報。
    “下去吧。”
    高夏一愣。
    但還是聽話的退開。
    許伏成按下一個聯絡電話。
    “部隊行進到哪裏了？”
    他輕聲詢問。
    光幕電話很快彈出畫麵。
    不過通話對象是一片雪花。
    “首席。”
    “我們正在進入行星要塞外圍區域。”
    “即將抵達。”
    “軍方目前已經準許我們進入。”
    一處不知名空域。
    龐大的艦隊群，正在朝一處緩緩駛去。
    軍方掌控的行星要塞。
    作為政務派給軍方派這次針對杜子楓的資助。
    物資已經運送了三輪。
    相應的檢查，軍方那邊正在變得應付了事。
    這一次。
    這支政務派的艦隊。
    依然在運送各種戰爭物資。
    但又不止是這些。
    還有幾條仿生人機甲生產線。
    仿生人的出現。
    許伏成很快就想到了它的最佳應用領域。
    炮灰。
    源源不斷的炮灰。
    隻要抵達目標區域。
    就可以讓這些仿生人化身機甲。
    進行最為危險的跳幫戰。
    把軍方最不缺的星際艦隊。
    化為己有。
    反正就算被發現。
    損失的依然隻是大量的炮灰。
    用這點資源，去搏軍方掌控的那顆行星要塞。
    很值得。
    許伏成看著麵前行星要塞的全息投影。
    他知道自己計策成功的概率很大。
    因為秦尤的第十一艦隊的後勤補給。
    這次是由他們政務派來出。
    張鳴天不可能坐視自己這邊。
    直接把後勤補給交給秦尤。
    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軍隊接受誰的補給。
    那自然也就聽誰的命令。
    所以許伏成知道這批物資。
    注定會先通過軍方最大的中轉站。
    行星要塞。
    許伏成眼神閃過光芒。
    沒錯。
    之前光點空間站。
    自己圍剿杜子楓的樣子很狼狽。
    也很丟臉。
    但這也給了他一個完美借口。
    許伏成覺得自己不用這個借口做點什麽。
    實在是太可惜了。
    杜子楓那邊。
    許伏成表麵上，好像還在揪著不放。
    但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已經放下這件事。
    既然他想要登上那個權力之巔。
    很多都是他在這條路上前進時。
    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咚咚。”
    這時，閉合的房間門響了。
    聲音把控得剛剛好。
    既不會顯得突然。
    又達到提醒人的目的。
    “進來。”
    許伏成開口。
    一名安保人員畢恭畢敬進來。
    “首席。”
    “卜淩菲教長求見。”
    安保把事情講明白。
    卜淩菲？
    她還在光點空間站？
    許伏成腦中劃過這個念頭。
    但很快。
    許伏成就有了判斷。
    “讓她進來。”
    許伏成吩咐。
    “是，首席。”
    安保人員退出去。
    很快。
    卜淩菲臉上帶著之前展示的機械鐵麵出現。
    看起來就與正常人沒有太多區別。
    除了那個機械鐵麵沒有植入仿生蒙皮。
    看起來多少有點像機器人。
    “坐。”
    “卜教長。”
    許伏成已經坐在辦公室旁邊的一個茶台邊。
    對著他麵前空著的位置伸手。
    卜淩菲掃一圈許伏成的辦公室。
    幹淨整潔。
    格調高雅。
    默默地坐到許伏成對麵。
    許伏成親自給卜淩菲倒了一杯茶水。
    一邊倒一邊說。
    “卜教長。”
    “不知道你這次求見。”
    “所為何事？”
    許伏成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許首席。”
    “教皇剛剛給了我神旨。”
    卜淩菲坐的一本正經。
    “哦？”
    許伏成隻是簡單回複一句。
    沒有深究內容。
    卜淩菲見許伏成不追問。
    也很自覺的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許首席。”
    “我們的星域出現了叛亂。”
    “幸好有教皇陛下親自出手。”
    “叛亂被迅速鎮壓。”
    “但叛亂牽扯的人很多。”
    “我們雖然信仰異形崇拜。”
    “但也有一大戒律。”
    “不殺人。”
    “那些叛亂分子對我們奇點星域離心離德。”
    “我們給了他們很多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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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依然如此。”
    “所以。”
    “我有一事相求。”
    卜淩菲說到這裏。
    語氣越發鄭重。
    許伏成隱約有所覺。
    莫非奇點星域現在要主動給他們兵源？
    “許首席。”
    “就如你所想。”
    “教皇陛下打算把這些人交給你們處置。”
    “紅粒星域什麽都不用付出。”
    卜淩菲平靜說完自己的話。
    許伏成聽到這裏吐口氣。
    免費的東西啊。
    但是他不敢用。
    免費往往是最昂貴的。
    “卜教長。”
    “你們這些人，我想我們也沒有辦法接受。”
    “或許你可以去尋求其他隔壁星域的幫助。”
    許伏成直接婉拒。
    “不。”
    “許首席。”
    “你沒有聽明白。”
    “我不是在在請求你答應。”
    “而是在通知你有這樣一件事。”
    卜淩菲的話。
    讓許伏成霍然站起。
    “卜淩菲。”
    “你什麽意思！”
    許伏成驚怒交加。
    “那些叛亂分子，已經在我們星域邊界。”
    “如果紅粒星域不願接受。”
    “那我們也隻能選擇就地釋放。”
    卜淩菲隻是端起許伏成剛剛為她滿上的茶水。
    輕輕抿一口。
    “開什麽玩笑？”
    “卜淩菲立刻把那些人拉回你們星域去！”
    “紅粒星域不是你們可以放肆的地方！”
    “除非，你們想要與我們正式……”
    “宣戰！”
    許伏成最後兩字幾乎是擠出來。
    “許首席。”
    “你的茶涼了。”
    “我想我該走了。”
    卜淩菲答非所問。
    手端著茶杯。
    仔細看看手中的清澈茶水。
    在輕輕放下茶杯後。
    她緩緩起身。
    直接往外麵走去。
    許伏成臉色異常難看。
    但也沒有開口。
    隻是緊緊盯著卜淩菲離開的背影。
    卜淩菲走到房間門。
    手握住上麵的把手。
    “許首席。”
    “以你們紅粒星域眼下的情況。”
    “真的能抵抗我們奇點星域？”
    “好自為之。”
    卜淩菲說完，便拉開門。
    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伏成胸前怒意起伏。
    攥緊的拳頭，捏了又放。
    放了又捏。
    最終許伏成還是快步來到辦公桌前。
    再度聯絡之前的即將行動的艦隊。
    他選擇先暫停行動。
    因為有更強大的敵人，盯上紅粒星域了。
    許伏成可不想自己的家鄉，變成奇點星域那個鬼樣子。
    ……
    張鳴天親自在行星要塞空港等候。
    一架太空梭緩緩停靠。
    萬支在一些軍方人員的陪同下。
    走下來。
    一看到張鳴天就在下麵守候。
    連忙笑臉相迎。
    “哈哈哈。”
    “張首席太客氣了。”
    “您貴人事忙。”
    “這樣親自迎接，我可擔待不起。”
    萬支熱切說道。
    “萬特使。”
    “逛完光點空間站，有什麽感受嗎？”
    張鳴天卻不接這茬。
    直接詢問萬支。
    他其實更想知道的是。
    萬支有沒有與政務派進行私下接觸。
    “嗯。”
    “一片祥和吧。”
    “不過我對一個事情挺好奇的。”
    萬支佯裝思考後回答。
    “哦，什麽事？”
    張鳴天與萬支並肩走著。
    張鳴天拄著拐杖。
    走得不快。
    不過也在飆演技。
    其實他早就知道萬支的行程。
    甚至知道萬支通過其他渠道聯絡到政務派。
    隻不過聯係的人，並不是張鳴天預想的許伏成。
    而是謝鄒。
    張鳴天知道這個謝鄒背後代表的是那些大資本。
    難道許伏成正在被這些大資本拋棄？
    政務派的內鬥，似乎也在加劇。
    張鳴天閃過這個念頭。
    “你們紅粒星域，居然有叛逃首席？”
    萬支平靜笑道。
    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杜子楓嗎？”
    張鳴天停下腳步。
    雙手疊放在拐杖上。
    沉吟幾秒。
    “萬特使。”
    “這個事情可沒有定論。”
    “杜子楓是我們紅粒的首席。”
    “至於是否叛逃。”
    “可輪不到那邊單方麵定義。”
    張鳴天點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首席是否叛逃。
    不能由政務派那邊定義。
    所以，天網上關於杜子楓叛逃的那些信息。
    正在被他用手中的天網權限。
    進行一條條剔除。
    之前他想要掌控王強的天網權限。
    隻是為了徹底掌控天網基地加一層保險。
    現在那個計劃暴露。
    落到杜子楓手中那個天網最高權限。
    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許伏成那條宣言。
    也在軍方派的集體要求下。
    進行澄清。
    “萬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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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首席也許會對此事做出澄清。”
    “是被小人誤導。”
    “將無辜杜子楓首席牽扯到那個事情。”
    “你不要輕信那些不實消息為好。”
    張鳴天說完。
    繼續拄著拐杖前進。
    “是這樣嗎？”
    “我知道了。”
    萬支假裝恍然的點頭。
    “許首席和張首席看起挺團結的呢。”
    “在大事上，好像從不含糊。”
    “一點沒有那些流言說的不合。”
    “什麽紅粒星域要分裂。”
    “怕也不是一些人整出的留言吧。”
    “還是說，兩位首席其實並不是勢同水火。”
    “而是……”
    演戲。
    萬支最後兩字沒有說出來。
    他這段時間在紅粒星域。
    觀摩了政務派和軍方派。
    這兩個派係的爭鬥。
    總能從各種渠道得知消息。
    什麽這一次兩派真的要真刀真槍幹起來了。
    以整個紅粒星域為棋盤。
    所有人為棋子。
    來一把巔峰對決。
    殺個昏天暗地。
    但偏偏事情演變到最後階段。
    這兩派的最高首腦。
    總是忽然停下鬥爭烈度。
    再度控製在可控範圍內。
    那些發生的緊急事態。
    不像是戰爭開啟前奏。
    更像是一次次演戲。
    雙方天天在扯著脖子喊。
    大的要來了。
    今晚別睡。
    結果第二天。
    屁事沒有。
    現在，他被演得跳出來了。
    那政務派那邊。
    會不會也有被這兩個老狐狸拉扯出來的家夥。
    萬支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一個個所謂的腚力，都這麽強的嗎？
    有點老態龍鍾的張鳴天。
    莫名在萬支眼中。
    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萬特使。”
    “我以為你備好酒菜。”
    “就不要站著了。”
    張鳴天迎上萬支的視線。
    微微一笑。
    萬支抿抿嘴。
    沒有說話。
    繼續跟著張鳴天。
    ……
    幾天後。
    塔路星。
    戰爭正在陷入焦灼狀態。
    秦尤對杜子楓那烏龜戰術。
    實在是沒有半點辦法。
    最主要的還是那些仿生人機甲。
    實在是太多了！
    現在幾乎沒有所謂的間隙而言。
    要麽也跟杜子楓一樣。
    不斷用大量十一軍團艦隊的機甲師。
    當做耗材，往裏麵填。
    要麽就等著被打出來吧。
    最關鍵的是。
    秦尤發現自己玩不起了。
    杜子楓那邊耗的是礦。
    自己這邊耗的是什麽？
    是人命。
    好幾個機甲編隊都被士氣打崩。
    已經給軍心帶來極大的不穩。
    秦尤想要用別的辦法。
    比如用大當量的爆炸物。
    直接掀了麵前地下要塞。
    但有一個問題，他需要先解決。
    他定位不到杜子楓的所在。
    時間拖得越久。
    就越不可能知道杜子楓在哪裏。
    哪怕掀了這片區域。
    萬一杜子楓又從地下轉移到另外一個區域怎麽辦？
    現在的情況是完全僵住。
    地下那裏是杜子楓的天下。
    天空這片區域則是自己的天下。
    秦尤看著張鳴天限定的時間。
    想起張鳴天的囑咐。
    “秦尤。”
    “如果你能在這個時間解決。”
    “我們將能拿下光點空間站。”
    “如果不能。”
    “就退回來吧。”
    秦尤第一次聽這話。
    還以為是戰前張鳴天的激將法。
    現在想想。
    張鳴天這些話。
    難道那時就已經有所預料了？
    星盜聯盟那些仆從軍。
    已經被秦尤安排到後方。
    自從馮泛投降後。
    他也不敢信這些人了。
    “軍團長。”
    “塔路星上又有異動。”
    一名參謀開口提醒沉思的秦尤。
    秦尤收起思緒。
    把目光轉向麵前的光幕。
    他隻看到那些地下通道中。
    正在源源不斷走出數量龐大的仿生人機甲。
    由於第十一軍團艦隊已經放棄部署地麵部隊。
    完全撤出塔路星地表。
    這些出現的仿生人機甲。
    正在不斷試圖奪回塔路星地表的控製。
    這已經不是那個杜子楓的第一次試探。
    在第十一軍團艦隊撤離時。
    就多次嚐試。
    不過都被占據空中優勢的軍方。
    用密集轟炸，或者定點清除的方式全部摧毀。
    但始終是治標不治本。
    隻要秦尤沒有找到地下的生產線。
    這些炮灰就像蟑螂一樣。
    不斷從地下冒出來。
    仍然在大量損耗第十一軍團的彈藥。
    “軍團長是否繼續執行轟炸？”
    參謀長這時也開口詢問。
    不得不說，杜子楓加仿生人的組合太惡心了。
    這才幾天。
    迸發的工業能力，已經讓不少人驚掉下巴了。
    雖然現在隻局限於機甲這點上。
    但誰知道後麵杜子楓還能整出什麽活來？
    “暫時不動。”
    “先觀察對麵到底想幹嘛。”
    秦尤這次也想看看。
    杜子楓這麽執著往地麵探。
    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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