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語嚼著口香糖。
    不時吹個泡泡。
    泡泡在她的控製下。
    又大又圓。
    知語是不太清楚為什麽人類這麽喜歡幹這個種事情。
    不過她體驗一下，覺得沒有什麽意思。
    在最後一吹出一個完美泡泡後。
    泡泡啪一聲破裂。
    知語將口香糖從嘴中取下來。
    緩緩走到頂樓邊沿。
    她單腳踏上去，站定。
    俯瞰遠處一片廢墟的天網基地。
    這個地方殘破程度，堪比正麵戰場。
    據說是得益於奇點人和人類聯盟高級軍官的攻堅。
    作為必須要拿下的地點。
    所以直到戰後以前，都飽受戰火。
    此時的杜子楓就住在這個區域。
    那個逃跑的仿生狗，如果打算給杜子楓傳遞消息。
    極大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這時。
    天網基地出現異動。
    大量人員從側口出現。
    這個的出入口需要首席權限。
    應該是杜子楓要出來了。
    而周邊的安保人員，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提前開始散布。
    進行區域管控。
    知語看到兩架浮空艇正在從那邊過來。
    也不再逗留。
    從高台跳下。
    在浮空艇轟鳴聲中，躲避到陰影之下。
    “許首席。”
    “你的任務有難度啊。”
    知語靠著牆體，自言自語。
    許伏成想讓她通過侵染覺醒仿生人的方式。
    感染並操控覺醒仿生人。
    繼而將這份控製擴散到整個仿生人艦隊。
    對杜子楓來一把釜底抽薪。
    同時又能馬上擁有一支成型的強大艦隊。
    可謂是一石二鳥。
    杜子楓現在的底氣是覺醒仿生人。
    那等杜子楓失去了這些仿生人。
    就什麽都不是了。
    知語不斷回想許伏成對她說過的話。
    那算紅黑眼眸中閃爍著如呼吸節奏的光輝。
    “不過。”
    “這是你的艦隊呢？”
    “還是我的艦隊呢？”
    “這可是一個問題。”
    知語說完，就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在一架折返的浮空艇呼嘯聲中。
    知語的身形消失了。
    另外一處陰暗角落。
    一隻仿生狗看著離開的車隊。
    眼中流露出失望。
    搖著尾巴，緩緩退回到它出來的地方。
    它能感覺到這裏附近有很多被操控的仿生人。
    它不能被這些人發現。
    不然，機械師放在它身上的最後期望也會破碎。
    ……
    車隊正在前往政務大樓。
    杜子楓安靜坐在後座中。
    手中的不斷輸入各種數據。
    雖然他手下有很多可以幫助他測算的科研人員。
    一些他們遇到的問題。
    或者需要大量時間糾錯，以及沒有頭緒的困難。
    還是會第一時間請求杜子楓的協助。
    杜子楓看情況動用自己的手段。
    幸好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麽難事。
    “首席，我們到了。”
    調酒師坐在副駕上。
    轉頭對杜子楓提醒道。
    杜子楓收起光幕。
    點點頭。
    那首席會議終於開始。
    對他來說。
    這更像是某場分贓大會。
    他其實並不想來。
    不過作為一股新興勢力的頭臉。
    杜子楓不得不來。
    他身上那個首席身份。
    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意義。
    但對於一個勢力來說，卻是名副其實的入場券。
    代表有資格替代一下人發出聲音。
    但杜子楓這次，不打算發言。
    或者提出要求。
    因為沒有意義。
    他這次更多是來反對的。
    反對許伏成和張鳴天這兩人的提議。
    通過不斷與這些人拉扯，向所有人暴露他們潛藏的那份醜陋嘴臉。
    杜子楓走下車。
    看看周邊的景物。
    政務大樓基本修繕完畢。
    原本的戰火痕跡基本清理幹淨。
    再度恢複那威嚴莊重的氣息。
    當然，這樣的其實僅是針對普通人的東西。
    “杜首席。”
    “歡迎蒞臨。”
    “這邊請，”
    一個中年人帶著一堆人恭敬迎上來。
    然後手對著自己身後政務大樓。
    是許伏成的貼身秘書。
    杜子楓微微點頭。
    他不太習慣這樣的前呼後擁。
    做什麽事情都有一大堆人跟著。
    不過他既然是在許伏成的地界。
    杜子楓也沒有出聲提要求。
    跟著這個貼身秘書一路前行。
    繼而乘坐電梯。
    在抵達電梯頂層後。
    許伏成已經站在電梯門口守候。
    “杜首席，等你好久了。”
    許伏成一看到杜子楓。
    主動伸出手。
    臉上露出那常見的笑容。
    至於這個笑容是否虛偽。
    那隻有許伏成自己知道了。
    杜子楓簡單與許伏成握一下。
    “快請進。”
    許伏成親自牽引杜子楓。
    來到一個寬敞明亮的會議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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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裏，杜子楓身邊便僅帶著調酒師。
    調酒師一身合體的女裝西服。
    看起簡單又幹練。
    身上的氣質跟一輩子做安保的精英頭頭，別無二致。
    當然這是給外人的感覺。
    昨天晚上。
    杜子楓還看到調酒師在搜索安保要做些什麽的資料。
    臉上的專注。
    活脫脫一個啃書備考學生。
    杜子楓實在是很佩服調酒師那多變的氣質。
    永遠在他需要的時候。
    完美轉換成當前職業。
    杜子楓的視線轉向這個會議室。
    發現這裏已經有不少人。
    在十人的圓桌上。
    有三人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頭耷拉著。
    一副敗犬模樣。
    在看到杜子楓進來。
    也僅是看一眼。
    便恢複原狀。
    杜子楓看一眼他們麵前的名字牌。
    正是謝鄒三人。
    “先坐。”
    “張首席要來了。”
    “我先告辭，去迎一下。”
    許伏成也沒有理會謝鄒三人。
    對於他來說。
    這個三個投降首席。
    不過是要接受處置的人。
    暫時不會放心思在這個上麵。
    “許首席請自便。”
    杜子楓點頭。
    許伏成當即轉身離開。
    去迎接自己的老對手。
    杜子楓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正好在政務派與軍方派兩方之間。
    顯然，十人圓桌位置。
    許伏成也是進行精心安排。
    而江凝的位置。
    也是類似待遇。
    正好與杜子楓屬於隔桌相望。
    不過天網顯示江凝還沒有連接上。
    他看一眼牆上的時間。
    大概率是還在睡覺。
    杜子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是第一次參加，相對好奇。
    不斷左右看看。
    而調酒師則像其他首席背後的安保頭子一樣。
    安靜站在杜子楓背後。
    時刻準備應對可能的危機。
    杜子楓沒有等多久。
    外麵傳來兩聲爽朗的笑聲。
    “請！”
    “張首席。”
    許伏成一路帶著張鳴天走近。
    杜子楓看著那個拄著拐杖的老人。
    知道對方就是張鳴天。
    對於張鳴天。
    雖然他與這個人隔空交手次數不少。
    但真正麵對麵，還是第一次。
    張鳴天拄著拐杖。
    在簡單環視會議室一圈後。
    視線直接鎖定杜子楓。
    臉上帶著笑意。
    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向杜子楓。
    杜子楓也沒有幹坐著。
    也起身等張鳴天過來。
    對手歸對手。
    該有的禮儀，杜子楓還是會做的。
    “杜首席。”
    “沒有想到如此年輕。”
    “當真英雄出少年啊。”
    張鳴天一張口就是一頓對杜子楓的吹捧。
    但是讓杜子楓聽得極為……
    嗯，膈應。
    杜子楓這個年紀已經是妥妥的有為青年。
    張鳴天那個少年算什麽意思？
    說他乳臭未幹？
    還是在張鳴天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小屁孩？
    許伏成則是在一邊偷笑。
    張鳴天的嘴皮子毒起來，可是會氣死人。
    許伏成早就領教多次。
    “張首席。”
    “過獎了。”
    “我可擔不起這句話。”
    “比起我來。”
    “張首席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不得不讓人佩服。”
    杜子楓不鹹不淡回擊一句。
    對方暗指他小屁孩。
    他也不會客氣。
    直接回懟張鳴天老不死。
    身體都快扛不住了。
    還天天拽著權力，到死不願放手。
    這下輪到張鳴天臉色不太好看了。
    而一邊的許伏成，差點要笑出聲。
    臉上憋得難受。
    “咳。”
    “杜首席放心。”
    “我老咯，以後是你們的天下了。”
    張鳴天搖搖頭，然後在身邊副官攙扶下。
    轉身走向自己的位置。
    杜子楓也沒有再說話。
    張鳴天那個話更像是在賭氣。
    如果他再糾纏下去。
    無禮的人，就變成他了。
    許伏成眼見前戲散場。
    也不再一邊看戲。
    開始展現主人公意識。
    也走到自己的位置前。
    謝鄒三人此時也同樣站起來。
    首席會議即將展開。
    有一個默契是等所有人都出現後。
    再開始落座。
    “連接天網。”
    許伏成開口。
    明亮的會議室開始出現變化。
    幾個空位置上。
    開始出現數據堆砌而成的四個人影。
    軍方派首席三個。
    再加上一個江凝。
    江凝一出現。
    就在打著哈欠。
    一臉生不如死。
    對於這條老鹹魚來說。
    現在起床還是太早。
    “諸位。”
    “這次是我作為輪值首席。”
    “我宣布，首席會議正式開始。”
    “大家落座吧。”
    許伏成開口。
    所有人相互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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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紛紛坐下。
    “第一個議題。”
    “如何處置我們當中，不小心犯了錯的首席們。”
    許伏成雙手交叉，放在桌前。
    直接開始今天的議題。
    這話一出。
    謝鄒等人紛紛抬頭。
    臉上浮現難以壓抑的驚喜。
    因為許伏成的第一句話。
    是說不小心犯錯的首席。
    而不是叛徒。
    這其中的區別，猶如天壤之別。
    犯錯代表可以改正，可以受罰。
    但不會被開除首席職責。
    但叛徒，那就沒有任何可以聊的了。
    就像之前杜子楓被打成叛徒標簽。
    其結果，直接就是被軍方派出力量進行圍剿。
    有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像杜子楓這樣。
    在那樣強度的圍剿中。
    活下來。
    還逼著許伏成公開收回自己的話。
    重新憑借實力，坐回到這裏。
    他們做不到這點。
    許伏成現在的話，幾乎可以一言定他們的生死。
    現在不僅不用死，還能繼續是首席。
    這如何不能讓他們感到驚喜。
    杜子楓聞言。
    隻是不自覺用拇指按了下自己的食指。
    他沒有急著開口。
    而是把目光轉向張鳴天。
    很湊巧。
    張鳴天也在轉向自己。
    杜子楓能感覺張鳴天在打量他。
    似乎要透過自己的表情，看自己的對這個事情的態度。
    當然，杜子楓也在幹著跟張鳴天同樣的事情。
    不過從張鳴天臉上。
    他看不出什麽。
    但是杜子楓能敏銳感覺到一個事情。
    張鳴天眼中，沒有驚訝。
    或許事前已經商量好了。
    杜子楓想到這裏。
    忽然覺得這樣的一個首席會議。
    以後他也不用參加了。
    因為沒有聊的必要。
    麵前這兩人正在打算把五名有錯的首席留下。
    將局勢重新轉回戰前格局。
    一切都沒有改變。
    唯一改變的就隻有一個。
    許伏成和張鳴天的權力更加穩固了。
    ……
    “第二百七十一條。”
    “光點空間站的抵抗軍重組。”
    許伏成說完。
    視線毫不掩飾的看向杜子楓。
    因為這次的首席會議。
    杜子楓的表現很奇怪。
    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言。
    沉默坐在位置上。
    這很反常。
    尤其是在第一條時。
    許伏成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應對杜子楓的反對。
    不過杜子楓哪怕聯合江凝反對，也沒有用處。
    因為按照票數。
    他們才是多的一方。
    就算剔除掉出事的五個首席。
    票型結果也是三比二。
    也是杜子楓輸。
    但是杜子楓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讚成。
    隻是沉默看著所有人投票表決。
    而江凝見杜子楓不動。
    她也跟著不動。
    到後麵在看了幾輪表決後。
    更是直接呼呼大睡起來。
    “我提出。”
    “按照抵抗軍的編製。”
    “重組光點空間站的軍警部隊。”
    “所有軍警再度回歸光點政務院的統一管轄。”
    許伏成繼續說著自己後麵的話。
    “我反對。”
    杜子楓開口。
    許伏成這次的要求更加赤裸。
    想要拿回光點空間站軍權的同時。
    順便吞了自己的在這邊的部隊。
    杜子楓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杜首席。”
    “你的理由是什麽？”
    許伏成聽到這裏也鬆了口氣。
    如果杜子楓在涉及自身利益上。
    依然無動於衷。
    那他就真要考慮，是不是杜子楓背後有什麽布局。
    就像他在用帕魯，對杜子楓進行謀劃一樣。
    至於在光點空間站殺死杜子楓。
    在杜子楓沒有成為首席之前。
    這是他可以做的事情。
    但是在現在。
    所有紅粒人民已經知道，並承認杜子楓的首席地位的時候。
    則不是一個可選的選項。
    一個首席的離奇死亡。
    尤其是還是一個知名首席。
    他作為光點空間站的話事人。
    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推脫的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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