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沐兮看了一眼麵前的傻子，心裏冷笑。
    莫不言也一聲不吭的，再怎麽說他也是有尊嚴的，他是犯錯了，可也不至於到人家弟子麵前認錯吧？
    這女孩兒看著還沒他大呢，他也犯不著跟她說。
    莫不言雖然在沐兮身上感受到了那位高手留下的信息，但以沐兮的年紀來看，估計也就是那個人的弟子。
    “我師父不喜歡見人，她把一切全權交給我打理，你有什麽話跟我說。”
    “一個犯了錯的人，可沒那麽多資格提要求。”沐兮冷眼看著他，對方被看得麵紅耳赤，卻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誰讓他是犯錯的那個人。
    “我來自莫家門，師父是莫行難。”
    莫不言終究還是放下了架子，他還牢牢記得師父跟他說過的話，他雖然在玄術上天賦頗高，但性格不足，驕傲自負。
    此番入世，是還債也是曆練。
    “莫家門？”
    沐兮蹙起了眉頭。
    對麵的莫不言不由挺了挺肩膀，結果對方下一句話，就將他打得措手不及。
    “沒聽過。”
    沐兮搖了搖頭，從夏安的身上探出對方使用的是玄術的時候，她還以為會在這個世界最先碰上聞人家的人。
    沒想到，是個沒聽過的。
    莫家門？
    “你你你……你竟然說沒聽說過，那可是莫家門，我師父可是莫行難！！”
    “你好歹也是這一行的，怎麽連同行大佬都不知道，虧得你師父還是個高手呢，徒弟居然一點都不關心行業內幕……”
    莫不言本身就是個碎嘴子，再加上他聽到居然有人沒聽說過莫家門，如果是圈外的那還能理解，但是她師父明明還是個同行高手，怎麽會連他師父的大名都沒聽過？
    “你師父很出名？”
    “那當然了！”
    “多少名門勳貴請我師父都請不去呢，你怎麽能不知道他，海市的沈家，劉家，還有沐家……師父可都是他們的座上賓，哪個不是對我師父客客氣氣的？”
    “等等。”
    沐兮本來麵無表情的臉，終於肯抬眼看他了。
    “你剛剛說的是沐家？三點水的沐？”
    據她所知的話，能被莫不言稱作是名門勳貴的，海市應該沒有幾個沐家吧？
    莫不言心知自己說的不該說的，客戶的隱私是不能夠隨意透露的，不過現在師父不在這兒，不然他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罰。
    看見他悻悻然的樣子，沐兮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原來沐良曾經還打過這個主意。
    估計是她給沐良使絆子，沐氏集團虧損了的那段時間找的。
    不過結果很顯然，莫不言的師父雖然幫了他，但並沒有太過動她設下的玄術，估計能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不想得罪她。
    饒是如此，他師父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雖然，並不多。
    “你不要瞎打聽哦，我們客戶的資料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
    沐兮冷笑，她掐指一算什麽不知道，還用著你說了。
    “行，不提沐家，那就說說你自不量力，妄想破了我的術法這件事。”
    沐兮這麽一說，莫不言下意識就想反駁，“本來就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你非要為難別人做什麽……等等？！”
    莫不言忽然意識到什麽，他睜大眼睛抬起頭來，盯著沐兮不可思議地問道“你說是的術法？”
    開什麽玩笑？！
    “你就是那個給人家換命，還讓我反噬……的那個人？”
    莫不言看著麵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目光從不可思議到質疑再到迷茫。
    不太可能吧，她太年輕了。
    “是我在問你，不要扯旁的。”沐兮並不直言，讓莫不言更加抓心撓肺。
    他來之前本以為所謂的高手至少是個年紀跟自己師父差不多大年紀的老頭老太太，你就是告訴他那個他差點兒撞了的老太太是個高手，他也覺得比這個女孩兒可信。
    “是我，我是想幫她把命換回來的，但是我沒破得了你的換命術。”
    “哼。”
    沐兮冷哼一聲，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就憑你，破的了才是怪的。”
    “我……”莫不言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明明他是師門裏逐漸玄術天賦最高的了，可如果真如眼前這個女孩所說，他所引以為傲的天賦，不過是個笑話。
    “那你呢，你做的就是對的嗎？”莫不言不甘地反駁。
    雖然師父跟他說過，要客客氣氣對待自己的債主，可他心裏說實話，是不完全認為自己做錯了的，他雖然擋了別人的路，但他是為了救人。
    那個小姑娘，被人換走了自己的命格，而且還是個貴人的命格。
    他為什麽更加相信那個女孩兒，是因為他換命的時候雖然沒成功，但是發現了，被換走的命格的確與那個女孩兒更加適配，一看就是長期待在那個女孩兒身上的。
    他能把這些話說出來，最重要的是因為，他看沐兮，不像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
    這就給了他一點兒反駁的底氣。
    “你偷走了別人的命格，害了別人，還助紂為虐，你這是要遭天譴的。”
    “砰——！”
    沐兮的奶茶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冷笑一聲看著他，“遭天譴？”
    還以為真的是一個來還債的冤種，沒想到是要跟她來討說法兒的！
    她真是後悔，善心發作，幫了一個蠢貨。
    “你師父不讓你在外麵隨便用玄術，到底是應該的，不過你應該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這麽做的目的。”
    沐兮一字一句戳著莫不言的痛處，他皺著眉頭，“你胡說，能有什麽目的，我承認我是不應該隨隨便便幫人換命，但是這不代表你就是對的，你不是也隨隨便便偷別人的命格了嗎？”
    莫不言梗著個脖子跟她強。
    沐兮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了，“我看你沒必要來還債，你根本就不適合逐漸玄術，你已經回不去你的師門了。”
    話落，她起身，臉色恢複平常。
    也罷，一個蠢貨，憑什麽影響她的心情。
    “憑什麽？！”
    莫不言慌了，起身追了上去，“你胡說，我怎麽可能回不去，我隻要在你這兒把債還了，我就能回去了！”
    她剛剛不是還很好說話的嗎？
    為什麽突然給他下這樣的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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