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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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營陳慶將軍!
住了一晚後,陳慶始終無法完全放下心來,天一亮,便騎著騰雲前去虎豹營寨。
此時還未到務農時節,陳慶一直將那些受傷無法作戰的人留在虎豹營內,並沒有遣散他們。
一番尋問之後,這些人幾乎都願意做陳慶的護院。
看著眾人熱情的樣子,陳慶這下有些犯難了,那間宅院雖然大,但也不需這麽多護院。
“將軍,以將軍本領,一兩年之後,主公定會封賞爵位於將軍,到時將軍有食邑,屆時,將軍需要更加護院之士;
他們雖然無法上馬作戰,但作為護院之人,卻是綽綽有餘。而且他們仰慕將軍之名,受將軍之恩,定然對將軍忠心耿耿,將軍何不暫且收納他們?此法也能更加穩定虎豹營軍心,讓虎豹營兄弟更加忠心追隨將軍。”李平低聲講述。
“將軍,我也是這麽想的。”周燕探過來加強自己的存在感。
陳慶想了想,覺得還是更信任自己的虎豹營的弟兄,便將他們都收納進來,不過讓他們繼續住在這裏,讓他們指點一下補充進來的新虎豹營士兵,至於糧食,虎豹營比其他軍營多很多。
東漢曆法是四分曆,張盛、景防、鮑業等人觀測幾十年,以四分法推算弦望和月食時刻,在永平二年(公元69年),朝廷讓人根據前人觀測的結果開始重新編錄曆法,最後在元和二年(公元85年)頒布編欣、李梵等人編的四分曆,取代了漢武帝頒布的太初曆。
雖然曆法已經頒布,但是二十四節氣關乎農業大事,朝廷依舊會每年年末之際,在黃河河畔,根據往年經驗,用土圭測定每年年末之際日照時間最短的那天,並將那天定位冬至,然後昭告天下,讓各州各郡以此推算節氣。
冬至大如年。
雖然此時冬至甚至小寒也已經過去,不過曹操聽取陳宮之言,去往黃河河畔祭拜天地,隨後將冬至之日送到各郡。
畢竟曹操這個兗州牧沒有受到朝廷承認,沒有天子詔旨,這個兗州牧相當於是自封的,其他郡的太守若是反悔,曹操也無大義去攻打他們。
不過,此法可以辨別那些太守是否承認曹操這個兗州牧,甚至可以看出他們是否臣服曹操。
一大早,陳慶便滿懷留戀的從柳女懷裏起來,穿上鎧甲,騎上騰雲,出發去往虎豹營。
陳慶帶著虎豹營護衛在曹操左右,前往黃河河畔。
一去一回再加上中間的祭祀儀式,花費了整整一天時間。
儀式中,陳慶感受到天地之間那種濃厚的莊嚴肅穆,不僅曹操他們,連陳慶身後的士兵也格外嚴肅恭敬,與曹操一起朝天地跪拜之時,神情異常虔誠。
曹操先是朝拜天地,念禱詞,後對西方遙拜漢朝天子,最後祭拜先祖,祈求來年豐收。
回來之後,已經沒有陳慶這些武將的事情了。
以荀彧為首的文臣忙著儲備牛、犁、種子,武將則是練兵的練兵,休息的休息。
陳慶偷懶,將虎豹營事務交給李平、周燕兩位假司馬,自己窩在家裏享受著溫柔鄉。
其實這個溫柔鄉一點也不溫柔,而且還很吵鬧,他算是怕了這五個嬰兒了,不過陳慶至始至終從未想過將她們扔給別人照顧。
因為這五個嬰兒正在平息陳慶內心深處的夢魘。
“哦,不哭不哭!”陳慶用木片和幹草做了幾個小鳥,用來吸引她們的注意力,讓她們停止哭泣。
“唉,你們什麽時候能長大啊!”
漢朝推算節氣的方法是平氣法,陳慶不知道平氣法,但是從柳兒口中知道每隔十五日便是下一個節氣。
接著,陳慶從柳兒那裏重新學習二十四節氣,小學學過卻幾乎忘掉的知識從柳兒那裏重新學回來。
數著日子,過了大寒、立春、雨水,天氣也逐漸回暖,
驚蟄的前一兩天,風起雲湧,悶雷轟隆,震得門窗震動;
不止將百蟲驚醒,把五個孩子也驚醒過來。
之後的天氣一會兒晴、一會兒陰、一會兒下雨,變化多端,捉摸不透。
這種天氣倒是喚起陳慶一些回憶記得小時候,外公就是在這種天氣的時候種下玉米種子。
“玉米。”陳慶眼神放空,細聲喃喃。
“主人,什麽是玉米?”一旁正在為那五個孩子縫製衣物的柳兒好奇問道。
“額,玉米啊,”陳慶想了一會,說道“玉米是一種顏色光澤很像黃色美玉的米,這米很大,一顆有這麽大。”
陳慶比著小指頭。
柳兒停下了手中的活,震驚地看著陳慶,問道“真的有這麽大的米嗎?”。
陳慶笑著點點頭,十分享受柳兒驚訝的表情。
這時屋內又想起啼哭聲,柳兒扔下陳慶和手裏的活,提著長裙,趕忙跑回屋內。
陳慶看著柳兒盤起的頭發上插著的玉簪,剛剛出現的微微失落感瞬間蕩然無存。
柳兒進了屋內後,陳慶收回視線,轉頭遙望天際,腦海裏飄著幾條零散的思緒。
“外麵已經在忙著春耕啊。”陳慶輕聲感歎著,腦海裏回想著兒時在田裏幫助外公的場景。
思緒漸漸飄遠,
忽然,陳慶感覺天邊那片雲朵的形狀有些眼熟,恍然間,陳慶嘀咕了一句“道令。”
陳慶頓時想起自己還有係統這回事。
“嗬嗬~”
陳慶自嘲了幾聲後,看著天空緩緩閉上雙眼,將意識集中到腦海,仿佛一扇大門無聲無息地迅速打開,隨後,陳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道令,估計一百以上。
“這麽多!?”
數了一部分後,陳慶懶得繼續數了。
看著悠悠旋轉的一百多枚道令,陳慶回想起得到第一枚道令的那天夜晚。
算了,不想那夜的事情了。
無中生有、自強不息,這是道令的兩個功能,十分籠統。
“不能變成熱武器,不能變出糧食,好像成功一次無中生有,就是那次大量失血之後的補血。”
想起那次,陳慶便感覺這道令很不靠譜,讓自己噴了一整夜的血,讓夏侯淵、夏侯惇見到自己偶爾會問自己是什麽怪物。
陳慶睜開眼,望著天空,
許久,陳慶喃喃道“種子應該不算是食物吧。”
語氣中充滿了不肯定。
陳慶突然端正身體,受之前黃河祭拜天地的影響,陳慶覺得儀式感似乎挺很重要的。
呼吸漸漸平緩,看著道令,平靜地說著“玉米種子。”
睜開眼,看到席麵上散亂的種子,陳慶輕聲一笑,然後將幹巴巴的玉米種子一個個撿起來,二十粒,一隻手就能握住。
陳慶拿著種子走向屋內,步伐有些飄飄然,內心輕快。
走到門口,陳慶忽然停下腳步,自我疑惑地喃喃道“怎麽有種高中時給暗戀的女同學買早餐的感覺?”
“柳兒!”
院子裏,出現了兩條剛剛鋤好的土壟。
陳慶蹲在土壟旁,捏好一個小孩拳頭大的泥球,然後用拇指按了一個洞,再然後將玉米種子放進洞裏,將泥球的洞捏沒,放入土壟上。
“主人,這就是種玉米的方法嗎?這麽小的泥球,它能長大嗎?”柳兒蹲在陳慶身邊,靠過來小聲問道。
“沒錯,就是這樣。”陳慶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其實內心卻有些不確定,畢竟是兒時記憶了,能記得這個已經很不錯了。
陳慶看著兩列緊靠一起的泥球,拍了拍手,“接下來就等它發芽了。等長到手掌長,就可以把它們種開來。”
“黃玉的大米。”柳兒已經在用她稀少的想象力想象著玉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