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鄧布利多的試探與交心(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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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低估了這些精巧的煉金道具在小巫師中的影響力。
雖然不知道“浮遊炮”到底是什麽,但他們看得懂神奇且有趣的變形,也看到了聲勢驚人的魔咒齊射。
不管林恩怎麽想,他們都覺得這就是能變形的超級人偶。
熱烈的討論一直持續到晚飯,四條長桌幾乎沒有別的話題。
教授席,林恩與麥格、弗立維並坐,兩位教授的心情也很不錯。
開學不過一周,兩位曾經的老師就對林恩的魔法水平管中窺豹的認識。
這個離校多年的學生不再是單純的法力高強,而是成長為真正的多麵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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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芬多長桌,三人組坐在一起,狀態卻大不相同。
赫敏吃飯時都不忘拿著已寫滿批注的教材,完全沒有參與話題的意思。
羅恩和哈利則是一邊揮動刀叉,一邊暢想拿到這種千變萬化的道具之後的種種用途。
雖然八字還沒一撇。
從給馬爾福一點教訓,到燒了斯內普的袍子,甚至想到湊齊一整套,用變形術和魔咒學來一盤精彩激烈的【真正的巫師棋】。
既能噴火也能吐冰的那種。
兩個小家夥越說越激動,飯都快涼了也沒注意。
他們的興奮勁很快感染了周圍人,小獅子越聚越多,終於驚動了赫敏。
惱火地抓了抓自己蓬鬆的頭發,赫敏沒好氣地瞪著眼,把起哄的人嚇走,很不客氣地說:“如果你們隻是空想而不付諸行動,最後肯定拿不到。”
“我……喔!”
羅恩本想反駁,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就像被當頭潑了盆冷水。
想到自己堪比文盲的文化課成績,嘴裏的烤羊排味同嚼蠟。
哈利倒是沒受打擊,依然心潮澎湃,一邊喝著南瓜粥,一邊暗中思量。
今天這節課讓他對古代魔法的興趣更濃厚了,甚至有了和赫敏一起學習的衝動——雖然很快就消散了。
比起理論,他還是擅長在實踐中領悟。
想到三周才有一次實踐課,他現在就有點迫不及待,看向教授席。
他見到了麵色鐵青的洛哈特和斯內普,心頭暗爽。
他又看見了風塵仆仆的斯普勞特教授,她大步走到埃裏克教授身邊,笑嗬嗬地加入聊天。
他敢擔保,麥格教授笑得這麽開心的次數,他用一隻手都能數清。
鄧布利多教授也難得提前到場,還直接走到埃裏克教授身邊,不知說了什麽,周圍人好像都很開心的樣子。
埃裏克教授還真是受歡迎啊……他這麽想著,戳起一塊很嫩的烤牛肉塞進嘴裏。
霍格沃茨最近的烤肉水平進步了。
感受著鮮嫩的口感,他的心情更好了,就連鄧布利多和林恩結伴離開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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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校長辦公室。
剛進門,林恩毫不客氣,直接從櫃子裏拿酒給自己倒上,看得曆任校長瞪圓了眼睛。
他早問過海格,那瓶沒喝完的酒肯定在這。
自顧自地坐下,舉杯喝酒,林恩為自己的推理能力點了個讚。
鄧布利多表情複雜:“你怎麽找著它的?”
“品酒人和好酒之間的感應。”林恩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
鄧布利多沉默了。
他忽然想起,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哪個巫師會以這樣的態度麵對自己了——自從他打敗了格林德沃。
既有隱隱的忌憚和距離感,也有師生情分,還有那種他很喜歡卻少有機會的,對等的交往姿態。
這種狀態……讓人懷念。
“校長,您特地找我來,是有什麽一定要單獨談的事麽?或者單純覺得無聊,想和我大眼瞪小眼?”
就在鄧布利多神遊天外的時候,林恩已放下空酒杯,詫異地問。
“抱歉,走神了,歲數大就容易走神。”鄧布利多笑著搖頭,感慨道,“我們很多年沒一起坐在這裏了吧?”
“從我差點燒了布萊克校長的畫像之後吧。”林恩輕描淡寫地說,“這裏還是這麽雲霧繚繞……您不會剛看過誰的記憶吧?”
“剛用過冥想盆。”鄧布利多坦然承認,“看了一段我自己的記憶。到我這個年紀,有些記憶就該及時清理,免得煩惱。”
“您可不老。”林恩說,“特別是施法的時候,風采不減當年。”
“巫師的法力畢竟隻會隨著時間增長,但身體和靈魂的衰敗不可避免,論起決鬥,我已經遠不如二十年前了。你還年輕,以後會理解的。”
既像朋友間的閑談,又像長輩在傳授人生經驗,老人的雙眼古井無波,看不出真實意圖。
“有興趣一起看看嗎?那段記憶。”
他發出了讓林恩意外的邀請。
但林恩隻是搖頭。
“我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過往。您可以說得直接些,我們之間不需要太多鋪墊。”
“這樣啊……”鄧布利多顯得很遺憾,“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你怎麽看蓋勒特?我知道你三年前去過紐蒙迦德,他很欣賞你。”
“棘手的問題。我可是很清楚您們之間跨越近百年的愛恨情仇的。您現在也每個月都要去一次,對吧?”
林恩先是有點驚訝,隨即露出促狹的微笑,眼中的玩味和戲謔滿到溢出。
但看著鄧布利多平靜的樣子,他還是以一個正經的口吻給出自己的答案:
“蓋勒特·格林德沃,他是個才華橫溢的領導者,當代最卓越的黑魔法大師,也是個狂熱的巫師至上主義者。要我概括的話——他是個理想主義的瘋子。”
“理想主義的瘋子……很有見地。你見過他年輕時的樣子嗎?”鄧布利多滿眼感懷。
不等林恩回話,他自顧自地說,“那時他征服了這根老魔杖,成立了巫粹黨。那真是個風起雲湧的年代,整個歐洲的巫師要麽對他奉若神明,要麽把他當成惡鬼……你應該知道他的計劃。”
“當然,確切地說是你們曾經的計劃。”林恩頷首,“校長,你信奉巫師的秩序,敬畏愛與命運,這是你們最大的分歧。我和你們都不同,我更看重人的尊嚴與自由發展,不論巫師和麻瓜。化用伱們常說的話,這是我眼中的‘更偉大的利益’。”
他沒有再用敬語,而是坦誠地看去,毫不避諱地說。
他用餘光掃過鄧布利多的書桌,上麵正擺著他的書,看起來不久前才翻過,還有批注的痕跡。
“我懂你的意思,林恩。而且我並不反對你的觀點,隻是以我的年紀很難接受這樣的新事物而已。”
鄧布利多將老魔杖放在桌上,深綠色的接骨木造型華麗,散發著無窮的吸引力。
那是命運、死亡與力量的氣息。
“你似乎對死亡聖器一直沒有興趣,為什麽?我很好奇。”
蔚藍的雙眼格外深邃,如同浩瀚的汪洋,充滿智慧的色彩。
“我和蓋特勒,包括湯姆,年輕時意氣風發之後,都有過焦躁。身邊人已寥寥,前路望不到頭。你還記得剛畢業的自己嗎?”
鄧布利多的眼神寫著探尋與審視,這是他今晚最重要的問題。
“我當然記得,校長,而且很懷念。”林恩平靜地說,“但我不會焦躁。因為我知道前人的路,而且相信自己能走通。”
“……我一直以為你和湯姆一樣優秀。”鄧布利多愣了愣,伸手扶正了自己的半月形眼鏡,“現在看來,霍拉斯看得更準——他看人總是很準。”
“有最偉大的白巫師作參照,而且擋住了那個人,這樣我才能有條不紊。”林恩誠懇地說,“若非如此,我也很難想象自己會怎麽做——但曆史沒有如果。”
這並非恭維,而是實事求是。
哪怕不讚同鄧布利多的許多做法,也因而心懷芥蒂與忌憚,但在阻止伏地魔的事情上,他始終對自己的校長充滿敬意。
鄧布利多露出欣慰的笑容,這或許是他今晚最真誠的時刻。
“感謝你的認可,林恩。這是這些年最讓我高興的話了。”他往前推了推老魔杖,“隻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才能駕馭死亡,我老了,你還年輕。想體驗一下嗎?”
“我可不算意誌堅定,校長,別用它誘惑我。”林恩半開玩笑地拒絕,眼中卻看不到半點意動,“您當年不也打敗了拿著老魔杖的格林德沃嗎?”
他抽出自己的山楂木魔杖。
“比起死神,我更相信自己的老朋友。”
紅色火星從杖尖迸發,那是鳳凰羽毛在示威。
哪怕在死亡聖器麵前,它的驕傲也絲毫不減。
牆壁上,曆屆校長震驚不已。
他們就沒見過對最強大的死亡聖器視若等閑、相互推拒的人。
鄧布利多就算了,他早已看破死亡的本質,觸碰了巫師的頂峰。
正該是野心勃勃年紀的林恩也如此,這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但兩人都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隻是相視而笑。
“現在它對校長更重要,我還年輕。”林恩眼中多了些調侃。
“哈!確實,想對付湯姆,沒了它還真是要稍稍費點手腳才行。我老了!”
鄧布利多的白胡子都因抑製不住的笑容而顫動。
他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想過試探這個讓自己多年來既欣賞又看不透的年輕人,因為他知道對方隱藏了許多謀劃。
但真正交流起來,他又好像忘了原本的意圖,不自覺地袒露了真心話。
他驚喜地發現,兩人雖然立場不同,卻沒有根本矛盾。
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